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暗无天日的柴房里,村民们像受惊的兔子挤作一团,有人被刺刀挑中时,近在咫尺的邻居只是死死捂住嘴,连呜咽都不敢发出。今日头条上那条点赞超 10 万的评论说得扎心:“看得拳头硬,恨不得钻进屏幕把他们摇醒!”
屏幕里的人不敢动,屏幕外的我急得跳脚——这大概是每个看过《得闲瑾制》里“三个日本兵屠村”片段的观众共同感受。
暗无天日的柴房里,村民们像受惊的兔子挤作一团,有人被刺刀挑中时,近在咫尺的邻居只是死死捂住嘴,连呜咽都不敢发出。今日头条上那条点赞超 10 万的评论说得扎心:“看得拳头硬,恨不得钻进屏幕把他们摇醒!”
这种憋屈感在电影截图里被具象化:昏暗的老屋里,短发女人指着背对镜头的男人嘶吼,粗糙墙面上“反人类暴行”的红字像血一样刺眼。
我们愤怒的或许不只是施暴者的残忍,更是那些本该同行的手为何垂落——明明只要十几个人一起冲出去,三个士兵的枪就会哑火,可为什么最终只有沉默在蔓延?
最残忍的屠杀,从来不是刀光剑影。当第一个人选择低头时,恐惧就会像藤蔓缠住整个村庄。地窖里的呼吸声越来越重,直到刺刀挑开木板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成了待宰的羔羊。
这让人想起现实中那些相似的瞬间:地铁上的偷拍、职场里的霸凌、街头的暴力,围观者的沉默何尝不是另一种“屠村”?我们急得跳脚,或许是因为在那些不敢反抗的身影里,照见了某个可能懦弱的自己。
电影里的“怂”:戈止镇村民的三次沉默与人性挣扎
第一次沉默:刺刀下的低头
日军进村时,机枪架在晒谷场的石碾上,翻译官用嘶哑的嗓音宣读“征用令”。穿蓝布衫的村民们挤在祠堂墙根,像被暴雨打蔫的庄稼。铁匠老王的儿子想捡起掉在地上的铜烟锅,被日军士兵用枪托砸中额头,鲜血顺着眼角流进嘴里。人群里没有一丝声响,连孩子的哭声都被母亲死死捂住。莫得闲攥着儿子莫小宝的手,指甲掐进孩子掌心——他看见士兵腰间的手雷,想起三年前被流弹击穿胸膛的妻子。
如果是你会反抗吗? 当刺刀明晃晃地晃过邻居的颈动脉,当孩子的哭声被恐惧噎在喉咙里,你的脚是会迈向士兵,还是会把孩子往身后再藏一寸?
第二次沉默:粮仓前的转身
伪保长带着日军小队长挨家挨户收粮时,莫得闲把最后半袋糙米藏进了床底的地窖。隔壁的教书先生李秀才试图争辩“今年蝗灾已颗粒无收”,被日军用麻绳捆在老槐树上,皮鞭抽得粗布长衫变成碎片。村民们端着空米缸站在自家门口,眼神躲闪着不敢与李秀才对视。莫得闲看见儿子从门缝里偷看,赶紧关上了木门——他知道地窖里还有能撑半个月的红薯干。
如果是你会反抗吗? 当知识分子的脊梁被抽得血肉模糊,当自家米缸的余粮还能让孩子多活几天,你是会推开家门,还是会把地窖的石板盖再压重些?
第三次沉默:焚书时的火光
日军在祠堂前焚烧古籍,李秀才的《资治通鉴》被扔进火堆,黑色的纸灰像蝴蝶飘到莫小宝的脸上。莫得闲正在给日军修损坏的步枪,砂轮摩擦枪管的火花与焚书的火焰在暮色中交织。突然一声枪响,李秀才挣脱绳索冲向火堆,被日军从背后射中。莫得闲的手一抖,砂轮在枪管上划出歪扭的痕迹——他想起妻子临终前说“要让小宝读书”。
如果是你会反抗吗? 当文明的火种在火焰中噼啪作响,当你手里的工具既能修复武器也能制造武器,你是会把枪口转向敌人,还是会继续打磨那枚即将上膛的子弹?
莫得闲的“怂”从来不是懦弱。当他在深夜偷偷用修炮的车床打磨铁砂时,当他把儿子的虎头鞋塞进炮膛当缓冲物时,那双曾攥紧儿子的手,正握紧反抗的扳机。村民们的沉默也并非麻木,就像暴雨天躲在屋檐下的人,不是不怕雨,而是在等一个能一起冲出雨幕的惊雷。
不敢反抗的深层恐惧:从“沉默的螺旋”到“习得性无助”
群体面对压迫时的沉默,往往源于两种深层心理机制的叠加作用。
“沉默的螺旋”理论揭示了社会压力如何塑造个体表达,就像班级课堂上,当无人举手回答问题时,即便知道答案的学生也会因害怕成为少数派而选择沉默。
这种心理在《得闲瑾制》的村民群体中表现为,当恐惧成为普遍情绪时,个体为避免被孤立或惩罚,会主动压抑反抗意志,形成“不反抗”的集体默契。
而“习得性无助”则解释了长期压迫下的心理瘫痪——如同学生若长期考试不及格,最终会放弃努力一样,村民们在反复逃亡与失败中逐渐内化了“反抗无用”的认知。
日军实施的“连坐”政策(一人反抗则全村遭殃)制造了系统性恐惧,而南京失守等重大军事溃败更强化了绝望感,正如角色莫得闲的台词“南京都守不住,这破镇能行吗”所折射的集体心理:当个体感知到外部力量不可战胜时,主动放弃抵抗会成为自我保护的生存策略。
这两种机制的叠加形成了恶性循环:沉默的螺旋让反抗声音被压制,习得性无助则让反抗意志逐渐消亡。群体情绪在此过程中呈现出明确的传染性——
恐惧通过眼神交流、日常对话等隐性渠道扩散,最终转化为集体沉默,构成压迫环境下的心理牢笼。
关键机制解析
沉默的螺旋:通过社会孤立威胁实现行为规训,使“不反抗”成为默认社交规则习得性无助:经由反复失败经验塑造消极认知,将外部压迫内化为自我限制情绪传染:恐惧信号通过群体互动放大,形成“恐惧→沉默→更恐惧”的闭环反应这种心理困境的破解,往往需要外部触发事件打破沉默螺旋,或通过小范围成功反抗重建效能感——但在《得闲瑾制》的封闭环境中,这样的契机始终未出现,最终使整个村庄陷入被动承受的麻木状态。
历史照进银幕:南京大屠杀时,真实的民众有多绝望?
电影《得闲瑾制》中莫得闲刻"得闲谨制"旗杆反抗的情节,与1937年南京沦陷区的历史真实形成残酷对照。日军入城后实施的"武器收缴令"不仅针对枪械,甚至包括木棍、菜刀等生活用具,使平民彻底丧失基本防御能力。这种剥夺在金陵大学网球场的难民登记现场达到顶峰——现存历史照片显示,
数千名衣衫褴褛的难民排队接受日军"良民证"登记,他们手中除了身份证明外空无一物,连维持生存的工具都被系统收缴。
日军的统治策略远不止物理缴械。通过"登记活命"的虚假承诺,侵略者逐步瓦解民众的抵抗意志:登记后即被分区隔离,继而实施严格的粮食配给制度。据安全区档案记载,南京平民普遍面临"断水断粮五天站都站不稳"的绝境,这种生理剥夺使得电影中村民用榫卯结构设陷阱的情节在现实中失去基础——当成年人日均热量摄入不足800大卡时,连站立都成为奢望,更遑论复杂的反抗行动。
更隐蔽的压迫来自社会关系的系统性摧毁。日军推行的"连坐法"规定,1户反抗则10户连坐,这种制度设计精准击中中国传统社会的宗族纽带。安全区国际委员会成员约翰·拉贝的日记曾记录,有父亲为保护全家主动举报儿子藏匿的菜刀,这种信任崩塌的场景在南京沦陷区反复上演。配合资源掠夺性控制(从"日本及满洲国矿产分布图"可见其殖民统治的严密性),日军构建起"生理剥夺-心理操控-社会瓦解"的三维压迫网络,将民众推向彻底的绝望。
历史真相的残酷启示:南京民众的顺从并非"缺乏血性",而是侵略者通过缴械剥夺反抗工具、饥饿削弱生理机能、连坐摧毁社会信任,构建起的系统性压迫体系。这种绝望在1937年金陵大学网球场的登记队伍中具象化——当生存成为唯一目标时,尊严与反抗都沦为奢侈品。
日军第七三一部队罪证陈列馆的黑色石碑与枯树构成的冷峻场景,恰是这种绝望的视觉隐喻。石碑上"侵华日军第七三一部队罪证陈列馆"的白色铭文,如同历史的判词,揭示出南京大屠杀并非孤立暴行,而是日本军国主义在殖民扩张中形成的"压迫-掠夺"模式的必然产物。当矿产分布图上的资源符号与南京街头的饥饿人群重叠,我们才能真正理解:所谓"民众不敢反抗"的表象下,是整个社会生存系统被彻底摧毁的悲剧。
从“憋屈”到“反抗”:普通人的勇气是如何被点燃的?
在群体性压迫的环境中,个体从隐忍到反抗的心理转变并非偶然爆发,而是特定触发机制作用下的必然结果。《得闲瑾制》通过三组典型人物的行为逻辑,揭示了勇气觉醒的三重核心驱动力,展现了沉默者打破枷锁的心理演化路径。
保护家人:血缘羁绊的本能爆发
当莫得闲目睹儿子在压迫下无助哭泣时,那句“锤子比枪硬”的怒吼,道破了亲情作为勇气催化剂的原始力量。这种基于血缘的保护欲,能够瞬间瓦解个体对生存风险的理性计算,将日常的懦弱转化为决绝的行动力。在宗法社会结构中,家庭不仅是生活单元,更是个体存在的终极意义载体,当这一载体受到威胁时,生物本能与文化基因共同作用,催生超越个体利益的反抗意志。
底线崩塌:生存根基的彻底摧毁
太爷“家没了,命要不要无所谓”的决绝,折射出底线被击穿后的心理质变。当基本生存资料、尊严或精神寄托被系统性剥夺,“活着”本身已失去意义,死亡恐惧反而转化为反抗的勇气。这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心理机制,在历史上无数底层反抗运动中反复出现——当压迫超过个体可承受的阈值,生存本能会以反向形式爆发,形成“不自由,毋宁死”的集体心理共振。
榜样示范:群体行动的点燃效应
肖衍从“怂兵”到“勇士”的转变,印证了榜样行为对群体勇气的激活作用。炮长带头炸坦克的牺牲行为,打破了“沉默螺旋”的心理枷锁,证明反抗并非徒劳。社会心理学中的“去个体化”理论在此显现:当权威示范消除了个体的责任焦虑,当第一个“鸡蛋”撞向“石头”,更多原本孤立的个体将获得行动合法性,最终形成“聚成蛋堆砸破石头”的群体效应。
勇气觉醒的三重逻辑
情感触发器:以亲情为核心的情感联结,构成反抗的原始动力生存底线:当基本生存条件被破坏,恐惧让位于破釜沉舟的决心社会传染:关键人物的示范行为,可快速瓦解群体的沉默共识影片中莫得闲刻字旗杆的爆炸场景,恰是这种沉默中爆发的视觉隐喻——那些被压抑的愤怒、被侮辱的尊严、被剥夺的希望,最终在火焰中完成了从个体憋屈到集体反抗的升华。这印证了一个永恒命题:压迫者最恐惧的,从来不是武器的寒光,而是普通人心中那根不肯弯折的精神旗杆。
现实启示:我们比电影里的人幸运在哪?
当河南某学校宿舍火灾事件的遇难者家长在680天后仍重复着"我的孩子在大火中被烧"的控诉时,这种现实中的"憋屈"与《得闲瑾制》里戈止镇村民的集体沉默形成残酷呼应。当代社会的"网络沉默"现象正以更隐蔽的方式延续着这种困境——职场PUA中员工的沉默顺从、网络暴力事件里旁观者的集体失语,恰如电影中村民在压迫面前的退缩。那些在屏幕上喊打喊杀的"键盘侠",与戈止镇村民"现实中遇事低头"的懦弱形成镜像,暴露出虚拟勇气与现实怯懦的割裂。
普通人的勇气练习需要从打破这种割裂开始:在工位上拒绝无意义的强制加班,是对职场压迫的微小反抗;在地铁车厢喝止骚扰行为,是为陌生人撑起安全空间。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行动,实则是构建公共勇气的基石。
电影中"人心不死,灯芯不灭"的台词,恰是对当代人的精神启示。当志愿者在街头为弱者提供援助的身影出现时,
我们看到改变的可能。别让憋屈变成生存本能,每个拒绝沉默的声音,都是刺破黑暗的光。
结语:血性不是天生的,是被“逼”出来的
人性犹如精密的弹簧系统,其弹性系数往往与外部压力成正相关——压迫强度达到临界点时,沉默的大多数将爆发出惊人的反抗势能。这种“压得越狠,弹得越高”的力学隐喻,揭示了集体沉默背后并非懦弱的天性,而是生存理性与压迫阈值的动态博弈。当我们审视《得闲瑾制》中角色的隐忍选择时,更应进行镜像式反思:在现实遭遇不公时,个体是否真能突破社会规训的无形枷锁?
来源:玥玥爱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