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黄公杰这名字,在香港和广州一带,谁听了不啐一口?当了十年汉奸,跟着日本人欺辱同胞,收保护费、抓抗日分子,双手沾的血能泡透半件衣裳,妥妥的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枪响的那一刻,所有人都看傻了。
黄公杰这名字,在香港和广州一带,谁听了不啐一口?当了十年汉奸,跟着日本人欺辱同胞,收保护费、抓抗日分子,双手沾的血能泡透半件衣裳,妥妥的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可就是这么个遭千夫所指的卖国贼,在日军枪口对准何贤的时候,居然像疯了一样扑了上去,硬生生替何贤挡下了那致命一枪。
胸口被子弹打穿的滋味,疼得黄公杰眼前发黑,可脑子里却跟开了闸似的,那些压在心底半辈子的事儿,一件接一件往外冒,最清楚的,还是民国二十七年香港那场没停的大雨。
那天他是真走投无路了。
从内地逃难到香港,身无分文,鬼迷心窍碰了赌桌,输得底朝天还欠了32000块赌债。三个赌坊打手堵在银号后巷,胳膊被划了道大口子,血混着雨水往下淌,借据被揉成了烂纸团。
“欠老子钱不还?卸你一条腿喂鱼!”打手们一脚脚往他身上踹,他蜷缩在泥水里,只觉得这辈子算是完了。
就在这时,一把黑布伞突然罩在了他头上。
何贤就那么站在雨里,穿一身笔挺的长衫,看着斯斯文文的,说话却掷地有声。他掏出一沓钞票,数都没数第二遍,递到打手手里:“32000块,黄公杰的债,我还了。”
打手们见钱眼开,骂骂咧咧地走了。何贤蹲下来扶他,递过一块带着皂角味的手帕,声音软了点:“看你也是读过书的人,何必把自己逼到这份上?钱不用急着还,先找地方养伤。”
那会儿黄公杰心里又暖又臊,何贤就是他的救命稻草。可说白了,他骨子里的贪念没压住。伤好没几天,趁何贤去澳门谈生意,他偷偷摸进银号账房,把那张32000块的存单偷了出来,连夜坐船逃去了广州。
他以为这事儿做得天衣无缝,可万万没想到,何贤回来发现存单丢了,居然没报警,反而对外说“是自己疏忽弄丢了单据”。
那段时间,香港报纸全是“何贤银号亏空”的谣言,同行们落井下石,联名要把他踢出金融同业公会,好好的银号差点就黄了。后来黄公杰在广州的小旅馆里啃冷馒头,从同乡嘴里听到这些事,手里的存单烫得跟火炭似的,心里堵得跟塞了棉花,怎么喘都喘不过气。
再后来,广州也沦陷了。
日军的铁蹄踏遍大街小巷,为了活命,黄公杰咬着牙投靠了日军情报处,成了人人喊打的汉奸。穿伪军制服、跟着日本人耀武扬威,街坊邻居见了他,要么躲得远远的,要么朝着他的背影吐唾沫,“卖国贼”“黄皮子”的骂声,他听了十年。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些年,他没少暗中护着何贤。
日军扣了何贤的药材,说他“通共”要充公,是他连夜找日军少佐塞了钱,撒谎说药材是给日军医院用的,才偷偷把货运出去;特务处得到线报,要去何家抓资助东江纵队的何贤,是他提前半小时让心腹递了张字条,就四个字:“速避,危险”,让何贤一家连夜逃过一劫。
这些事,他从没敢跟任何人说。他知道自己是汉奸,是烂透了的人,说了反而玷污了何贤的清名。
民国三十四年春天,日军败局已定,驻守香港的日军头目泽荣作狗急跳墙,要清理“通敌”的商人,首当其冲就是何贤。他把黄公杰叫到跟前,递给他一把手枪:“杀了何贤,我保你平安回日本。”
黄公杰捏着那把枪,指尖冰凉。脑子里全是当年的雨、那块皂角味的手帕,还有何贤递钱时的样子。
当他跟着特务们闯进何贤家,看着何贤被按在椅子上,花白头发乱糟糟的,眼神却依旧从容时,泽荣作在旁边催:“动手!”
他举起枪,对准何贤的胸口,所有人都以为下一秒就要枪响。可他突然猛地转身,朝着旁边的柱子开了一枪,嘶吼着:“何贤!快跑!”
特务们反应过来,子弹跟雨点似的打在他身上。黄公杰看着何贤逃走的背影,嘴角居然扯出了一丝笑。
胸口的剧痛越来越烈,他却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32000块的债、偷存单的错、何贤替他扛的骂名,还有这十年压在心底的愧疚,这下总算还清了。
他想起母亲当年拉着他的手说:“儿啊,做人要对得起良心,就算饿死,也不能做伤天害理的事。”这辈子,他当了十年汉奸,做了太多坏事,可临死前,总算做了件对的事。
意识模糊的时候,他仿佛又看到了那年的雨,何贤撑着黑布伞朝他走来,递过手帕问:“何必把自己逼到这份上?”
要是有来生,他想做个干净人,好好还这份情。可这乱世,哪有什么来生?
有人说汉奸该死,不值得半分同情;也有人说,他临终这一挡,总算没丢尽最后一点人性。你觉得,黄公杰用性命赎罪,能抵消他之前的罪孽吗?
注:本文基于虚构影视作品《风与潮》情节创作,人物、事件均为艺术加工,与真实历史无关。
来源:悠闲漫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