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这三个月里，庭生一边处理军务，一边暗中调查那些可疑的守将。调查结果让他心惊：那几个守将，果然都收了北燕的贿赂，泄露了边防情报。而给他们牵线搭桥的，是一个神秘的中间人。

文/鼎客儿

林深的伤，养了三个月才好。

这三个月里，庭生一边处理军务，一边暗中调查那些可疑的守将。调查结果让他心惊：那几个守将，果然都收了北燕的贿赂，泄露了边防情报。而给他们牵线搭桥的，是一个神秘的中间人。

庭生顺藤摸瓜，查到了那个中间人——竟然是莱阳王府的一个管家。

莱阳王！

庭生终于明白了。莱阳王勾结北燕，出卖大梁边防情报，换取北燕的支持，谋夺皇位。而路原……恐怕已经深陷其中了。

他立即给靖王写信，禀报此事。但信送出去后，如石沉大海，没有回音。

庭生知道，靖王在京城的日子也不好过。誉王倒台后，太子独大，但莱阳王暗中崛起，与太子分庭抗礼。朝中局势，波谲云诡。

腊月，林深终于能下床走动了。

这日，他来找庭生，脸色凝重：“二哥，我查到一些事情。”

“什么事？”

“关于大哥的。”林深压低声音，“我在养伤期间，闲着没事，就让人查了查大哥在京城的情况。结果发现……大哥最近和莱阳王走得很近。莱阳王几次宴请，大哥都去了。还有，大哥在京城置办了好几处产业，钱来得不明不白。”

庭生沉默。这些他早就猜到了，但亲耳听到，还是觉得心痛。

“二哥，”林深眼眶红了，“大哥他……是不是真的投靠了莱阳王？是不是真的……背叛了我们？”

庭生没有回答。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说没有？那些证据摆在眼前。说有？他不愿意相信。

“三弟，”良久，庭生才缓缓开口，“你还记得我们发过的誓吗？”

“记得。生死不相负。”

“那你就该相信大哥。”庭生看着林深，眼神坚定，“无论他做了什么，无论他变成什么样，他都是我们的大哥。在掖幽庭，他护着我们；在武英殿，他与我们并肩作战；在北境，他救过我们的命。这些，你都不能忘。”

林深泪水滑落：“我没忘。可是二哥，如果大哥真的……真的做了对不起大梁的事，我们该怎么办？”

庭生望向窗外。雪又在下，天地一片素白，仿佛能净化一切罪孽。

“如果真有那一天，”他的声音很轻，但很清晰，“我会亲手抓住他，交给朝廷发落。但在此之前，我要先救他。”

“救他？”

“对。”庭生点头，“我要把他从那条歧路上拉回来。他是我们的大哥，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堕落。”

林深重重点头：“好。二哥，我跟你一起。”

兄弟二人相视而笑，笑容里有些悲壮，也有些释然。

是啊，他们是兄弟。无论发生什么，都是兄弟。

而兄弟，就是要互相扶持，互相拯救。

即使那意味着，要对抗整个世界。

年关将近，北境又下了一场大雪。

庭生站在城楼上，望着白茫茫的天地，心中却无半分过年的喜悦。朝中的消息越来越糟：太子与莱阳王斗得你死我活，靖王被排挤，兵部大换血。北境的粮饷，又拖欠了三个月。

霓云走到他身边，将一件狐皮大氅披在他身上：“天冷，别站太久。”

庭生握住她的手：“霓云，如果……如果有一天，我一无所有了，你还会跟着我吗？”

霓云笑了：“庭生，我爱的是你这个人，不是你的地位，不是你的权势。无论你是节度使还是平民，是侯爷还是罪人，你都是我的丈夫，我都跟着你。”

庭生心中一暖，将她拥入怀中：“谢谢你，霓云。”

“夫妻之间，说什么谢。”霓云靠在他肩上，“庭生，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朝中局势，兄弟情义，北境安危……这些重担，都压在你肩上。但你要记住，你不是一个人。你有我，有三弟，有北境二十万将士，有天下千千万万信任你、支持你的人。”

庭生点头：“我知道。所以，我不能倒。”

“对，你不能倒。”霓云抬头看着他，眼神坚定，“因为你是萧庭生，是祁王之子，是靖王义子，是梅长苏的学生，是北境节度使，是镇北侯，是……我的丈夫。这些身份，这些责任，决定了你必须坚强，必须担当。”

庭生看着她，忽然觉得，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报——”亲兵急匆匆跑上城楼，“将军，京城急报！”

庭生心头一紧：“说！”

“靖王殿下……被软禁了！”

“什么？！”庭生和霓云同时惊呼。

“陛下病重，太子监国。太子以‘结党营私、图谋不轨’的罪名，将靖王殿下软禁在府中。兵部大权，落入了莱阳王手中！”

庭生如遭雷击，僵在原地。

靖王被软禁……兵部落入莱阳王手中……那北境……

“还有，”亲兵继续禀报，“朝廷下了旨意，要调将军回京述职。新任北境节度使……是莱阳王举荐的人，三日后就到。”

庭生闭上眼睛。

该来的，终于来了。

莱阳王这是要夺他的兵权，要彻底控制北境。而他若回京，恐怕就是第二个靖王，甚至……更糟。

“二哥，不能回去！”林深不知何时也来了，急道，“回去就是死路一条！”

庭生睁开眼，眼神已经恢复了平静：“圣旨已下，不能不回。”

“可是……”

“没有可是。”庭生打断他，“我是臣子，陛下的旨意，必须遵从。”

他看向霓云：“霓云，你带三弟回云南。穆王府在，莱阳王不敢动你们。”

“我不走。”霓云摇头，“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我也不走！”林深急道，“咱们兄弟，生死与共！”

庭生看着他们，心中感动，却也焦急：“你们听我说。莱阳王的目标是我，只要我回京，你们就安全了。你们留在北境，反而会让我分心。”

“二哥……”

“这是命令！”庭生厉声道，“林深，我现在以北境节度使的身份命令你：护送霓云郡主回云南，不得有误！”

林深红了眼眶，但还是咬牙应道：“末将……领命！”

庭生又看向霓云，眼神温柔下来：“霓云，听话。回云南，等我。我一定……会去找你的。”

霓云泪流满面，但她知道，庭生说得对。她留在这里，帮不上忙，反而会成为他的软肋。

“你答应我，”她握住庭生的手，“一定要活着来找我。”

“我答应你。”庭生重重点头。

三日后，新任北境节度使到了。

是个五十来岁的将领，姓孙，是莱阳王的心腹。此人一到，就迫不及待要接管军务。

庭生很配合，交割了兵符印信，交代了防务，没有半点刁难。

孙节度使很满意，假惺惺地说：“萧侯爷放心回京述职，北境有本官在，万无一失。”

庭生笑了笑，没说话。

他当然知道，这个孙节度使守不住北境。莱阳王派他来，也不是为了守北境，只是为了夺权。

但他现在，无能为力。

交割完毕，庭生带着一百亲兵，启程回京。

出关那日，北境将士自发来送行。他们跪在道路两旁，哭声震天。

“将军保重！”

“将军一定要回来！”

庭生骑在马上，看着这些跟随他多年的将士，心中酸楚。但他不能流泪，不能软弱。

他只能抱拳，深深一躬：“诸位兄弟，保重。北境……就交给你们了。”

说完，他调转马头，绝尘而去。

没有再回头。

因为他知道，这一去，生死未卜。

但他也相信，总有一天，他会回来。

回到这片他守护多年的土地。

回到这些信任他的将士身边。

回到……那个等他的人身边。

风雪漫天，前路茫茫。

但庭生的心中，有一盏灯，始终亮着。

那是先生点的灯，是父亲传的灯，是兄弟们共同的灯。

只要灯不灭，路，就能一直走下去。

【第四章完】【未完待续】

本文为《琅琊榜》和《风起长林》同人衍生作品，人物设定取自原著，故事情节为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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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鼎客think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