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荣耀》里有他们的身影（11）刑求黑幕

摘要：台湾戒严期间（1949～1987年），因涉及匪谍案件被捕的有约14～15万人，大多数人遭到刑求。刑求这个词比较生疏，在台湾有关资料中会经常见到，简单理解就是“刑讯逼供”。执法人员或国家公职人员为获得口供，对犯罪嫌疑人、被告人或被拘禁者，使用肉体或精神上的暴力、

台湾戒严期间（1949～1987年），因涉及匪谍案件被捕的有约14～15万人，大多数人遭到刑求。刑求这个词比较生疏，在台湾有关资料中会经常见到，简单理解就是“刑讯逼供”。执法人员或国家公职人员为获得口供，对犯罪嫌疑人、被告人或被拘禁者，使用肉体或精神上的暴力、折磨或其他残忍、不人道或有辱人格的待遇。

吴石被捕后，就遭到了保密局特务们的刑求。由于他是情报小组负责人，因此受到的刑求也就最为惨烈。特务们对他进行车轮式的彻夜审讯，使用了各种酷刑，导致肋骨折断，左眼失明。他熬过了特务们的酷刑，忍受了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他的意志坚如钢铁。

特务们审讯时将刑求分为四个阶段，一般在第一阶段大部分人都会招供。剩下那些没有招供的人，到了第二阶段，很少没有不招供的。所以，特务们常会洋洋得意地吹嘘说，第三、第四阶段的刑求，我们从来没有用过。其实，他们不是没有用过，比如他们在吴石、张志忠、陈明忠等人身上是不会没用过的。吴石是蒋介石要劝降的人，张志忠是台工委主要负责人，蒋经国两次亲自到狱中劝降，陈明忠是“台湾最后一个政治死刑犯”，蒋经国在电视上点名讲过他的案件。对于这些人，特务们为了向上面交差，是不会吝啬各种刑求手段的。只不过用了也没有使这些人屈服罢了，结果连他们自己也没脸说用过。

陈明忠在被审问时，一个警总高官对参与审讯的特务们说，上面有命令，不管用什么手段，一定要口供。就算是人进了棺材，口供也要留下来。于是，特务们在审讯中进行刑求时无所顾忌，什么残忍的手段都使了出来。特务们完全丧失了人性和理智，审讯室变成了人间地狱。陈明忠经历了刑求四个阶段的全部过程，亲身体验到了什么叫生不如死。他在回忆录《无悔》中，比较详细地记录了那段痛苦的经历。

第一阶段的审讯时间是六天五夜，特务们分成小组，每四个小时换一组人，搞车轮战，进行不间断的疲劳式审问。特务们到时间换人休息，被审讯的人却不能休息，就这样没有白天黑夜地连续审问六天五夜。在这种疲劳轰炸式的审问中，高瓦数的电灯一直对着脸照，不让睡觉。普通人被审上三天三夜就崩溃了。陈明忠与特务们机智周旋，特务们第一阶段刑求失败，于是就寄希望于第二阶段的刑求。因此，第二阶段的刑求就更加残酷，也更加难熬。

第二阶段刑求时间是五天五夜，虽然比第一阶段时间少一天，但严酷的程度却加大了很多。八个人拷打一个人，边拷打边审问，不许睡觉。有时几种刑具一起用，有的按手，用小棒夹手指、脚趾后加力、两个人同时用长棍子在两条腿上加力，有的通电，再一个人拿着汽油，等电通了，嘴巴张开了，就倒汽油下去。坐老虎凳会把人的腿整残废，砖头垫上去，眼前发黑昏倒，两三个星期不能走路，也不能爬。上厕所只能用后背靠地走路，用手向后划，关节钻心得疼。

如果用上这些手段仍不招供，还有各种招数在后边。如冰刑，就是搬来两大块冰，把被审问的人脱光衣服，按在上面，还在旁边吹着电风扇，嘴里说着“两块冰很贵”的风凉话，进行审问。同时还夹手指，把牙签插入指甲和指甲肉中间时，人会疼得小便失禁。冰刑持续时间会长达九个小时。灌辣椒水和汽油，辣椒水通过喉咙后，也就不是觉得那么呛，只是会流眼泪。但是灌汽油就太难受了，无论怎么往外吐，还是有一部分会进到肚子里，此后两三个月内都会感觉到体内的汽油恶臭味。电刑，就是把电线绑在脚趾上，然后通电，那滋味让你痛不欲生。还有把钢丝捆成一捆，特务们就像有杀父之仇似的，挥起来用力抽打后背和两腿，比用棍子打不知道要痛多少倍。打过后七八天身体都不能动弹，稍动一下，全身都痛。后背、两腿全都黑了。

经过这么多种刑罚的折磨，人到了这个时候，身体上的忍耐几乎已经达到了极限，也最容易产生动摇。在这最痛苦的时候就会想，算了，太痛苦了，想要招什么就招了吧，何苦呢。这个时候，精神力量的支持是最重要的，想到，痛到极致无非也就是个死，还能怎么样呢。只要精神没有崩溃，肉体上的痛苦是可以忍受的。心中始终有这样一个信念，在历史进程中“我不过是生错了时代，才会遭到这样的痛苦，但我并没有走错路。”有了这样的执念，就会坚守初心，志坚如铁。若是像蔡孝乾那样，心有杂念，丧失理想，被敌人逮捕后还想着吃牛排，其结果就是屈膝投降，背叛组织，出卖同志，换取荣华富贵，满足个人的私欲，最终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遗臭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