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甄嬛当上太后第一天就去了纯元旧居,故意打翻了供桌上的牌位。槿汐慌忙去扶,扶起来的那一刻脸色惨白——牌位背后刻着另一个名字
甄嬛当上太后第一天就去了纯元旧居,故意打翻了供桌上的牌位。槿汐慌忙去扶,扶起来的那一刻脸色惨白——牌位背后刻着另一个名字
皇帝驾崩第七日,甄嬛没有去灵堂,而是独自来到了尘封二十年的景仁宫。
这里是纯元皇后生前的居所,也是整个紫禁城最不该踏足的禁地。
甄嬛站在供桌前,盯着那块刻着"孝敬纯元皇后之位"的牌位,忽然伸手,将它狠狠推落在地。
槿汐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扑过去捡。
她颤抖着将牌位翻过来,想检查有没有摔坏——下一瞬,她的动作猛然僵住。
牌位背面刻着一个名字。
一个活人的名字。
一个此刻正站在宫门外、即将推门而入的人的名字。
01
养心殿内,白幡低垂,烛火如豆。
先帝的灵柩停在正殿中央,檀香袅袅,哀乐阵阵。满朝文武、后宫嫔妃皆跪伏在地,哭声此起彼伏,震得殿内嗡嗡作响。
甄嬛跪在最前面,一身素白孝服,面容平静如水。
她身后跪着敬妃、端妃,再往后是一众妃嫔。众人哭得涕泗横流,唯独她一滴眼泪也无,只是直直地盯着那口黑漆描金的棺椁。
敬妃膝行上前,低声劝道:"太后娘娘,您已经跪了三个时辰了,好歹喝口参汤,保重凤体要紧。"
甄嬛没有回头,声音淡淡的:"无妨。"
敬妃还想再劝,却被端妃拉住了袖子,轻轻摇了摇头。
殿内哭声依旧,甄嬛却仿佛什么都听不见。她的目光越过重重人影,落在灵柩之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约莫又过了半个时辰,槿汐端着一碗参汤,悄悄挪到甄嬛身侧。
"太后,"她压低声音,"夜深了,您好歹用一口。"
甄嬛接过碗,却没有喝,只是端在手里,目光仍旧落在灵柩上。
槿汐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问出了那句话:"太后,当真要去那个地方?"
甄嬛的手微微一顿。
"那里封了二十年了,"槿汐的声音压得更低,"先帝在时,从不许任何人靠近。如今您刚刚晋位太后,若是被人瞧见您去那里……"
"皇上驾崩前,"甄嬛忽然开口,打断了她的话,"摒退了所有人,只留我一个。"
槿汐一愣。
甄嬛的目光变得有些幽远,仿佛透过那口棺椁,看到了三日前的那个夜晚。
那一夜,养心殿内只有她和皇帝两个人。
皇帝躺在龙榻上,面色蜡黄,气息奄奄。太医们都被遣了出去,苏培盛跪在门外,不敢进来。
偌大的寝殿里,只剩下皇帝粗重的喘息声。
甄嬛坐在榻边,看着这个曾经让她爱过、恨过、怨过的男人,心中竟生不出太多波澜。
"嬛嬛……"皇帝忽然伸出手,死死攥住她的腕子。
那只手枯瘦如柴,皮包着骨头,却使出了极大的力气。
甄嬛没有挣脱,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景仁宫……"皇帝的声音断断续续,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供桌……朕对不起她……"
甄嬛心中一动:"对不起谁?"
皇帝没有回答,只是死死地盯着她,眼中满是痛苦与愧疚。那眼神像是在哀求,又像是在忏悔。
"皇上,"甄嬛俯下身,"您说的是纯元皇后?"
皇帝的嘴唇翕动了几下,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他的手忽然攥得更紧了,指甲几乎掐进甄嬛的肉里。
下一瞬,那只手猛然松开,重重地垂落在榻边。
皇帝的眼睛还睁着,却已经没有了生气。
甄嬛怔怔地看着他,许久没有动弹。
她注意到,皇帝的另一只手攥成拳头,里面好像握着什么东西。
她伸手去掰,却掰不开。
殿门被推开,苏培盛冲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皇上!皇上!"
太医们鱼贯而入,哭声顿时响彻整个养心殿。
甄嬛被人群挤到了一边,她看见苏培盛从皇帝手中取出了什么东西,飞快地揣进了袖子里。
那是一串佛珠。
甄嬛认得那串佛珠。
那是皇帝贴身之物,从不离手,据说是纯元皇后生前用过的。
她想上前询问,却被涌进来的嫔妃们簇拥着,不得不退到了一边。
"太后?"槿汐的声音将甄嬛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甄嬛回过神,将手中的参汤递还给她。
"去准备,"她站起身,理了理素白的衣裙,"天亮就去景仁宫。"
槿汐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终究没有说出口。
她跟了甄嬛二十多年,深知这位主子的脾气。一旦她决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奴婢遵命。"槿汐低下头,悄悄退了出去。
养心殿内的哭声还在继续,甄嬛却转身走向了后殿。
她站在窗前,望着夜空中那轮惨白的月亮,久久没有说话。
皇帝临终前的那句话,一直在她耳边回响。
景仁宫,供桌,对不起她。
这三个词,像三把钥匙,打开了她心中尘封已久的一扇门。
那扇门后面,藏着她入宫二十年来,最想知道、却始终不敢追问的秘密。
02
天色微明,长春宫内已是一片忙碌。
槿汐伺候甄嬛换上了一身素色宫装,又亲手为她绾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只簪了一支白玉簪子。
"太后,"槿汐一边整理着甄嬛的衣襟,一边低声道,"景仁宫那边,奴婢已经打点过了,钥匙也拿到了。"
甄嬛点点头,起身往外走。
"只是……"槿汐跟在她身后,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
"只是奴婢听说,今日一早,皇后娘娘也起得很早,似乎在宫门附近徘徊。"
甄嬛的脚步微微一顿,随即继续往前走:"她想做什么?"
槿汐摇摇头:"奴婢不知,只是觉得蹊跷。"
甄嬛没有再说什么。
两人出了长春宫,沿着宫道往景仁宫方向走去。
此时天光刚亮,宫道上人影稀疏。沿途的宫人见了甄嬛,纷纷跪地行礼,口称太后千岁。
甄嬛目不斜视,脚步不停。
行至半路,前方忽然出现了一道身影,拦住了去路。
那是一个三十出头的妇人,身着藕荷色宫装,头戴赤金凤钗,正是当今皇后——新帝的生母。
皇后见了甄嬛,笑盈盈地蹲身行礼:"儿臣给太后娘娘请安。"
甄嬛停下脚步,淡淡地看着她:"皇后这么早,在这里做什么?"
皇后直起身,笑容愈发温婉:"儿臣听说太后娘娘要出门,特来相送。不知太后娘娘这是要去哪里?"
"哀家想去祭拜纯元皇后,"甄嬛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皇后有何指教?"
皇后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又恢复如常:"太后娘娘说的哪里话,儿臣怎敢指教太后?只是那景仁宫封了二十年,阴气太重,太后娘娘千金之躯,万一冲撞了什么,可如何是好?"
甄嬛直直地盯着她,目光冷得像腊月的寒冰:"皇后这是在拦哀家?"
皇后连忙摆手:"儿臣不敢,儿臣只是担心太后的凤体……"
"不必担心,"甄嬛打断了她的话,"哀家的身子,哀家自己清楚。"
她抬脚就要走,皇后却忽然又开口了。
"太后娘娘,"皇后的声音低了下来,"有些东西,看了就再也忘不掉。您当真要去?"
甄嬛的脚步顿住了。
她回过头,看着皇后的眼睛,嘴角微微上扬:"哀家等这一天,等了二十年。"
说完,她不再理会皇后,带着槿汐继续往前走。
皇后站在原地,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眼中闪过一丝阴鸷。
"太后娘娘,"她在身后轻声道,"您可想好了,有些秘密,知道了,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甄嬛没有回头。
景仁宫就在眼前,朱红色的宫门上落满了灰尘,两扇门紧紧闭着,像是一张紧闭的嘴。
甄嬛刚要命人开门,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太后娘娘!太后娘娘请留步!"
甄嬛回头,看见一个人影踉踉跄跄地跑过来,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是苏培盛。
他跑到甄嬛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高举过头顶,手中捧着一个小木匣。
"太后娘娘,"苏培盛的声音带着哽咽,"这是先帝临终前交给奴才的,先帝说……先帝说……"
他说不下去了,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
甄嬛看着那个木匣,目光微微一凝。
那木匣不过巴掌大小,乌木所制,上面没有任何雕饰,只在盖子上刻着一个"元"字。
"先帝说什么?"甄嬛问。
苏培盛抽噎了几下,好容易才把话说完整:"先帝说,太后娘娘若是去景仁宫,就把这个交给太后娘娘。"
甄嬛伸手接过木匣,轻轻打开。
里面躺着一串佛珠。
正是皇帝临终时攥在手里的那串。
佛珠是檀木的,珠子已经被盘得油亮,散发着淡淡的香气。甄嬛拿起佛珠,仔细端详,发现每一颗珠子上都刻着一个小小的"柔"字。
柔则。
纯元皇后的闺名。
槿汐凑过来看了一眼,低声道:"太后,这佛珠……"
甄嬛没有说话,只是将佛珠攥在手心,紧紧地握着。
她抬起头,看向那扇紧闭的朱红宫门,眼神变得深不可测。
"开门。"她说。
两个小太监上前,取出钥匙,插进锁孔,用力一拧。
咔嚓一声,锁开了。
宫门被缓缓推开,发出沉重的嘎吱声,像是一个沉睡了二十年的秘密,终于要被惊醒。
03
景仁宫内,出奇的干净。
甄嬛跨过门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正殿上方高悬的匾额——"钟粹宫"三个字已经被摘掉,换成了"景仁宫"。
殿内陈设古朴,桌椅案几一应俱全,虽然蒙着一层薄灰,却没有蛛网,也没有霉味。
槿汐跟在甄嬛身后进来,四下打量了一番,惊讶地说:"太后,这里竟然有人打扫?"
甄嬛没有说话,只是慢慢地往里走。
她注意到,殿内的香炉里还有未燃尽的香灰,供桌上摆着几盘贡品——苹果、橘子、点心——都是新鲜的。
"看来这二十年,"甄嬛冷笑一声,"一直有人在暗中祭拜。"
她继续往里走,穿过正殿,走进了后面的寝殿。
寝殿里的摆设与正殿不同,处处透着一股精致与讲究。床榻上铺着大红色的锦被,帐幔是鹅黄色的纱,绣着并蒂莲花。妆台上摆着一面铜镜,镜子旁边放着几支玉簪,还有一个半开的妆奁,里面装着胭脂水粉。
一切都保持着原样,仿佛这里的主人只是出去了一会儿,随时都会回来。
槿汐站在门口,不敢进去,只是低声道:"太后,这里阴气太重,咱们还是早些离开吧。"
甄嬛没有理她,径直走向了妆台。
妆台上方的墙上,挂着一幅画像。
画中是一个年轻女子,身着凤袍,头戴凤冠,面容端庄秀美,眉眼间透着一股温婉娴静的气质。
那是纯元皇后。
甄嬛站在画像前,静静地看了许久。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喃喃道,"皇上心里装的,还是她。"
槿汐走到她身边,看了一眼画像,又看了一眼甄嬛,犹豫着开口:"太后,奴婢有一事不明,一直想问您。"
"问吧。"
"当年您误穿纯元故衣,先帝大怒,将您禁足于碎玉轩。"槿汐的声音低低的,"奴婢一直不明白,先帝明明是自己选中您的,为何又因此发怒?"
甄嬛没有立刻回答。
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画像上纯元的脸,指尖微微发颤。
"因为他从头到尾,爱的都不是我。"她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他只是在我身上,找她的影子。"
槿汐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不知该如何安慰。
甄嬛收回手,转身走向正殿。
她在供桌前停下脚步,目光落在那块牌位上。
牌位是楠木的,漆成黑色,正面刻着八个金字——"孝敬纯元皇后之位"。
甄嬛盯着那块牌位,眼神复杂。
"太后,"槿汐跟了上来,"您在看什么?"
甄嬛没有回答,而是蹲下身,往供桌下面看去。
供桌下面压着一张发黄的纸。
她伸手把纸抽了出来,展开一看,脸色微微一变。
那是皇帝的笔迹,她认得。
纸上只写了八个字,字迹潦草,像是匆忙间写就。
槿汐凑过来看了一眼,脸色顿时变得煞白:"这……这是什么意思?"
甄嬛没有回答。
她将纸张折好,收入袖中,目光变得愈发幽深。
那八个字,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一扇通往深渊的门。
04
甄嬛在供桌前站了许久,一动不动。
槿汐在旁边站得腿都酸了,终于忍不住开口:"太后,时辰不早了,咱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甄嬛摇了摇头,忽然问道:"槿汐,你可知道纯元皇后是怎么死的?"
槿汐一愣,迟疑道:"宫里都说……是难产……"
"难产?"甄嬛冷笑一声,"她入宫三年,身体康健,太医日日请脉,怎会难产?"
槿汐浑身一颤:"太后的意思是……"
甄嬛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望着外面的天空。
"我查过内务府的旧档,"她的声音淡淡的,"纯元临盆前三日,曾独自出宫去过一个地方。"
槿汐追问:"去了哪里?"
"圆明园。"
槿汐倒吸一口凉气:"圆明园?那可是先帝的御园,纯元皇后怀着身孕,为何要去那里?"
甄嬛转过身,看着槿汐的眼睛:"因为她要见一个人。"
"见谁?"
甄嬛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你说,一个临盆在即的皇后,不在宫中安心养胎,偏偏要冒着风险出宫,她要见的人,会是谁?"
槿汐被问住了,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甄嬛走回供桌前,目光再次落在那块牌位上。
"这个人,就是我要找的答案。"她说。
她忽然伸出手,将牌位从供桌上推了下去。
牌位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太后!"槿汐惊呼一声,"您这是做什么?"
甄嬛没有理她,只是冷冷地说:"你把它扶起来,仔细看看背面。"
槿汐愣了一下,连忙跑过去,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将牌位捧起来。
她颤抖着将牌位翻转过来,露出背面。
背面刻着一行小字。
槿汐定睛一看,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她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差点把牌位再次摔落。
"这……这怎么可能?"她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这个名字……怎么会刻在这里?"
甄嬛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冷得像腊月的寒冰。
"现在你明白,为什么皇上至死都不敢踏进这座宫殿一步了吧?"
槿汐抬起头,嘴唇颤抖着,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就在这时,殿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脚步声很轻,却很急促,像是有人正快步走来。
槿汐猛地站起身,警惕地看向宫门。
宫门被缓缓推开,一道身影出现在门口。
阳光从那人身后照进来,逆光之下,看不清面容,只能看到一个佝偻的轮廓。
那人一步一步地走进殿内,走到光线能够照到的地方。
是一个老妇人,满头白发,脸上皱纹密布,身上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裳。
她的步履蹒跚,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但她的眼睛,却亮得惊人。
那双眼睛直直地看着甄嬛,看着她手中的佛珠,看着地上的牌位,最后,落在了槿汐手中翻转过来的那一面。
老妇人的身子猛然一颤,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太后娘娘,"她的声音苍老而沙哑,"老奴等这一天,等了整整二十年。"
槿汐惊得倒退了一步,手中的牌位差点脱手。
她死死地盯着那个老妇人的脸,瞳孔骤然收缩,脸色变得比纸还要惨白——
因为那张脸,和牌位背面刻着的那个名字,竟然……
一模一样。
牌位背面的朱砂字,是甄嬛亲手刻下的:纯元皇后·朱柔则。
甄嬛手中的佛珠“啪嗒”一声坠落在地,菩提子滚了一地。她怔怔地看着那个老妇人,指尖颤抖得厉害,连声音都破了音:“你……你是谁?”
老妇人抬起头,浑浊的眼中淌下两行清泪。她的脸上沟壑纵横,可眉眼间的轮廓,依稀可见当年的风华绝代。“太后娘娘不认得老奴了?”她苦笑一声,声音里满是沧桑,“二十年前,在倚梅园的雪地里,为您折下一枝红梅的宫女阿柔,就是我。”
阿柔?甄嬛的脑子轰然炸开。她想起了自己初入宫时的模样,想起了倚梅园内那句“逆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更想起了那个眉眼酷似纯元皇后,却在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的宫女。
当年,皇上偶然见到阿柔,惊为天人,只因她与纯元皇后有着七分相似。皇后乌拉那拉氏得知后,连夜派人将阿柔杖毙,对外只说她偷了宫中财物,畏罪潜逃。甄嬛一直以为,阿柔早已化作了一抔黄土,却没想到,她竟然还活着。
“皇后……皇后不是将你杖毙了吗?”甄嬛的声音发颤。
老妇人缓缓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恨意:“皇后心肠歹毒,怎会留我性命?那日夜里,她派人将我拖到乱葬岗,打了我三十大板,以为我必死无疑。是一个路过的老和尚救了我,给我治伤,还带我出了宫。这些年,我隐姓埋名,在京郊的尼姑庵里度日,日日盼着能回来,亲眼看着乌拉那拉氏的下场。”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地上的牌位上,声音凄切:“太后娘娘,您可知晓?我与纯元皇后,本是双生姐妹。当年家父重男轻女,只将姐姐送进宫中,我则被寄养在乡下。后来姐姐薨逝,我辗转入宫,只想看看姐姐待过的地方,却险些丢了性命。”
双生姐妹?
甄嬛和槿汐皆是倒吸一口凉气。怪不得阿柔与纯元皇后如此相似,原来她们本是一母同胞。
老妇人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玉佩上刻着一朵栩栩如生的红梅。“这是姐姐留给我的信物,她说,若有一日我入宫,便凭着这枚玉佩,去寻她。”她将玉佩高高举起,阳光透过玉佩,折射出细碎的光芒,“这些年,我看着太后娘娘一步步从甘露寺回宫,看着您斗倒华妃,扳倒皇后,看着您扶持新帝登基,成为这后宫最尊贵的女人。我知道,姐姐的在天之灵,定然也瞑目了。”
甄嬛看着那枚玉佩,泪水终于决堤。她想起了纯元皇后,想起了那个温柔善良、却红颜薄命的女子。皇上对纯元的执念,害了多少人?华妃、皇后、陵容……还有眼前这个,隐姓埋名二十年的阿柔。
她缓缓蹲下身,将地上的佛珠一颗颗捡起,声音轻柔却带着力量:“这些年,苦了你了。”
老妇人磕了一个头:“老奴不苦。只要能看到皇后倒台,看到太后娘娘执掌后宫,看到大清江山稳固,老奴就算是死,也心甘情愿。”
槿汐走上前,扶起老妇人,眼中满是怜惜:“你既已回来,便留在慈宁宫吧。往后,有太后娘娘在,没人再敢欺辱你。”
老妇人看着槿汐,又看了看甄嬛,眼中满是感激。
甄嬛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她执掌后宫多年,早已看透了这深宫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她以为,自己的心早已如止水一般,却没想到,今日竟会因为一个二十年前的宫女,掀起滔天巨浪。
“阿柔,”甄嬛转过身,目光温和,“从今往后,你便叫朱柔安吧。柔是你姐姐的柔,安是平安的安。愿你往后余生,岁岁平安。”
朱柔安怔怔地看着甄嬛,随即重重叩首:“谢太后娘娘赐名!”
夕阳西下,余晖洒满了慈宁宫。甄嬛坐在窗前,手中摩挲着那枚红梅玉佩。朱柔安站在一旁,为她沏了一杯热茶。槿汐则在整理着那些牌位,将纯元皇后的牌位,轻轻放在了最上方。
窗外,一阵风吹过,带来了阵阵花香。
甄嬛看着窗外的落日,嘴角露出了一抹释然的微笑。
这些年的恩怨情仇,是是非非,终究都要随风散去。
她这一生,爱过,恨过,痛过,也怨过。如今,新帝勤政爱民,大清江山稳固,后宫安宁祥和,她终于可以放下一切,安享晚年了。
若干年后,甄嬛寿终正寝,谥号“孝圣宪皇后”。朱柔安一直陪在她的身边,直至白发苍苍。
有人说,慈宁宫的后院,种着一片红梅。每到冬天,红梅盛开,暗香浮动,就像二十年前,倚梅园内的那场初雪。
而那些尘封的往事,那些深宫的秘辛,终究都化作了一缕青烟,消散在岁月的长河里。
紫禁城的红墙依旧,琉璃瓦依旧,只是再也没有人记得,那个名叫阿柔的宫女,和那段关于双生姐妹的传奇。
来源:利玉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