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金陵又落雪了。纷纷扬扬的,像极了那年梅岭你衣襟上沾着的碎琼乱玉。只是那时你尚会笑着替我拂去鬓边霜雪,而今这满城飞絮,却只能寂静地落在我掌心,化作一滴无人看见的凉。
长苏,你明白吗?从决定认下那纸婚约起,霓凰的命数便系在了林家!
文/鼎客儿
见字如晤:
金陵又落雪了。纷纷扬扬的,像极了那年梅岭你衣襟上沾着的碎琼乱玉。只是那时你尚会笑着替我拂去鬓边霜雪,而今这满城飞絮,却只能寂静地落在我掌心,化作一滴无人看见的凉。
苏先生。每唤一次这称呼,舌尖都泛起细细的疼。就像那年你初入金陵,隔着水榭烟波望见我时,手中茶盏漾开的那圈涟漪——原来有些重逢,早在那时就已写尽了别离。
我常想,若那日校场比武不曾执意试探,是否便能晚些揭开这剜心真相?可当我触到你腕间那道旧疤,听见风里几乎破碎的叹息,忽然明白:我们注定要在刀锋上相认。就像云南的石楠花,总要经了烽火灼烧,才肯在焦土里绽出最浓烈的红。
这些年守在南境,每至更深露重,总觉身后该有个人替我拢一拢战袍。转身时,却只有营火噼啪炸开一颗星子,倏地坠进夜色里。你遣来的使者总带些机巧玩意儿:会报更的铜雀、能辨毒的银箸、绘着金陵灯市的滚灯。可我要的,从来只是十二年前那个会为我摘叶吹曲、会因我一句戏言急白脸的少年郎。
记得吗?你教我使第一招剑法那天,暮春的柳絮粘在你睫毛上。我说:“林殊哥哥,你像白了头。”你笑着用剑穗轻扫我额发:“那便提前盟个白头约。”谁知一语成谶,我们真就这样,一个在青丝里熬尽了华年,一个在白发中守着旧约。
宫宴那夜你发病,我闯进苏宅时,满屋药味苦得呛出泪来。你昏沉着攥住我袖角,喃喃念着“赤焰”二字。那一刻我突然懂得:梅长苏的骨血里,永远烧着林殊的魂。你要洗净七万忠魂的冤屈,我便做你最后一道防线——纵使此生再不能并肩看云南花海,至少我的剑,还能护住你步步为营的灯火。
昨日巡视边防,见崖畔野生着一丛石楠。兵士说此花又名“相思红”,战时若开遍山野,便是大地以血色铭记相思。我折了最盛的那枝,遥向金陵方向敬了三敬:一敬天地容你归来,二敬山河证你赤诚,这第三敬…敬我们未尽的余生。
长苏,我知你总忧心误我终身。可你岂不明白?从决定认下那纸婚约起,霓凰的命数便系在了林家。你活着,我是你隔山隔海的故剑;你走了,我便是镇守你姓氏的丰碑。
又到岁末。南境将士们开始采办年货,有个愣头青买了对粗糙的鸳鸯佩,红着脸求我转交给他心上人。忽然想起许多年前,你也曾将半枚虎符塞进我手里,说:“以此为聘,等我回来。”这些年,它始终贴在我心口的位置,焐热了无数个寒夜。
雪又密了些。案头你新寄来的手稿还泛着墨香,这次写的是边塞诗。我摩挲着“长河落日”四字,忽然笑出泪来——你终究还是把我们的故事,藏进了千秋家国里。
如此也好。
待云南石楠再红透三遍,待我鬓边也落上与你相称的霜。或许来世,我们只是寻常人家的儿女,你读书时我研墨,我练剑时你吹笛。到那时,再把今生没说完的“寻常”,慢慢说尽。
珍重加餐。勿念。
南境石楠年年发
千里风烟共此心
霓凰 手书
乙未年冬至于云南穆王府
#星光随笔#
本文为《琅琊榜》同人衍生作品,人物设定取自原著,故事情节为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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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鼎客think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