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国内也过有40%收视率的剧,但那是还在网络不发达,家家只能看看电视的时候,已经很多年没有这种收视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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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内也过有40%收视率的剧,但那是还在网络不发达,家家只能看看电视的时候,已经很多年没有这种收视率了!
这一波营销绝了。
太绝了!
居然能引到这么多人看电视剧,不过应该也就是开头来这么一下,毕竟看热闹的很多,看个头也就关了,后面肯定会落下去。
可随着十分钟过去,收视率竟不降反增,直线上升达到50%。
工作人员又搬出一块屏幕,上面记录着关于剧的网络搜索量、评论量,正以恐怖的速度增长。
热搜前十全是《豪门》。
评论不断翻滚,一开始还全是喷的、质疑的,到后面,全部被剧情分析盖住——
【我去我去我去,十分钟死八个是什么节奏!】
【夫妻之间藏了八千个心眼啊,可怕可怕,远离男人,珍爱生命。】
【这就是豪门吗?我在里边就是那个溺死在游泳池的仆人,活不过两分钟啊。】
【哇,男主好帅啊,哇,这人鱼线,哇,这腹肌,哇,我的口水。】
【这个假慈善是在点谁?是不是在说前段时间那个闹出税案的龚家天使慈善晚宴?】
【哪个大神看完了来理一下剧里的豪门原型啊,我觉得肯定有原型!】
【不愧是薄家太子爷,做的剧就是敢啊!】
【剧情好黑暗好变态,有逻辑又不故弄玄虚,镜头感好绝,人物张力十足,爱了爱了。】
随着收视率的一路飙升,SG娱乐公司的股价也拼了命往上飙。
一个小时的第一集播放完毕,别说电视机前的观众没缓过神来,现场见多识广的媒体人都没回过神来。
完全沉浸在剧情中。
网络评分高达9.3。
收视率最高的时段更是达到夸张的67%,瞬间打破K国电视剧的首播记录,登顶第一。
这不是爆了,这是封神了!
就算后面的剧情拍成屎,这第一集也足以令后来者闻风丧胆。
“啪啪啪啪!”
好久,现场响起排山倒海的掌声。
他们见证了历史啊!
牛啊!
“砰砰砰--”
现场释放彩花,像无数的彩色雪花砸下来,气氛一下子热闹欢快起来。
“《豪门》收视长虹!”
主创们拉开准备好的横幅大声喊着。
鹿之绫跟着站起来,站在谷娜身边面向媒体记者,微笑着鼓掌。
记者们哪肯放过这个机会,一窝蜂地冲上来。
“首先恭喜《豪门》首播破国内记录,其次我想问问里边的剧情有没有原型?”
“谷导,刚刚您还没有说完,您的意思是说薄总早就知道陈雪然在故意勾引他?”
“那个……秘书,我想请问薄总是将计就计吗,明明什么都知道,还享受美女的投怀送抱?薄总和你又是什么关系?”
“传闻薄总为你差点灭龚家满门,龚家举家搬走,您能具体说说吗?”
“薄总今晚不来吗?不是说这部剧是他亲自盯着的吗?”
“薄总是为桃色新闻烦扰才不来吗?”
各种各样的问题都抛出来。
一个个话筒怼上来。
鹿之绫抿唇,今天的首播会一如她的计划,只有薄妄是变数。
他的名声只有他亲口澄清才有作用,她现在的身份不尴不尬,替他发言也没什么用。
况且,他明知道陈雪然来意不善,他还说要包人,她实在不懂薄妄对陈雪然是怎么打算的。
万一他还要继续这段关系,她总不能当众踩陈雪然太狠太死。
这么想着,鹿之绫一时没说话。
手机忽然震了两下。
她低头看向手机。
【薄妄:我来了,办公室。】
闻言,鹿之绫身体里紧绷的弦终于松下来,她靠到谷娜耳边,“薄妄回来了,我过去商量一下,你先拖着媒体聊剧,其它的等薄妄亲自过来澄清。”
目前的情况比预期的还要好,就差挽回薄妄的名声了。
“好。”
谷娜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鹿之绫悄悄往后走,从人群里离开。
乘电梯上行到最高执行的楼层,她伸手推开办公室,里边空无一人,隐约有一点血腥味。
她连忙快步走向休息室,门没关,她一进去就见薄妄斜斜地靠坐在黑色沙发上,两条修长的腿往前伸展,露在外面的脚踝和黑色皮鞋面上沾着斑斑血迹,一件皱巴巴的风衣被扔在地上。
他手里握着一个玻璃的方口古典杯,里边是半杯的烈酒。
他垂着头,脸上有擦过血迹的痕迹,下巴上有一道很深的血痕,深眉厉目,没什么颜色的薄唇微张。
鹿之绫看向他的腰间,衬衫被一种暗红色浸透,湿漉漉的。
她二话没说,抬起脚就走进去,从柜子里取出医药箱摆到沙发上,淡淡地道,“脱。”
薄妄抬眸睨向她,目光幽深而赤裸。
他盯着她端起酒杯一口气喝了所有的酒,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狼狈而散漫。
扔掉酒杯,他伸手解开扣子,没脱衬衫,只是敞着。
还好。
这次只有一道比较重的刀伤,在腰间,深红色的伤被皮带若有若无的压着。
“往后靠。”她说。
“……”
薄妄凝视着她两秒,顺从地往后靠去,像个听话的可怜孩子。
鹿之绫在他身边坐下,伸手松开他的皮带解下来,将他的裤腰往下拉了拉,露出伤口的完整情况。
薄妄的呼吸重起来,幽深的视线从她的侧脸线条一路往下游走。
她熟门熟路地拿出药水给他消毒,检查伤口的情况。
“贴近一些看得更清楚。”
他的嗓音暗哑,带了一点疲惫。
“……”
她埋他腰间贴他伤口上看好不好?
变态。
她没顶嘴,只道,“我现在视力很好。”
薄妄坐在那里没动,看着她取出药水擦拭他的伤口。
好一会 ,他道,“又不问?”
一点好奇心都没有。
鹿之绫抹药水的动作一顿,想了想低声道,“《豪门》成功了,你没必要再替薄家做那种事。”
每次都拿命去搏,值得吗?
“……”
薄妄的喉结滚了滚,头忽然往后仰去,不再看她。
再多看几眼,他会忍不住把她给办了。
鹿之绫继续给他擦药水,忽然,薄妄没什么情绪的声音传来,“我最早的记忆是在一座乱七八糟的大山里,一辆摔得面目全非的车。”
“……”
鹿之绫忍不住看他一眼。
“有个满头是血的女人把我一点一点推出车子,她满嘴都是血,说不出话,但一直挥手让我走。”
他道,“我就跟中了蛊一样往前走,走着走着,车子爆炸了,一只胳膊飞出来落到我面前,那手好像还在跟我说,走,继续走。”
“……”
鹿之绫听着,目光不由得黯了黯。
他说的是5岁时的那场车祸。
“她是为了让我活着才赶我走,不然我也得被一起炸死。”
薄妄靠着沙发道,“我欠她一条命,给她把遗产从她不喜欢的男人手里拿回来,算还她了。”
“……”
鹿之绫这才明白,他说这些是在告诉她,他为什么一定要替薄家做事,一定要从薄峥嵘那里拿回母亲的遗产。
她拿出纱布贴到他的伤口处,柔声道,“母子之间不是这么计算的,比起遗产,我相信母亲更希望你能健康痛快地活着。”
母亲。
薄妄垂眸,定定地看向她。
“而且等你在财团掌握了绝对的话事权,想拿回母亲的遗产还不容易么?不必心急于一时半刻。”
鹿之绫替他包扎好伤口,一抬眸便对上他漆黑的眼。
薄妄注视着她,半晌勾起唇,“我看《首播会》的直播了。”
做完事,他让人开车往回赶。
一路上,他捂着腰间的伤口看直播。
他的女人,真不是个吃素的。
这一天的节奏被她带得飞起,郁芸飞和夏美晴这会要被气吐血了。
鹿之绫想的和他完全是两个方向,她将剪刀放到一旁,道,“说到这个,关于陈雪然你怎么想的?为了你的名声,这个时候最好和她撇清一切关系。”
不是她要赶尽杀绝,是陈雪然不肯站在他这一边。
闻言,薄妄一双眼捕捉着她的表情,眼神有些意味深长,“我要是不呢?”
真是为了他的名声?
还是为她的醋意?
“……”
他果然还是不想放手。
她低头收拾起医药箱,一双眸子转了转。
好一会儿她道,“我觉得陈雪然不是那种在乎名声的人,等这次风头过去你再找她就是;再说,她要是真心喜欢你,就该聪明点把自己做的阴谋和自己背后的人都交待出来,别再害你。”
他怎么听出酸味了?
薄妄唇角的弧度变深。
真心喜欢。
她以为几个人能和她一样,利益摆在面前而丝毫不动心,只坚定地选择他。
鹿之绫关上医疗箱,想放回去,手被人捉住。
她看向他,薄妄慵懒而疲惫地靠在那里看着她,指腹在她腕上捏了捏,不知道在想什么,“算了,反正一会下去也要。”
“……”
鹿之绫有些莫名地看着他,什么叫一会下去也要?
她的视线掠过他下巴上的纱布,纱布没压平整,她伸手去压了压。
她柔软的指尖隔着纱布摸过伤口,没有疼,只有痒。
算不了。
薄妄的眸色一暗,捏紧她的手腕,“过来亲我一下。”
“……”
底下一帮媒体等着,他自己又伤成这样,还想着……
鹿之绫有些无奈地看着他,见他没有坐起来的意思,便把医疗箱放到一旁,双膝跪在沙发上,一手按上他的肩膀。
薄妄坐在沙发上仰着头,一动不动的,只有黑眸幽深地盯着她。
鹿之绫低下头来,想到陈雪然的床照,她避过他的唇,嘴唇轻轻落在他突出的喉结上。
“……”
完全没想到她会亲这个地方,薄妄的目光顿时一荡,粗哑地喘了下,喉结狠狠滚动。
这一声喘在寂静的休息室里格外明显。
她默默想离开,薄妄的大掌按上她的头,将她按了回去。
鹿之绫没有防备地又低下身去,离开他肩膀的手直接按在他的胸膛上,贴着分不清血渍还是酒渍的滑腻滑了下去,停在他性感的窄腰上。
薄妄的呼吸顿时又重了。
他满身的血腥味和药水味,衬衫衣襟分开在两侧,一颗扣子与她的衣衫勾缠在一起。
指骨分明的手指压在海棠花簪子上,嗓音更加低哑,欲得离谱,“再亲一会儿。”
他对亲吻这件事就这么上瘾吗?
鹿之绫别无他法,只能低下头再次吻上他的喉结,又慢慢往下移,吻住他的锁骨,轻轻游走。
“……”
薄妄喘得更厉害了。
至于吗?给他刀伤消毒他都没喘……
鹿之绫实在亲不下去了,头抵在他的颈窝处不再动。
她不想亲出问题。
薄妄垂眸看她一眼,只当她是害羞,薄唇勾了勾,任由她贴着自己,好久才道,“给我找身衣服,我下去。”
闻言,鹿之绫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不禁抬头看向他,有些欣喜,“下去澄清?你的伤还好吗?”
“……”
薄妄凝视着她没有开口。
见他不说话,鹿之绫也不好再问,从沙发上下来打开衣柜,从里边取出一套她准备好的衣服。
她展开缎面的黑色衬衫,薄妄伸手穿上,配上剪裁流畅的西装,贵气而潇洒,配上高大的身形和堪称绝色的脸简直绝了。
男明星都没他扎眼。
这么一张脸摆到媒体面前,换她她也只想问绯闻,不想问专业问题。
鹿之绫想了想,将他下巴上的纱布小心翼翼撕下来,用一块创可贴补上,“用纱布看起来伤很重,用创可贴吧,呆会就说刮胡子不小心刮到了。”
省得记者们发挥太多的想象力。
薄妄抬手摸了摸创可贴,没有意见。
有点痞。
鹿之绫站在他面前,打量着他,又拿出一副眼镜替他戴上,看看又拿下来。
没显斯文,反而显得欲气太重。
就这样吧。
……
两人从办公室离开,乘电梯下去。
穿过长长的走廊,鹿之绫越想越不放心,万一他心血来潮死活保着陈雪然怎么办。
她不禁转眸看向他,“你是要去媒体面前澄清吧?”
薄妄漫不经心地走在后面,一双眼一直盯着她,笑而不语。
他突然发现,他还挺喜欢看她吃醋着急。
“你不能先告诉我吗?”
好歹也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到门了。”
薄妄提醒她,抬眸睨了一眼上面的监控摄像头。
鹿之绫只好正过视线,走廊尽头是两扇玻璃门,她走过去,伸手去按墙上的指纹解锁。
手还没放过去,就被人捉住。
她怔了一下,一双大掌就从身后伸过来,按在透明的玻璃门上,强烈的逼迫感从后面包围过来。
走廊幽深而寂静。
灯光明亮。
“……”
怎么了又?
鹿之绫还没来得及说话,薄妄就贴上她的后背,缓缓低下头靠近她的耳廓,带着淡淡的笑意,“鹿之绫,你就这么怕我和陈雪然有一腿?”
她当然怕,这影响他的名声。
但她总觉得他这话好像是另一层意思,于是没有回答,只道,“我们不出去吗?”
她看着玻璃上映出两人的身影轮廓,靠在他的怀里无处可逃。
他低下头,薄唇虚虚地她侧脸上游移,身上淡淡的酒气伴着呼吸若有似无地萦绕在她鼻尖。
存在感太强。
他发哑地问她,“你还没回答我。”
鹿之绫抿唇,想了想找出一个折中的回答,“我当然希望你和陈雪然没有任何关系。”
这个答案显然不错。
薄妄愉悦地低笑一声,嘴唇停在她的耳边,声音性感得要人性命,“鹿之绫……是个吃醋精。”
“……”
她没吃醋。
她只是希望他能好。
“……”
薄妄看向玻璃,在玻璃里对上她的视线,一双眸极深,分明压着占有与掠夺的强势,释放出某种信号。
“……”
鹿之绫隐隐猜到他要做什么,不是吧,又来?刚刚在休息室没亲够吗?
她在他怀里轻轻挣扎,“薄妄,外面就是媒体,我们在这里随时会被看到,而且走廊有监控。”
他和她的花边已经够离谱了。
“你觉得我在乎?”
薄妄垂眼,看着她乌黑的发丝被一根海棠簪绾住,他更加低下头,张嘴咬住簪子给她取了下来。
热气喷薄在她的后颈。
一头长发如瀑布般泄下来。
鹿之绫一僵。
他吐掉簪子,从后单手依赖般地抱上她的腰,低头吻上她的肩膀,隔着纱质的衣料,却比直接亲上来的欲感更加清晰。
他慢条斯理地顺着她的肩膀往上亲,渐渐吻上她的颈。
似乎全身的血液都被吻得发热,鹿之绫双腿发软地想逃,却被他按着肩膀压到冰凉的玻璃门上。
薄妄盯着她的眼神带着一股贪婪侵占。
他一手按在门上,一手揽住她的后腰往自己怀里送,低头去亲她的唇,狠狠的,压制性的。
鹿之绫的呼吸跟着乱了。
……
一场首播会办到媒体记者死活不肯离开。
谷娜带着主创团队被记者们围得死死的,根本脱身不开,解不开的话题还是来来去去那几个。
“谷导,就透露一下嘛。”
“是啊,谷导,薄总对陈雪然是不是将计就计,又睡人家又扎人家一刀?”
“薄总对自己的秘书是怎么回事,是同薄峥嵘先生一样吗,视秘书为知己?”
“下一代完美复制上一代?”
“据我们所说,薄总的秘书好像是已婚,能说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真是会问。
谷娜第一次被记者们这么热情地包围,可是鹿之绫和薄妄还不来,她有些难撑了。
想想,她捧着一堆话筒道,“大家对《豪门》的关注度很高,不如我们提前来看一下第二集的预告怎么样?”
说完,她看向身边的姜浮生,姜浮生立刻打电话给后台操作的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坐在一堆的屏幕前,接到指示后,找出第二集的预告,目光一晃,就看到一台设备的监控画面。
下一秒,他的手指弹了两个键。
……
酒店房间里,烟雾缭乱,迷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电视机里正直播着记者蹲点SG娱乐公司的新闻。
季竞咬着烟扔出一块麻将,偶尔看一眼电视台的画面,吐掉烟道,“还是我妄哥牛逼,一声不响搞这么大个动作,电视剧赚了,这女人也没少玩。”
“竞哥,你和妄哥走得近,说说看到底怎么回事?”旁边人也听了一晚上的首播会,好奇的不得了。
“对啊,妄哥那秘书真和陈雪然撕逼过?你见过没有?”
“我又没趴妄哥床头听,我怎么知道。”
季竞说着转头看向电视机画面,趁着洗牌的间隙又点上一根烟。
啧啧。
连妄哥都搞事业了,显得他好废物。
众人跟着看过去。
里边的导演正邀请大家一起看《豪门》第二集的预告。
出现在的画面是一条幽长的走廊,地面亮得反光。
怎么看怎么像监控画面,不像是预告。
蓦地,众人发现重点,齐刷刷把头往右扭转六十度,恨不得当场顺着监控画面翻转过来。
只见屏幕里,一个高大的身影将怀中的人按在玻璃门上,暧昧地咬下对方的簪子,亲着对方的肩膀,亲得又欲又变态。
蓦地,男人转过女人的身体,搂着吻她的唇,吻得难解难分。
镜头清晰地捕捉到两人的侧脸。
不是薄妄和鹿之绫还有谁!
“……”
整个房间寂静了,只剩下麻将桌自动洗牌的声音。
谁都没去打麻将,就直勾勾盯着屏幕。
大屏幕上,薄妄压着鹿之绫吻了好一会儿,把她的双手往自己脖子上放。
两人交织在一起的重呼吸传播出来。
鹿之绫背靠着玻璃门,一双眸子有些迷离地看着他,声音发软,“薄妄,够了,这里随时来人。”
不不不。
已经来满人了。
不过没事,还可以再刺激点,大家都是成年人。
薄妄抬手捏捏她的下巴,又低头亲了亲,抓住她挂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指腹摩挲她无名指上的婚戒,低哑的声音还透着一抹欲——
“我没碰过别的女人,老婆。”
他说。
“……”
老婆?
老婆!
季竞张开嘴,烟直直掉了下去,猩红的烟尾砸在脚背上都没感觉烫。
几秒后,他抱起脚大声哀嚎起来,“啊啊啊啊啊……痛痛痛痛……”
等等。
他好像是听奶奶说过去参加了薄妄的婚礼,他还觉得奶奶是在搞笑,老不正经地逗他玩,毕竟她嘴里婚礼的日子薄妄和他在一起……
结果他妈的是真的?
新娘子就是鹿之绫?
鹿之绫说她怀孕了,那她肚子里孩子的亲爹是……妄哥!
卧槽卧槽卧槽,他是猪吗,现在才反应过来!
他居然以为妄哥只是一时对鹿之绫这种江南美人有点浓厚兴趣,没想到这他妈是正牌嫂子啊!
等等等,他之前有没有在妄哥面前说过什么放肆的话?应该没有,有的话他活不到今天。
“嫂子,嫂子……”
季竞抱着脚整个人有点凌乱,也不想打麻将了,“去去去,不打了,我得买点古董给我嫂子送过去!”
“……”
众人默,这圈子谁都敌不过你的人精。
……
走廊里,鹿之绫被薄妄来势汹汹的吻亲得站都站不住,几乎是将全身重量都挂在他的身上。
“我没碰过别的女人,老婆。”
突如其来的一句解释。
她有些错愕地看向他,他叫她老婆?他怎么了?刚刚那杯酒吃醉了?
“现在高兴了?”
薄妄低眸看着她,眸色暗沉,似乎还没从刚刚的吻中回过神来。
“你……”
鹿之绫心里很是不解,他的意思是一会出去就对着媒体这么说吗?
她有些猜不透他的意思,但还是点了点头,“嗯。”
“小心眼。”
薄妄低笑一声,在她小巧的下巴上捏了捏,“走吧。”
说着,他打开玻璃门,握住她纤细的手离开。
一拐弯,人山人海在那里等着他们。
扛着机器的媒体人两眼放光,SG娱乐公司的工作人员们集体站着,队伍都排到楼梯口,浩浩荡荡,人头攒动。
谷娜则和姜浮生一脸复杂地看向她,欲言又止。
“……”
怎么都跑这里来了。
不是应该在首播会那边么?
鹿之绫怔住,忽然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和薄妄的亲密,她连忙把手从薄妄的掌心抽离。
薄妄却握得很紧,甚至捏了一下,示意她不准乱动。
姜浮生举高手里的手机,一手疯狂戳手机,要她去看。
“……”
鹿之绫被薄妄牵着往前走,边走边拿出手机看。
一看,她浑身的血液都凉透了。
姜浮生给她发的是一段小视频,拍的是电视屏幕,里边她在和薄妄接吻。
她关掉手机,下意识地看向身旁的男人。
他是故意的……
记者们涌上来。
“原来两位已经结婚了,怎么一直没公开,是隐婚吗?”
“那个……秘书,关于你和陈雪然的事是真的吗,正室撕小三?”
“薄总,能说说你和陈雪然的关系吗?”
一个个话筒齐齐怼上来。
薄妄一把将有些懵的鹿之绫拉到自己后侧,抬眼冷冷地扫去,目光有些阴沉,“她有名字,鹿之绫。”
“……”
“不会采访我教你?”
听起来似乎慵懒的语气却莫名透着一抹阴狠。
“……”
记者们怵得不轻,急忙往后退开两步。
声音嘈杂的公司大厅顿时鸦雀无声。
这时,一行穿着正式西装的人从旁边走过来,个个拎着公事包,其中为首的赫然是K国最负盛名的律师。
律师拿出一张律师函,“陈雪然小姐涉嫌伪造床照,侵害薄先生的名誉,现正式向陈雪然小姐提起诉讼,至于各位媒体朋友……”
来了来了。
薄妄的律师天团来了。
记者们倒吸一口凉气,齐齐再往后撤,“我们什么都没乱说!”
为首的律师笑了笑,“可是,你们没有根据的连番提问已经影响到薄先生薄太太的夫妻感情和身心健康,这要往大了说……”
“……”
记者们傻眼了。
别往大说啊兄弟!
只是来采个访,不至于送他们集体去坐个牢吧?那江北没记者啦!
有个别的人反应神速,冲着鹿之绫就低头,“薄先生,薄太太,对不起!是我没顾虑到您的心情!”
“对不起。”
“抱歉!”
紧接着,一个接着一个地向她低头道歉,人头动得跟海浪起伏一般。
鹿之绫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景,站在薄妄身边没有说话。
事情已经完全脱离她的掌控。
在她的设想中,薄妄只要澄清和陈雪然的关系,和她的也可以一并澄清下,没想到会发展成这样。
她从来没想过,要公开这段婚姻,可她不能公然反驳薄妄。
她必须接受,她以后要彻底顶着薄太太的身份生活。
好一会儿,她看向身旁面容冷漠的薄妄,然后往前站了一步,微笑着对律师道,“不知者不怪,他们也不知道具体实情,采访真相是他们的责任。”
把所有记者告进去不现实,还不如卖个好。
闻言,律师看一眼薄妄,薄妄连眉梢都没动一下,眼神更是谈不上危险。
今天的薄大少爷居然不打算玩到底?
全然顺着薄太太?
律师秒懂,冲着鹿之绫恭敬地低头,“是,薄太太。”
说完,一行人转身离开。
“谢谢薄太太。”
记者们纷纷擦头上的虚汗。
“没有,大家互相理解吧。”鹿之绫大方得体地开口,“时候不早了,还有什么问题吗?”
还敢有什么问题吗?
记者们面面相觑,好像什么都不问就这么走了也不行,但陈雪然的事肯定是不能问了。
有人看向薄妄,“薄、薄总,你这下巴是受伤了吗?”
听到这话,薄妄站在那里,抬手摸了摸下巴上的创可贴,别有含意地看一眼身旁的女人,漫不经心地开口,“亲狠了,又不敢让人看。”
这个不敢,肯定不能是薄家太子爷不敢。
那就是……
所有人默默看向鹿之绫。
“……”
鹿之绫匪夷所思地看向他,懵得更加厉害。
不是说好是刮胡子伤的吗?
怎么就亲狠了。
他不仅想公开婚姻,还想大家知道他们很恩爱是吗……
好吧,从某种角度来说,这个公关确实不错。
薄妄低眸看着她,薄唇微勾,眼里含着揶揄的笑意。
“……”
记者们看看鹿之绫,又看看薄妄。
薄总的眼神拉丝啊……
懂了,只要不是难听的话,一提鹿之绫,这位薄总就高兴。
有记者默默伸出话筒,“薄鹿之绫,能说说做薄太太是什么感受吗?两位是什么时候结的婚?”
闻言,鹿之绫转眸看向那个记者,目光一点点清冷下来。
几秒后,她伸手接过话筒,一字一字道,“我姓鹿,江南长林区鹿家,鹿之绫。”
话落,在场又寂静了好一会儿。
江南长林区鹿家?那不是……人都死光的那个鹿家吗?
鹿家不是破产了吗?
她一个家败的千金居然能嫁进财团之巅的薄家?
“薄太太不考虑改姓吗?”
记者讪笑。
其实他更想问,她一个没家世的落难千金是怎么嫁进薄家的,还敢说不改姓?她这不是在打薄妄的脸?
“不改。”
鹿之绫想都不想地道,字字坚定。
说完,她转眸看向身旁的男人,薄妄一直盯着她,眸色深邃,笑容似乎有些淡了,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微微吸一口气,露出一抹深情的笑容,温和地道,“我深爱我的先生,我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情,但我认为姓氏应该由父母商定,继而伴随一生,因为我的生命、我所受的教育都是出自于他们。”
“……”
“是他们培养了我,才能让我以最好的状态遇见我的先生。”
什么叫语言艺术,这就是语言艺术!
这谁听了不迷糊?
薄妄低眸盯着她,唇角再次勾起,一番话听出了很多内容。
她深爱他。
……
一直到半夜1点,那群媒体人才集体撤出SG娱乐公司。
庞大的公司终于慢慢静下来。
鹿之绫有些累,想找地方休息,手却被薄妄一把握住,被他牵着离开。
“去哪?”
她有些疑惑。
薄妄牵着她往前走,穿过长长的走廊,在最里边的一扇门前停下来。
“在这等着我。”
他松开她的手。
话落,门被人从里边打开。
里边传来不安的尖叫。
鹿之绫没进去,但是忍不住往里望去。
只见里边是一间什么都没有的房间,一群戴着白色面具、连衣帽的人站在里边,而房总等好些个老总、还有一些公司员工惶惶不安地坐在地上。
陈雪然缩在角落里,抱着头一直啊啊啊地喊着,很是疯癫。
鹿之绫有些错愕,怎么都在这里?
薄妄慢悠悠地往前走去,皮鞋踩在地上发出低沉的声响,如同夜里的招魂音。
“……”
一群人惊恐万分地看着他,不住地往后退去。
几个老总大声道,“薄、薄总,我们不是故意的,是郁夫人暗示我们这么做的……”
薄妄这是要秋后算账。
到这一步,他们也不敢不认自己做的事了。
薄妄往后勾了勾手,一个活死人立刻走向前,将手中厚厚一叠报纸扬到那群老总面前,“这些帖子都是你们作主让人发的吧?才一天的功夫,你们还挺会编词的。”
说完又指向其中两人,“还有你们两个,公司对鹿秘书的谣言最开始就是你俩传的,我没诬陷你们吧?”
鹿之绫站在门口,有一张报纸从里边飘出来。
她低眸看过去,是一份骂她和薄妄奸夫淫妇的报道,里边的照片故意乱P,把她P成低胸装,一副骚浪模样地站在街边招手。
标题更是耸人。
【某总秘书原来是街边野鸡,一炮上位】
“这份报道是谁让发的?”薄妄踩住一份报道,嗓音低沉,听不出太多的情绪起伏。
按豪门的争斗大戏来说,这时候不是应该问他们要郁芸飞指使他们的证据吗?
怎么问报道?
还追究谣言?现在是追究谣言的时候吗?
几个老总不约而同地转头看向房总。
见状,薄妄眸色一沉,抬起腿就一脚踹过去,只听一声惨叫,房总被踹到墙上,嘴巴张得大大的,合都合不上,脸歪到一边。
这是直接把下巴给踹脱臼了。
老总们吓傻了,陈雪然尖叫得更是夸张。
活死人们见怪不怪。
鹿之绫沉默地看着薄妄的脸,他这是……在替她出头?
薄妄站在那里,手背拍了拍身上的衬衫,一派懒散地开口,“剩下的几份报道都出来认认。”
这下,几位老总哪里还敢认,纷纷指着已经不能说话的房总道,“都是他做的,都是他做的……他最得郁夫人重用,我是被逼的。”
“我也是被逼的……”
“对对,我们都是被逼的。”
听着这种瞎话,活死人们集体嗤笑一声。
地上的一群人面无血色。
薄妄没什么表情地站在那里,抬手摸了摸腕上的沉香佛珠,看这些或跪或坐在地上的人就像在看一地的蚂蚁尸体,语气随意地吩咐,“不用审了,今晚见见血。”
给报纸染染颜色。
“是。”
活死人们高声应道。
薄妄转身欲走,似是觉得还不够,回头又看过去,字字冷血,“既然这么喜欢嚼舌头,就用他们的舌头炒盘菜。”
“明白!”
活死人再次应下。
听到这话,有人吓得当场昏死过去。
“薄妄。”
一个轻柔的声音传来。
薄妄回头,鹿之绫站在门口,一头长发垂在肩侧,她注视着他,眉头微蹙,摇了摇头,“放掉他们吧,别脏大家的手。”
闻言,薄妄凉凉地扫一圈活死人,“你们嫌脏?”
“不嫌!”
众人脱口而出。
鹿之绫有些无可奈何,“我的意思是,陈雪然已经这样,在国内肯定混不下去,他们这些人也是,让他们把郁芸飞怎么指示他们做事的供出来,他们就等于得罪了郁芸飞,别说东山再起,想好好活着都难了。”
看狗咬狗不是更有意思?不必私刑。
“……”
薄妄盯着她。
他要见血,可不是因为他们算计他。
这种报道,这种照片,这种谣言,他不喜欢。
“他们今天要死了残了,郁芸飞肯定会抓着这一点反过来攻击你。”鹿之绫继续温柔地说道,“我不希望你有事。”
这一战,他们已经赢了。
就不能给对手留下什么可趁之机。
不希望他有事……
薄妄听着,浑身舒适,他低头看着地上的报纸,许久,他用鞋尖踢了踢,道,“烧一烧,剩一口气再拎出来放走。”
就这么放了,他不爽。
折磨人的方式,他可不止一种。
说完,薄妄往外走去,握住鹿之绫的手。
鹿之绫没再劝阻。
活死人们也陆续退出房间,最后一个走的人捧起那堆报纸,用打火机点燃往房间中央一扔,盯着那几个老总道,“不许扑灭,就这么闻着,不然,可就活不了了。”
“……”
一群人战战兢兢。
这辈子,别说对付薄妄,他们从今往后是一个谎都不敢撒了。
“砰。”
门被关上,活死人们集体守着,转头看向薄妄牵着鹿之绫离开的背影。
李明淮说得不错,妄哥对这位太太果然不一般,他们还从来没见过妄哥这么听劝过。
说放人就放人。
他们活死人的主子……怕要换人。
……
回到总裁办公室,鹿之绫累到动都不想动,疲惫不堪地坐在沙发上,伸手按着自己酸痛的肩膀。
《豪门》的首播圆满成功,她可以休息一段时间了。
阴影笼罩过来,她抬起眼,薄妄在她身边坐下来,手上拿着手机,指尖划动上面的推送。
【薄妄隐婚多日,妻子竟是当年财团之首的鹿家千金】
【夫妻联手,一举打破国内电视剧首播纪录,成就历史】
【绯闻之后,薄家太子爷走廊抱着小娇妻亲个不停】
鹿之绫看过去,有些无奈。
这些个标题党,做狗仔屈才了。
她看向旁边,某人心情好像很不错,看得津津有味,甚至直接点进最后一个标题看全文,放到里边的接吻照。
里边有大量网友的评论。
“刚刚有个技术帖爆了陈雪然床照是PS的,那照片就是假的!”
“戏里杀成那样,戏外我居然磕到了糖?你们不觉得走廊吻好欲好甜吗?真夫妻就是好磕啊。”
“不要说我马后炮啊,陈雪然那事出来的时候,我就觉得薄妄更喜欢他那秘书,他可是为她差点灭掉龚家满门啊。”
“消息又落后了吧,我听过真实消息,季家婚礼当天,龚家把谷娜和鹿之绫绑了,想阻止他们拍电视剧,薄妄才发火的。”
“龚家敢跟薄家斗,疯了吧?果然豪门都不简单啊。”
“你们猜你们的阴谋论,我继续磕糖。”
“啊啊啊啊,你们发现没有,两人走哪牵到哪,每次都是薄家太子爷走前头,那画面太偶像剧了,牵得我人都没了。”
“就我一个人觉得假吗?鹿之绫的手上有婚戒,薄妄的手上一直都是光秃秃的,这正常?”
“终于有个清醒人了,我也发现了!薄妄从来没戴过婚戒!”
薄妄看着看着,目色阴沉下来。
他低眸看向自己的无名指,他好像从来没见过自己那一枚婚戒。
鹿之绫看向他,还是忍不住询问,“你故意让人放出监控?”
“不是你要澄清?”
薄妄眼都没抬一下,继续看新闻,薄唇一直勾着。
“我不知道你会用这种方式澄清。”她微微蹙眉,她想的是他公开澄清一下和陈雪然的关系就好了。
“这种效果最好。”
薄妄很满意。
是好,但没和她商量过。
鹿之绫看着他的脸,想想还是忍住了,坐在那里没有说话。
薄妄似是察觉到什么,视线从手机上转移,转眸幽幽地瞥她一眼,眼底原本的笑意不再,声音极沉,“怎么?你不高兴?”
空气骤然冷冽。
“我……”
鹿之绫对上他的视线,话到嘴边又变得温柔非常,“我是在替你担心,现在是澄清了你和陈雪然,但因为这就公开我们的婚姻关系,到离婚时你少不了又是一通麻烦,也会影响你的第二段婚姻。”
“怎么影响?”
薄妄沉沉地看着她,眼中的温度越来越低。
“不公开的话,你将来的太太和她的家庭不会觉得我有多重要,现在一公开,就太正式了不是吗?”
她说着,一双眼静静地凝视着他。
她想透过那双清黑的眼看穿他到底为什么这么做。
为什么公开婚姻,为什么因为那堆针对她的谣言就要见见血……
“……”
薄妄彻底不说话了。
鹿之绫能感觉两人间的气压越来越低,她绷直了脊梁,不让自己表现出一点底气不足。
良久,他把手机扔到一旁,笑了,笑得凉飕飕的,“鹿之绫,我是不是该谢谢你替我着想?”
下一段婚姻顺不顺利她都替他考虑到了。
办公室里只开着一盏落地灯,光线暗得令人心慌。
“我只是不想我按协议日期走了以后,你还要解决不必要的麻烦。”
她凝视他的眼睛,特别强调协议二字。
这段婚姻时间有限是他先提出来的。
闻言,他慢慢靠向她,将她逼在沙发一角。
鹿之绫累到有些坐不住,人慢慢倒下来。
见状,薄妄没俯下身,反而坐直了些,居高临下般地低睨着她,伸手将她皱褶的衣边拉出来,“怕什么,解决麻烦不容易,解决麻烦的人还不容易么?你也看到了,没人比我更懂折磨一个人的法子。”
话里有话。
她的呼吸有些滞住,“薄妄,你……”
“小时候在屠宰场,我下手不够顺畅,没一刀砍死那头羊。”
薄妄坐在那里慢悠悠地替她整理着衣服,“它就躺在那里,半边脖子耷拉着,流了一桶的血,它睁着眼睛,看着我,不停地叫,不停地叫……”
“……”
一阵寒气爬进她的血液,直蹿全身。
她一动不动地躺在沙发上,面色泛起苍白。
“以后别再动不动在我面前提你要离开的事,我觉得不太好听,你说呢?”他凝视着她,声音透着令人胆寒的温柔。
“……”
鹿之绫近乎僵硬地看着他,喉咙瞬间干得厉害,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所以,他是不想让她离开了吗?
还是,只是暂时对她兴趣有些重?
“怎么不说话?”
薄妄替她整理她衣服,伸手将她拉起来,又抬起手替她理顺有些凌乱的长发。
他的动作很温柔,但更像是一只逮到猎的狼,正在慢条斯理地检查对方的美味之处,随时准备咬下血淋淋的一口。
鹿之绫心里是惧的,她一直都害怕和薄妄为敌,所以向来想的是用一种温和的方式同他相处,同他分开。
可现在,好像有什么已经超出她的掌控。
她没动,乖乖顺顺地让他用手梳理头发,像个任人摆布的娃娃。
来源:幸运柳叶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