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第一件,庭生在山谷中发现了一处温泉。泉水温热,四季不冻。他在泉边建了几间屋子,让营中老弱病残轮流来休养。又引泉水灌溉,在谷中开垦出几亩田地,种上蔬菜粮食。狼山营的生活,渐渐有了起色。
《琅琊榜》外传·《长林风骨·庭燎三章》
文/鼎客儿
开春后,狼山发生了两件事。
第一件,庭生在山谷中发现了一处温泉。泉水温热,四季不冻。他在泉边建了几间屋子,让营中老弱病残轮流来休养。又引泉水灌溉,在谷中开垦出几亩田地,种上蔬菜粮食。狼山营的生活,渐渐有了起色。
第二件,北境局势又紧张起来。
谢玉到任后,急于立功,频频主动出击。但北燕军学乖了,不与他正面交战,只是小股骚扰,诱敌深入。谢玉几次中计,损兵折将。
四月底,谢玉终于吃了大亏。
他亲率一万大军出关,追击一股“溃逃”的北燕骑兵,结果在野狼谷中了埋伏。北燕军三万骑兵四面合围,谢玉拼死突围,才带着三千残兵逃回雁门关。
此战损失七千精锐,震动朝野。
梁帝震怒,下旨申斥谢玉,命他闭门思过。北境军务,暂由副节度使代理。
消息传到狼山,庭生心中并无喜悦,只有沉重。七千将士,就因为主帅的冒进,白白送命。他们的父母妻儿,该有多悲痛?
更让他担忧的是,北燕经此一战,气焰更盛。右谷蠡王已经陈兵关外,随时可能大举进攻。
果然,五月初,北燕大军开始攻城。
雁门关告急。
庭生接到军令:率狼山营驰援雁门关。
他立即点齐兵马,只留少数老弱守营,率领八百精锐,日夜兼程赶往雁门关。
三日后,抵达关外。只见关前尸横遍野,城墙多处破损,守军正在拼死抵抗。
庭生没有直接入关,而是绕到北燕军侧翼,发起突袭。
八百骑兵如一把尖刀,插入北燕军阵。庭生长枪如龙,所向披靡。狼山营的士兵虽然人少,但都是跟随庭生多年的精锐,战斗力极强。
北燕军猝不及防,侧翼大乱。关内守军趁机杀出,前后夹击。北燕军败退三十里,雁门关之围暂解。
庭生入关时,受到了英雄般的欢迎。
谢玉也亲自来迎,虽然脸色不太好看,但还是强作笑容:“萧将军来得及时,立了大功。本官一定上奏朝廷,为你请功。”
庭生躬身:“末将只是尽本分。”
当夜,谢玉设宴为庭生庆功。宴席上,众将对庭生赞不绝口,谢玉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宴后,谢玉将庭生单独留下。
“萧将军,”谢玉的语气有些冷,“你今日立了功,本官为你高兴。但你要记住,军中最忌擅自行动。你今日未得军令就出击,虽是解了围,但也是违令。”
庭生心中冷笑。谢玉这是要抢功,又要打压他。
“末将接到驰援军令时,传令兵说情况紧急,可便宜行事。末将见关前战况激烈,若直接入关,恐被敌军尾随。故而绕道侧击,以求奇效。”
这话答得滴水不漏,谢玉一时语塞。良久,才挥挥手:“罢了,你下去吧。好好休息,明日还有恶战。”
庭生退出大堂,心中明白,谢玉不会让他久留雁门关。果然,三日后,谢玉以“狼山防务重要”为由,命庭生返回狼山。
林深来送行,眼眶红红的:“二哥,你才来几天就要走。”
庭生拍拍他的肩:“三弟,好好保重。谢玉此人不可靠,你要多加小心。”
“我知道。”林深点头,“二哥,你也要保重。狼山虽然偏远,但远离是非,未必不是好事。”
庭生苦笑。是啊,远离是非,但也远离了战场,远离了报国的机会。
但他没有说出口,只是翻身上马:“走了。常来信。”
回狼山的路上,庭生心情复杂。他解了雁门关之围,却得不到应有的奖赏;他立了战功,却被排挤到偏远之地。
这就是现实,残酷而无奈。
但他没有太多时间感慨。回到狼山后,他继续经营这片土地。开垦更多的田地,修建更好的营房,操练更精的士兵。
他要让狼山成为北境防线中不可忽视的一环,要让那些轻视他的人知道,无论在哪里,他都能发光。
夏六月,金陵传来两个消息。
第一个消息:靖王被任命为兵部尚书,入主兵部。这看似升迁,实则是明升暗降——兵部尚书在京城,远离北境,失去了兵权。
第二个消息:路原升任禁军统领,成为天子亲军的最高指挥官。年仅二十三岁,可谓少年得志。
路原来信,字里行间满是得意:“二弟,我现在是禁军统领了,正三品!誉王殿下说,我是大梁最年轻的禁军统领,前途无量!等我在京城站稳脚跟,就把你和三弟都调回来!”
庭生回信祝贺,但心中担忧更甚。路原升得太快,未必是好事。禁军统领这个位置,看似荣耀,实则凶险。那是天子亲军,是权力斗争的焦点。路原性子急,又重名利,在那个位置上,很容易被人利用。
但他远在狼山,鞭长莫及,只能写信叮嘱,让他谨慎行事。
林深也来信,说谢玉吃了败仗后,收敛了许多。但北境防务日渐松懈,许多关隘年久失修,士兵士气低落。他很是担忧。
庭生同样担忧,但无能为力。他现在只是一个偏远营寨的守将,无权过问整个北境的防务。
他只能做好自己的事,守好狼山这一亩三分地。
七月,梅长苏病重的消息传来。
庭生大惊,立即向谢玉告假,要回金陵探病。谢玉本想不准,但庭生态度坚决,甚至说要上书朝廷,谢玉只好准了。
庭生日夜兼程,赶回金陵。
苏宅依旧清雅幽静,但气氛压抑。荀伯开门时,眼睛红肿,显然哭过。
“先生怎么样了?”庭生急切地问。
荀伯摇头:“不太好。大夫说,是旧疾复发,加上忧思过度。”
庭生快步走向内室。推开门,药味扑面而来。梅长苏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飞流守在床边,握着他的手,眼神空洞。
“先生……”庭生跪在床前,声音哽咽。
梅长苏缓缓睁开眼睛,看见庭生,露出一丝微弱的笑意:“你来了。”
“学生来迟了。”庭生握住他的手,那只手冰凉,瘦得只剩下骨头。
“不迟。”梅长苏轻声说,“你能来,我很高兴。”
他让飞流扶他坐起,靠在床头。虽然病重,但他的眼神依然清澈,依然深邃。
“北境……怎么样了?”他问。
庭生将北境的情况一一禀报。说到谢玉的冒进,说到防务的松懈,说到自己的无奈。
梅长苏静静听着,偶尔咳嗽几声。等庭生说完,他才缓缓开口:“谢玉志大才疏,守不住北境。但陛下现在不会换他,因为需要他制衡靖王。”
“那北境怎么办?万一北燕大举进攻……”
“会有人守住的。”梅长苏看着庭生,“你要做的,是做好准备。等时机到了,你要能接得住。”
庭生一愣:“先生的意思是……”
“北境防线,最终还是要交到可靠的人手里。”梅长苏说,“你是祁王之子,是靖王义子,是我梅长苏的学生。这个责任,你义不容辞。”
庭生重重点头:“学生明白。只是……学生现在人微言轻,恐怕……”
“所以要等时机。”梅长苏打断他,“时机到了,一切都会改变。你现在要做的,是积蓄力量,是等待。”
他顿了顿,又说:“还有路原。你要多看着他,别让他走错了路。”
庭生心中一紧:“大哥他……”
“他升得太快,不是好事。”梅长苏叹息,“禁军统领那个位置,多少人盯着。他现在得意,将来恐怕……你要多劝劝他,让他收敛些。”
“学生一定尽力。”
梅长苏又咳嗽起来,这一次咳了很久,帕子上有鲜红的血。庭生看得心惊肉跳。
“先生,您好好休息,别说话了。”
梅长苏摆摆手:“我的时间不多了,有些话,必须说。”
他让飞流取来一个木匣,交给庭生:“这个给你。等我……等我走后,再打开。”
庭生接过木匣,入手沉重,不知里面装着什么。
“先生,您一定会好起来的。”
梅长苏笑了笑,那笑容苍白而无力:“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这一生,该做的都做了,该还的也都还了。没什么遗憾。”
他看向庭生,眼神温柔:“你是我唯一的学生,也是我最大的欣慰。记住,无论将来遇到什么,都要守住本心。你父亲是这样,靖王是这样,我也是这样。你也要这样。”
“学生……谨记。”庭生泪如雨下。
梅长苏抬手,轻轻擦去他的眼泪:“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去吧,回北境去。那里需要你。”
庭生跪地,重重叩了三个头,然后起身,一步一步退出房间。
走到门口时,他回头看了一眼。梅长苏靠在床头,闭着眼睛,嘴角还带着一丝微笑。阳光从窗棂洒进来,照在他苍白的脸上,像一幅静谧的画。
这一别,可能就是永别。
庭生咬紧牙关,转身离去。
他不能哭,不能软弱。因为先生说过,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
因为他肩上,还有责任。
【第三章(五)完】【未完待续】
本文为《琅琊榜》和《风起长林》同人衍生作品,人物设定取自原著,故事情节为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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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鼎客think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