摘要:《大宅门》细品才懂:贵武盼子嗣却拒认龙凤胎,明知大格格情深,宁可无儿无女,也不肯娶她究竟为何?
《大宅门》细品才懂:贵武盼子嗣却拒认龙凤胎,明知大格格情深,宁可无儿无女,也不肯娶她究竟为何?
“我有了你的孩子,你得娶我!”大格格攥着贵武的衣袖,声音发颤,满是期盼。
《大宅门》里这段纠葛藏着清末贵族的凉薄,贵武倚仗詹王爷权势逍遥度日,与缺爱的大格格相恋后,却在对方怀孕后避而不见。
大格格被赶出王府,顶着寒风流浪生子,诞下龙凤胎后,贵武只惦记抢孩子,对孩子母亲的苦难视而不见,即便后续盼子嗣、遇落魄,也始终不肯娶她。
他宁可落得无儿无女的下场,也不愿给大格格半分名分,这份决绝远超寻常的薄情。
究竟是什么样的考量,让贵武连血脉延续都能舍弃,执意要推开为自己生儿育女的大格格?
01
重温经典《大宅门》,清末乱世里的贵族百态格外戳心。
其中贵武与詹王府大格格的纠葛,藏着最现实的人性与算计。
贵武顶着贝勒头衔,看着体面,实则在清末早已没了实权。
他能整日吃喝嫖赌逍遥度日,全靠舅舅詹王爷的权势庇护。
詹王爷手握兵权,性格火爆狠戾,是朝堂上实打实的实权派。
贵武事事依仗舅舅,一言一行都要看詹王府的脸色行事。
而詹王府大格格,作为詹王家长女,命运从出生就带着缺憾。
她自幼被送往蒙古草原寄养,一待就是二十九年,常年无依无靠。
直到成年后才被接回京城,可府中早已没了她的一席之地。
妹妹二格格深得詹王爷宠爱,还得了进宫伴驾的宝贵机会。
大格格性子刚烈内敛,常年缺爱,骨子里渴望一份安稳的依靠。
两人相遇在京城街头的庙会,彼时人群拥挤,大格格不慎被撞倒。
贵武恰巧路过,伸手将她扶起,还递过一方干净的绸缎手帕。
他眉眼带笑,言语活络,一口一个“大格格”,态度十分恭敬。
大格格少见这般温和对待自己的人,不由得红了脸,低头道谢。
往后几日,贵武总能“偶遇”大格格,陪她逛庙会看杂耍。
他嘴甜会说,专捡大格格爱听的话说,句句说到她的心坎里。
大格格从未被人这般放在心上,渐渐对贵武动了真情。
贵武看出大格格的心意,撩拨得愈发大胆,许下诸多承诺。
他说定会八抬大轿娶她进门,让她往后再也不受半分委屈。
大格格信了这番话,彻底放下戒备,满心欢喜等着嫁入贵府。
相处日久,大格格察觉身体异样,经期迟迟不来,小腹微微隆起。
她心里又慌又喜,慌的是未婚先孕,喜的是有了贵武的骨肉。
她托人去寻贵武,想跟他商量对策,定下婚期,安稳度日。
可传话的人回来却说,贵武连日在赌场厮混,根本不愿意见她。
大格格不肯相信,亲自去赌场找贵武,被赌场伙计拦在门外。
她站在赌场门口等了整整一下午,直到天黑才见贵武醉醺醺出来。
看到大格格,贵武眼神闪躲,语气不耐烦:“你来这干什么,快回去。”
大格格拉住他的衣袖,声音发颤:“我有了你的孩子,你得娶我。”
贵武猛地甩开她的手,脸色骤变:“别胡说八道,赶紧回詹王府去。”
说完这话,他转身就走,头也不回地钻进旁边的马车,匆匆离去。
大格格愣在原地,晚风刮得脸生疼,心里更是凉到了底。
她不明白,昨日还甜言蜜语的人,为何今日这般翻脸不认人。
怀着身孕的大格格,只能强撑着身子回到詹王府,不敢声张。
可纸终究包不住火,日子一久,她的孕肚越发明显,藏不住了。
詹王爷得知消息后,勃然大怒,拍着桌子在大堂里骂骂咧咧。
他最看重家族名誉,此前二格格未婚先孕已让他颜面尽失。
为了掩盖二格格的事,他还迁怒白家,派人砸了白家百草厅。
如今自家大格格又出这事,詹王爷觉得丢尽了贵族脸面,怒火更盛。
他让人把大格格关在房里,不许出门,派人严查孩子的父亲。
大格格性子刚烈,任凭詹王爷怎么逼问,都不肯说出贵武的名字。
她心里还存着一丝幻想,觉得贵武只是一时害怕,总会来认她。
可她不知道,贵武得知消息后,早已躲起来不敢露面,生怕被牵连。
他躲在城外的别院,每日依旧饮酒作乐,半点没念及大格格的处境。
詹王爷查来查去,终究还是查到了贵武头上,气得浑身发抖。
可贵武是他亲外甥,若是严惩,等于把詹王府的丑闻公之于众。
詹王爷左右权衡,最终只能咽下这口气,唯独对大格格狠下了心。
02
詹王爷让人请来稳婆,守在大格格房里,等着孩子降生。
他打定主意,孩子生下后,便将大格格赶出府,保全家族名声。
大格格临盆那日,疼得满头大汗,躺在床上不停挣扎嘶吼。
她攥着被褥,嘴里一遍遍念着贵武的名字,盼着他能来看看自己。
她让弟弟詹瑜去城外别院寻贵武,说自己快不行了,想见他一面。
詹瑜找到贵武时,他正搂着青楼女子喝酒,听闻消息毫不在意。
贵武端着酒杯,漫不经心地对詹瑜说:“生孩子是女人的事,我去了没用。”
“她不过是我一时玩玩儿,哪能当真,你回去告诉她,安分点。”
这话刚好被赶来的稳婆听到,转头就把原话带给了大格格。
大格格听完,心彻底死了,一口气没上来,昏死过去。
稳婆慌忙施救,折腾了大半夜,大格格终于顺利生下一对龙凤胎。
是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哭声响亮,眉眼间隐约有贵武的模样。
大格格看着襁褓中的孩子,眼泪无声滑落,滴在孩子的襁褓上。
她给儿子取名黄立,女儿取名黄春,心里早已做好了离开的打算。
不出所料,孩子降生第二天,詹王爷就派人送来银两和行李。
管家站在门口,冷冰冰地说:“格格,王爷命你即刻离府,永不许回。”
“这五百两银子,够你和孩子度日,往后生死祸福,与詹王府无关。”
大格格没有争辩,默默收拾好简单行李,抱着两个孩子走出詹王府。
彼时天刚蒙蒙亮,京城街头空无一人,寒风刺骨,吹得她瑟瑟发抖。
她没有去处,只能抱着孩子在街头流浪,饿了啃口干硬的窝头。
渴了喝路边的井水,夜里就蜷缩在破庙的角落,躲避风寒。
而贵武得知大格格生下龙凤胎的消息,心里顿时活络起来。
他早已娶了两房妻妾,进门多年肚子都没动静,一直盼着有子嗣。
如今得知自己有了儿子,还是龙凤胎,贵武满心欢喜,只想着把孩子要回来。
他丝毫没考虑大格格带着孩子有多艰难,一心只想要回自己的血脉。
贵武让人打听大格格的下落,得知她在破庙落脚,立刻赶了过去。
破庙里又脏又乱,大格格正抱着孩子喂奶,身上衣衫破旧不堪。
贵武皱着眉头走进破庙,一脸嫌弃,开口第一句便是:“孩子在哪?”
大格格抬头看到他,眼神冰冷,把孩子紧紧搂在怀里,不肯松手。
“你来看孩子可以,想把他们带走,除非我死。”大格格的声音沙哑却坚定。
贵武上前想抢孩子,大格格拼命反抗,死死护着襁褓,不肯退让。
“这是我的孩子,我是他们的爹,我有权带走他们!”贵武语气强硬。
“你配当爹吗?我怀孕你躲着,我生产你享乐,你只想要孩子。”
“我告诉你,想带孩子走,先把我杀了!”大格格嘶吼着,泪流满面。
贵武看着大格格拼命的模样,又怕动静太大引来旁人围观。
他只能暂时放弃,撂下一句“我还会再来的”,转身就走,毫无留恋。
看着贵武离去的背影,大格格抱着孩子,坐在地上失声痛哭。
往后的日子,大格格带着两个孩子四处漂泊,日子过得苦不堪言。
她给人缝补浆洗换些口粮,勉强养活黄立和黄春,受尽旁人白眼。
有村民见她带着两个孩子无依无靠,劝她再嫁个人家,安稳度日。
大格格摇头拒绝,她心里虽恨贵武,却只想好好把孩子抚养成人。
而贵武依旧过着逍遥日子,每日混迹赌场妓院,日子过得奢靡快活。
他偶尔还会派人打听孩子的消息,却从没想过接济大格格分毫。
他的两房妻妾看着他这般惦记外面的孩子,心里满是嫉妒。
她们私下里派人去骚扰大格格,想逼她主动把孩子送过来。
有一次,打手闯进大格格租住的小屋,想强行抢走黄立黄春。
大格格死死抱着孩子,被打手推倒在地,额头磕出鲜血也不肯松手。
幸好邻居们闻声赶来,赶走了打手,大格格才得以护住孩子。
经此一事,大格格不敢久留,连夜带着孩子离开,辗转去往乡下。
贵武得知打手失手,气得骂骂咧咧,却也没再执着于抢孩子。
他心里清楚,大格格性子刚烈,硬抢怕是会闹得人尽皆知。
与其惹麻烦,不如等孩子长大些,再慢慢想办法认回,也不迟。
日子一天天过去,黄立黄春渐渐长大,跟着大格格在乡下度日。
黄立性子随母亲,刚烈懂事,小小年纪就帮着大格格干活养家。
黄春性子温顺,平日里帮着缝补洗衣,母女三人相依为命。
贵武偶尔会从詹瑜口中得知孩子们的消息,心里越发惦记。
他看着自己两房妻妾依旧没有动静,对龙凤胎的念想越发强烈。
他曾对着詹瑜叹气:“我这两房妻妾都不生养,我真不能不要儿子啊。”
詹瑜劝他:“当初是你不肯认大格格,如今孩子长大了,你又惦记。”
“你若真有心,就该接大格格和孩子回来,好好安置她们。”
贵武听完这话,脸色沉了下来,半天没说话,只摆摆手让詹瑜退下。
他心里想要儿子,却从未想过要接大格格回来,给她一个名分。
京城这边,詹王府与白家的恩怨还在继续,百草厅几经沉浮。
贵武靠着詹王爷的庇护,依旧过着不愁吃穿的贝勒爷日子。
他偶尔会去詹王府走动,却从不提大格格和两个孩子的事。
仿佛那个为他生了龙凤胎的女人,从未在他生命里出现过。
有人曾问过贵武,为何不把大格格和孩子接回来,好歹是血脉。
贵武端着茶杯,慢悠悠地说:“娶进门容易,后续的麻烦可不少。”
说完便转移话题,不肯再多说一个字,神色间满是避讳。
大格格在乡下得知贵武的态度,心里再无波澜,彻底断了念想。
她一心抚养孩子,教他们做人做事,日子虽苦,却也算安稳。
黄立渐渐长成壮实的小伙子,深知母亲的不易,对生父满心怨恨。
他曾问过大格格:“娘,我们的爹是谁?他为什么不管我们?”
大格格摸着儿子的头,沉默许久才说:“他不值得我们惦记,娘有你们就够了。”
黄立虽没再追问,却把这笔账记在了心里,等着日后找贵武算账。
贵武对此一无所知,依旧在京城过着浪荡奢靡的日子,挥霍度日。
他靠着詹王爷的权势,包揽些油水差事,赚来的银子全花在赌场妓院。
家中妻妾虽有怨言,却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默默忍受。
彼时清末时局动荡,贵族阶层的日子也渐渐不如从前安稳。
詹王爷的兵权被朝廷渐渐削弱,贵武的日子也跟着收敛了些。
可即便如此,他依旧没想过要去找大格格和孩子,给他们一个依靠。
他对孩子的念想,始终停留在“血脉延续”上,无关亲情与责任。
而大格格带着两个孩子,在乡下熬过了一年又一年,越发坚韧。
谁也没料到,多年后,黄春会机缘巧合下认识白景琦,嫁入白家。
更没人料到,贵武与黄立的重逢,会是以那样惨烈的方式收场。
03
黄春长大后,出落得亭亭玉立,性子温顺善良,深得乡邻喜爱。
一次偶然的机会,她跟着乡邻进城赶集,恰巧遇到了白家少爷白景琦。
白景琦性子顽劣却正直,见黄春被地痞欺负,出手相助,两人相识。
相处日久,白景琦对黄春心生好感,得知她的身世后,毫不嫌弃。
他不顾白家众人反对,执意要娶黄春进门,给她一个安稳的归宿。
黄春把这事告诉大格格,大格格看着女儿找到依靠,满心欣慰。
她叮嘱黄春:“嫁入白家要安分守己,好好过日子,别再提过去的事。”
黄春点头应下,跟着白景琦回了京城,成了白家名正言顺的少奶奶。
黄立则留在乡下,陪着大格格,一边干活养家,一边习武强身。
他心里始终记着生父贵武的亏欠,想着总有一天要找他讨个说法。
贵武得知黄春嫁入白家,心里顿时打起了算盘。
彼时白家百草厅生意红火,家底丰厚,贵武想借着黄春攀附白家。
他主动找上门,想认回黄春这个女儿,借机从白家捞些好处。
白景琦得知他就是黄春的生父,气得当场就要赶他走。
“你当初不管不顾,如今女儿嫁得好了就来认亲,脸皮也太厚了。”
贵武厚着脸皮说:“我是她亲爹,认回女儿天经地义,怎么叫攀附。”
黄春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生父,心里毫无波澜,只淡淡说了句“我没有爹”。
说完便转身回房,再也不肯见他,贵武只能灰溜溜地离开白家。
碰了一鼻子灰的贵武,并未死心,又想着去找黄立认回儿子。
他打听着找到乡下,见到黄立时,黄立正扛着锄头从地里回来。
贵武上前笑着打招呼:“立儿,我是你爹,贵武,我来接你回京。”
黄立眼神冰冷,放下锄头,一步步走到贵武面前,神色不善。
“我爹早就死了,你这种无情无义的人,不配当我爹。”
“当年我娘带着我们流浪受苦,你在哪?现在想来认亲,晚了。”
黄立说着就要动手,被赶来的大格格拦住,她对着贵武说“你走吧”。
贵武看着黄立眼中的恨意,心里有些发慌,不敢多留,匆匆离去。
接连认亲失败,贵武心里郁闷,又跑去赌场挥霍,输了不少银子。
他越发觉得日子难熬,詹王爷权势渐弱,没人再像从前那般捧着他。
两房妻妾依旧没有子嗣,他看着身边同辈人儿孙绕膝,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他常常对着空荡的院子叹气,后悔当初没把黄立接回来,好歹有个依靠。
可后悔归后悔,他依旧没想着去找大格格,给她一个迟来的名分。
偶尔与詹瑜闲聊,詹瑜又劝他:“你若真心悔了,就去接大格格回来。”
“她为你吃了这么多苦,你给她一个名分,也算尽了点心意。”
贵武沉默许久,终究还是摇了摇头:“不行,不能娶,娶了麻烦太多。”
詹瑜追问缘由,贵武却闭口不谈,只一味地推脱,神色间满是顾虑。
此时的大格格,跟着黄立在乡下过得安稳,身体虽不算硬朗,却也康健。
黄春嫁入白家后,时常派人送来银两和物资,接济母亲和哥哥。
大格格偶尔会想起年轻时和贵武的相遇,心里早已没了爱恨,只剩淡然。
她常常对着黄立黄春说:“人这一辈子,靠谁都不如靠自己,要守本分。”
黄立把母亲的话记在心里,习武越发刻苦,想着日后能更好地保护母亲。
京城那边,贵武的日子越发窘迫,詹王爷病逝后,他彻底没了靠山。
没了詹王府的庇护,往日围着他的人纷纷散去,赌场妓院也不再待见他。
他没了收入来源,只能靠变卖家中物件度日,两房妻妾也离他而去。
走投无路的贵武,再次想到了白家,想借着黄春的关系讨口饭吃。
他一次次去白家门前蹲守,只求能见黄春一面,却次次被下人赶走。
后来他又跑去乡下找黄立,想让黄立给他养老,依旧被黄立拒之门外。
贵武彻底陷入绝境,衣衫褴褛,流落街头,靠着乞讨度日。
他常常坐在街头,看着别人家的孩子嬉笑打闹,想起自己的龙凤胎。
他心里满是悔恨,恨自己当初太糊涂,恨自己只顾着眼前的利益。
可即便到了这般地步,他依旧没明白,自己当初为何宁可无儿无女,也不肯娶大格格。
他只觉得是时运不济,从没想过,一切都是他自己的利己算计所致。
黄立后来得知贵武流落街头的消息,心里没有丝毫同情,只觉得是报应。
大格格得知后,也只是淡淡说了句“都是他自己选的路”,再无多余言语。
贵武盼子嗣盼了一辈子,两房妻妾无所出,大格格为他生下龙凤胎,明知大格格对他曾情深意重,他却宁可落得无儿无女的下场,也始终不肯娶她给她名分,这究竟是为何?
这个问题,不仅旁人想不通,就连落魄的贵武自己,也未必全然清醒。
直到他生命走到尽头,回望这一生,才慢慢看清自己骨子里的凉薄与算计。
那时他躺在破庙的草堆里,浑身烧得滚烫,意识昏沉间,竟瞧见大格格的模样。还是当年二八年华的模样,穿一身月白旗袍,站在梨花树下看他,眼神里没有怨怼,只有一片清凌凌的淡漠。他想伸手去抓,指尖触到的,只有刺骨的寒风。
迷迷糊糊中,过往的碎片涌上来。他想起初见大格格时,惊羡于她的家世容貌,却也忌惮她身后那盘根错节的势力——娶了她,便要受她娘家掣肘,再不能像从前那般随心所欲地钻营算计。他更看重的,是那两房能给他带来实际利益的妻妾,哪怕她们家世平平,却能让他牢牢握住主动权。至于大格格的情意,在他眼里不过是锦上添花的点缀,若是要为此付出“被束缚”的代价,便成了得不偿失的负累。
他甚至算过,大格格性子刚烈,断不肯做妾,若是执意要名分,闹起来只会坏了他的前程。倒不如吊着,既得了她的真心,又不必承担任何责任。龙凤胎降生那日,他也曾动过恻隐之心,可转头想到旁人的指指点点,想到自己的仕途,那点心软便被利欲碾得粉碎。他以为自己算尽了一切,却没算到,那两房妻妾终究无所出,更没算到,自己机关算尽,最后竟落得个众叛亲离、流落街头的下场。
寒风从破庙的窟窿里灌进来,卷着尘土落在他枯槁的脸上。他咳得撕心裂肺,一口血沫呕出来,染红了胸前的破布。弥留之际,他终于想明白了,自己不是时运不济,是从根上就烂了。他怕被束缚,怕担责任,怕付出的代价超过所得,所以他舍弃了真心,舍弃了骨肉,也舍弃了那唯一能给他温暖的人。
他张了张嘴,想喊一声大格格的名字,喉咙里却只发出嗬嗬的声响。最后一口气咽下去时,破庙外的夕阳正缓缓沉落,染红了半边天,像极了当年大格格嫁衣上的绣线。
黄立后来寻到了他的尸身,只草草用一张草席卷了,埋在了乱葬岗。他没告诉大格格,只当这人,从来就没在世上活过。
大格格依旧守着自己的日子,晨起打理花草,午后教儿女读书写字。偶尔风起,吹落满院梨花,她会站在树下发会儿呆,而后轻轻叹口气,转身回屋,再没提过贵武这个名字。
这人世间的爱恨嗔痴,于她而言,早已是过眼云烟。
来源:敏锐海风dlXgL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