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李嬷嬷大骂袭人狐媚子,却不敢对晴雯说半分,这老人家是真的眼明心亮!
李嬷嬷拄着拐棍到怡红院大骂袭人,用词极其激烈。当时在场的并非只有袭人一人,晴雯也在场。
原文写道:
只见李嬷嬷拄着拐棍,在当地骂袭人:“忘了本的小娼妇!我抬举起你来,这会子我来了,你大模大样的躺在炕上,见我来也不理一理。一心只想妆狐媚子哄宝玉,哄的宝玉不理我,听你们的话。你不过是几两臭银子买来的毛丫头,这屋里你就作耗,如何使得!好不好拉出去配一个小子,看你还妖精似的哄宝玉不哄!”袭人……禁不住哭起来。宝玉虽听了这些话,也不好怎样,少不得替袭人分辩病了吃药等话,李嬷嬷听了这话。益发气起来了,说道:“你只护着那起狐狸,那里认得我了,叫我问谁去?谁不帮着你,谁不是袭人拿下马来的!我都知道那些事。我只和你在老太太、太太跟前去讲了……
在这场混乱的争吵中,李嬷嬷火力全开,只针对宝玉和袭人,对同样在场且性格最为尖利的晴雯,却只字未提,没有一句直接的指责。这是一种“行为的沉默”,强烈暗示了她对晴雯的迥异态度。
在第十九回,李嬷嬷吃留给袭人的酥酪,丫鬟让她别动说了一句“那是留给袭人的,回来又惹气了你老人家自己承认别带累我们受气”,李嬷嬷听了,又气又愧,边吃边骂袭人“什么阿物儿!(如同说什么东西)”这番对话也表明,李嬷嬷的积怨和矛头长期、明确地指向袭人,而非其他丫头。
李嬷嬷为何屡次针对袭人呢?而不骂晴雯呢?
要弄清李嬷嬷为何只骂袭人不骂晴雯,须回归《红楼梦》原文的情节与人物关系。
李嬷嬷是宝玉的乳母,地位尊贵,且月钱从贾母房中支领,属于贾母亲信的老辈仆人。而晴雯的来历,书中第七十七回写明:“这晴雯当日系赖大家用银子买的……赖嬷嬷就孝敬了贾母使唤,后来所以到了宝玉房里。”
晴雯同样是“贾母所赐”之人,与李嬷嬷有“同出于贾母”这一层根本关联。李嬷嬷对晴雯的背景心存顾忌,不会轻易得罪。
李嬷嬷大骂袭人,其怒火明确指向袭人“忘本”“哄宝玉”,认为是袭人夺去了宝玉的亲近和信赖。
而在场其他丫头如晴雯、麝月,她并未单独点名。这并非偶然,正是源于上述“忌惮”。
此外,袭人的管辖范围与地位变化也促使李嬷嬷将袭人视为威胁。
李嬷嬷是旧日的乳母,其照料之责随宝玉长大而自然消退。袭人则凭借尽心服侍与规劝,逐渐成为怡红院实际的首席大丫鬟,更在第三十六回后获得王夫人暗中认可,月钱按姨娘标准发放。
这在李嬷嬷看来,无疑是侵占了她过去在宝玉房中的权威地位。晴雯则始终是专司针线的丫鬟,性情显露但不管事务,未触动李嬷嬷的根本利益。
李嬷嬷的选择性发难,实有其精明的算计:晴雯是同出贾母门下的“自己人”,骂之恐伤及自身根本,袭人则是后来崛起、取代其影响力的“外人”,攻之可宣泄不满并试图维护旧日权威。 她的矛头从未偏离这一现实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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