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没有十里红妆,没有八抬大轿,只是在雁门关内设了香案,拜了天地,拜了靖王和穆王爷的座位(两人都未能亲自到场),然后与将士们共饮一杯喜酒,就算礼成了。
文/鼎客儿
庭生和霓云的婚事,办得很简单。
没有十里红妆,没有八抬大轿,只是在雁门关内设了香案,拜了天地,拜了靖王和穆王爷的座位(两人都未能亲自到场),然后与将士们共饮一杯喜酒,就算礼成了。
虽简单,却不简陋。
关内张灯结彩,将士们自发凑钱买了红绸、鞭炮,将节度使府和军营装饰得喜气洋洋。林深忙前忙后,笑得合不拢嘴,比他自己成亲还高兴。
婚礼那日,天空飘起了细雪。雪花纷纷扬扬,落在红绸上,落在新人肩头,像上天送来的祝福。
庭生穿着崭新的戎装,霓云穿着红色的嫁衣,两人并肩站在香案前,对着天地,对着父母座位,对着满营将士,郑重行礼。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三拜之后,庭生掀起霓云的盖头。盖头下的她,略施粉黛,眉目如画,眼中含着泪光,却笑得灿烂。
“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妻。”庭生握住她的手,一字一句地说,“无论贫富贵贱,无论生死荣辱,不离不弃,生死相依。”
霓云点头,泪水滑落:“不离不弃,生死相依。”
将士们齐声欢呼,声震云霄。那一刻,雁门关内充满了欢声笑语,连凛冽的北风都似乎温柔了许多。
婚礼后,庭生和霓云在关内住了三天。这三天,是庭生这些年来最轻松、最快乐的时光。他可以暂时放下肩上的重担,只做一个丈夫,陪在妻子身边。
但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
第四日,探马来报:北燕大军异动,右谷蠡王亲率五万骑兵,正向雁门关进发。
军情紧急,庭生立即召开军事会议。
霓云也要参加,庭生本想让她回避,但她说:“我是穆王府的女儿,也是你的妻子。北境的事,就是我的事。”
庭生看着她坚定的眼神,最终点了点头。
会议上,众将面色凝重。北燕这次来势汹汹,而北境刚经历粮草风波,军心不稳,这一战,不好打。
“将军,敌军五万,我军能战之兵只有三万。敌众我寡,是否……向朝廷求援?”一个老将提议。
庭生摇头:“来不及了。等朝廷援军到,雁门关早就破了。”
“那怎么办?”
庭生站起身,走到地图前,沉声道:“敌众我寡,不能硬拼,只能智取。右谷蠡王此人,用兵谨慎,但也多疑。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
他详细部署,哪里设伏,哪里佯攻,哪里坚守。众将听得连连点头,心中渐渐有了底气。
部署完毕,庭生看向霓云:“郡主,请你带一千弓弩手,埋伏在关外东侧的山谷中。待敌军攻城时,从侧翼射击,扰乱其阵型。”
霓云抱拳:“末将领命!”
林深急道:“二哥,太危险了!让郡主去……”
“我去。”霓云打断他,“我是穆王府的女儿,也是萧庭生的妻子。北境有难,我义不容辞。”
庭生看着霓云,眼中满是骄傲,也满是担忧。但他知道,她说得对。她是将门之女,有她的担当和骄傲。他不能,也不该把她当成需要保护的弱女子。
“小心。”他最终只说了一句。
霓云点头:“你也是。”
会议散后,庭生将霓云送回住处。临别时,他紧紧抱住她,抱了很久。
“等我回来。”他在她耳边轻声说。
“我等你。”霓云靠在他肩上,“一定要回来。”
“一定。”
庭生松开她,转身离去,没有再回头。因为他怕一回头,就会舍不得。
霓云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走廊尽头。她抬手,轻轻摸了摸发髻上的那支玉簪——那是庭生送给她的新婚礼物。
“你一定要回来。”她轻声说,“我会一直等你。”
战斗在次日拂晓打响。
北燕五万骑兵如潮水般涌来,黑压压的一片,望不到尽头。马蹄声震天动地,连城墙都在颤抖。
庭生站在城楼上,冷静指挥。箭矢如雨,滚木礌石如雹,但北燕军悍不畏死,一波接一波地冲上来。
“放箭!”
“倒火油!”
“守住!给我守住!”
喊杀声,惨叫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汇成一首悲壮的战歌。
霓云率领一千弓弩手埋伏在山谷中,看着关前的激战,手心全是汗。她看到庭生在城楼上指挥若定,看到将士们拼死抵抗,看到北燕军如蚂蚁般爬上城墙,又被一次次打下去。
她的心揪紧了,但她不能动。庭生给她的任务是侧翼射击,扰乱敌军阵型。时机未到,她必须等待。
战斗持续了两个时辰。北燕军损失惨重,但依然不退。右谷蠡王显然下了死命令,不破雁门关,誓不罢休。
就在这时,庭生发出了信号。
三支响箭冲天而起,在天空中炸开,绽放出三朵红色的烟花。
“就是现在!”霓凰拔剑高呼,“放箭!”
一千弓弩手同时放箭,箭矢如蝗虫般扑向北燕军侧翼。北燕军猝不及防,侧翼大乱。
同时,关内杀出一支骑兵,由林深率领,直冲北燕军中路。这支骑兵人数不多,但都是精锐,像一把尖刀,插入敌军心脏。
右谷蠡王大怒,调集兵力围剿林深。就在这时,庭生亲率主力杀出关外,与林深前后夹击。
三面受敌,北燕军阵脚大乱。右谷蠡王见势不妙,下令撤退。
“追!”庭生长剑一挥,“不能让他跑了!”
大军追杀三十里,斩敌万余,俘敌数千。右谷蠡王只带着一万残兵逃回北燕。
雁门关大捷!
消息传回,举关欢腾。将士们欢呼雀跃,庆祝这场来之不易的胜利。
但庭生却高兴不起来。因为林深在追击中受了重伤,身中三箭,其中一箭射穿了肺部,生命垂危。
庭生守在林深床前,三天三夜没合眼。军医说,能不能活下来,就看这三天的造化了。
霓云也守在旁边,给林深换药,喂药,擦身。她看着庭生憔悴的面容,心疼得不行,却不知该怎么安慰。
“二哥……”林深在昏迷中喃喃自语,“大哥……别走……”
庭生握住他的手,声音嘶哑:“三弟,二哥在这里。大哥……大哥也会回来的。”
他不知道路原会不会回来,但他希望会。他希望兄弟三人还能像从前那样,并肩作战,生死与共。
第四天,林深终于醒了。
他睁开眼,看见庭生和霓云,虚弱地笑了:“二哥……二嫂……我……没死……”
庭生眼眶一热:“傻小子,你怎么会死?咱们兄弟还要一起喝酒呢。”
林深点头,又昏睡过去。但这次,呼吸平稳了许多,军医说,命是保住了。
庭生这才松了口气,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几乎虚脱。
霓云扶住他:“去休息吧。三弟这里,我看着。”
庭生摇头:“我没事。你去休息,这些天你也累坏了。”
两人正说着,亲兵来报:京城来人了,带来了陛下的封赏。
庭生整理衣冠,到前厅接旨。
来的是个太监,宣读了圣旨:萧庭生守关有功,晋封为镇北侯,赏黄金千两,绢帛五百匹。霓云郡主巾帼不让须眉,赏黄金五百两,绢帛三百匹。其余将士,各有封赏。
庭生接旨谢恩,心中却无半分喜悦。这些封赏,是用林深的命换来的,是用无数将士的血换来的。他宁可不要这些,也要兄弟们平安。
太监宣读完圣旨,又拿出一封密信:“侯爷,这是路统领让咱家带给您的。”
庭生接过信,拆开一看,脸色顿时变了。
信是路原写的,只有短短几行字:“二弟,朝中有变,誉王倒台,莱阳王得势。小心粮草,小心身边的人。我……身不由己,勿念。”
庭生握着信,手在微微发抖。
朝中有变?誉王倒台?莱阳王得势?
那路原呢?他现在怎么样?信中说“身不由己”,是什么意思?
庭生心中涌起不祥的预感。他想起路原上次来北境时的种种异常,想起莱阳王在北境的种种动作,想起那些可疑的守将……
一个可怕的念头浮现在他脑海中:路原,是不是已经投靠了莱阳王?
如果是这样,那林深这次受伤……是意外,还是……
庭生不敢再想下去。
他深吸一口气,对太监说:“有劳公公。请转告路统领,他的信我收到了。也请他……保重。”
太监点头,告辞离去。
庭生独自站在厅中,看着手中的信,久久未动。
窗外的雪又下起来了,纷纷扬扬,仿佛要掩盖一切痕迹。
可有些痕迹,是掩盖不了的。
比如兄弟间的裂痕,比如人心中的欲望,比如那越来越近的……风暴。
【第四章(五)完】【未完待续】
本文为《琅琊榜》和《风起长林》同人衍生作品,人物设定取自原著,故事情节为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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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鼎客think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