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秦淮河边风一吹，老太太手上的那支旧簪子发了冷光。她把人拦住，问清姓名。那人笑笑，吐出一句“在下李百万”。就这五个字，像刀子一样，直接把她砍倒。多年守着一盏油灯等夫归来的人，等到的竟是城里最风光的首富，还是个把妻儿丢在身后的负心人。
秦淮河边风一吹，老太太手上的那支旧簪子发了冷光。她把人拦住，问清姓名。那人笑笑，吐出一句“在下李百万”。就这五个字，像刀子一样，直接把她砍倒。多年守着一盏油灯等夫归来的人，等到的竟是城里最风光的首富，还是个把妻儿丢在身后的负心人。
这一幕不是偶然，是有人精心摆下的局。瑞麟，口口声声把自己挂在“理学大师”上，脚步却比谁都熟秦淮河的灯红酒绿。他不装清高，也不避俗套，官场的弯弯绕绕，门清。别看他嘴上风花雪月，落到米价和盐业上，是个干实事的。江南米价稳了，盐梟没翻天，这些硬骨头他都啃下过。所以他对商人这一档子事，向来不松手。
他盯上的人叫李万堂，改过名，换过姓，现在的名头是“京城首富李百万”。可翻旧帐他还是那个古皖章——古平原的父亲。这对父子，早就交手过不止一次。李万堂认出儿子，每次都留半分情面，打不死，放他走。可有些债，不是你手下留情就能抵消的。抛妻弃子那天种下的因，迟早要来报。
瑞麟从六王爷那里摸透了李万堂的身世，心里有了算盘。他说得直白，古母就是“治李万堂的一味药”。药要用到位，才有劲。先让古平原从商场的边上走进来，帮着稳米价、理盐务。这个年轻人有经商的脑子，被迫从外地来南京，跟着瑞麟干了不少实事，偏偏没什么功利心，做成了就放在那，不抢风头。瑞麟要的恰是这种人：不会靠近李家的财团，也不会被金钱收买，手干净。
另一边，李钦盯着江南盐业。他对古平原是真心，兄弟间交往不假。可他要在父亲面前争口气，拿下盐业是门槛。古平原碍着情面，不愿跟他抢。瑞麟一眼看穿这段纠葛，直接把扳手拧紧：盐业不能给李家。为啥？生意人只认钱，这行当一旦跟洋人勾连，盐就不是盐了，是一根绳子，能勒住老百姓的脖子。江南盐课是国计民生，稍一松动，锅里的那点盐味儿都要变苦。
局下到关键一环，就是那场“问名”。古母听声就认人，眼神没变，声音不骗。她一遍遍确认，那个男人却坦坦荡荡给了新名字。她这些年日子拮据，连丈夫留下的簪子都舍不得卖，当作命根子一样攥着。如今真相一砸下，心口一凉，骂完人回去就病了。人心是肉做的，不是理学讲义。
这回，古平原彻底明白跟李万堂的关系。之前他不愿与李钦撕破脸，现在没有这层顾忌了。顾不上兄弟了，盐业必须抢回来。这不是争气，这叫抢命。他把人一一拉上阵，见招拆招，奔着一件事去：搞垮李万堂。瑞麟希望的局面，终于打开。利器不在账目里，在人心里。古母走了，古平原心像塌了一块，跟李家彻底断了。李百万的日子，也就到头了。
很多人看不懂瑞麟：白天谈道，晚上看戏，怎么就变成“杀人诛心”的主使？官场里，有人琢磨人性，有人琢磨钱袋子。瑞麟把两样都用上了。他不是单纯的“好官”，也不是简单的“坏官”。他把米价压住，把盐价稳住，这是功。可他拿一个老太太的伤心当棋子，这是狠。你说他虚伪也行，说他清醒也对。江南盐业在传统里是“榷”出来的，别说古时候，近处的历史也常见：盐牌握在少数人手里，价格说变就变，底层人只剩下挨打。把这根绳子交给纯逐利的资本，风险不小。瑞麟的担心，不是空穴来风。
李钦其实不坏，他跟李家那套做派还不一样。只是站在家族的屋檐下，有些选择轮不到他。他想证明自己，跳不过父亲的影子。古平原被逼着挺身，他要跟所有的面子决裂，包括曾经的兄弟。讲到这儿，有人会问：非得把“私德”和“公事”混在一起吗？可现实从不干净利落。一个人在商战里占尽优势，未必能在家事里免账。抛妻弃子的事，是“道德债”。你可以不还钱，但总有人会要你还心。
别忘了，李万堂和古平原多次过招，那些手下留情看似温情，其实更像拖延。拖着拖着，拖到了瑞麟把古母请出来。这一步，是点穴。古母不在，古平原彻底失去顾虑，李家再拿兄弟情说事，没有用了。情分一旦被现实碾过，就只剩下茬口。
很多旧盐商家族的故事里，最怕的不是对手，是“家里翻旧帐”。一旦“私德”挂到市面上，生意就会变质。这回李万堂栽，不是因为不会做账，是因为那句“在下李百万”。这句话伤的不只是一个老太太，它把他所有的体面拆开给外人看。你说他有钱，他有；你说他有资源，他也有。可人一坐到饭桌上，别人就会问：你怎么对待曾经的妻子？你怎么对待那个叫古平原的年轻人？生意里的对手，会把这些问题拿来当刀。
再看瑞麟。他为什么把古平原带着跑秦淮河？不是教坏人，是看人。能在灯影里不迷路的年轻人，才扛得住盐业这摊子。古平原也确实扛住了，干了实事，不抢利益。他这种不急不躁的劲儿，在官场是珍稀，在商场是稀缺。有人说他缺“狼性”，可在这场事里，狼性是被逼出来的。他不想争，也被推着走到了对立面。
江南的米价，盐价，每一次起落都有影子。过去也有商人跟洋货勾来勾去，觉得赚外面的钱快，忽略了里面的人吃什么、用什么。盐这种东西，看着不起眼，却是最硬的民生。给了不合适的人，转手就能卖到别的盘子里。瑞麟把它按在自己能看见的地方，贴着国家这根线走。你可以骂他权谋，也可以说他有担当。复杂就复杂在这儿。
有人会替古母打抱不平，觉得拿一个老人的伤心来当筹码太过。也有人说不这么做，李万堂这种人永远不会掉马。人情与公义，从来是拉扯。可这回真不是纯粹的“情感复仇”。古平原一旦接手盐业，这盘子的利害就有了更坚实的落脚点：他对名利不太上心，这一点恰好能把盐业从李家的资本盘剥里抽出来。瑞麟用最狠的一招，想的是以后不再让洋场气息把盐这一口生计拿走。过程极其不体面，结果可能更稳。
秦淮河继续飘着灯，生意场还在翻腾。老太太走了，簪子估计也收回了盒子里。古平原的心像被人生生挖掉了一块，但他手上没软。他知道这件事不是私人的恩怨那么简单，他必须把盐业从李家手里掰出来。李钦的好，留在心里，也不能改变方向。李万堂这回是“算计对上算计”，瑞麟的那手把人心掐得死。棋盘转到这一步，不见血是不可能的。
来源：剧海小卖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