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城墙上日夜有人巡逻，滚木礌石堆积如山，弓弩手轮流值守。关内百姓已经疏散，只留下守军和必要的民夫。

文/鼎客儿

接下来的日子，雁门关进入战备状态。

城墙上日夜有人巡逻，滚木礌石堆积如山，弓弩手轮流值守。关内百姓已经疏散，只留下守军和必要的民夫。

孟明带着一千精骑出关，像一把尖刀插入北燕后方。他们袭扰粮道，焚烧营帐，打完就跑，让北燕军疲于应付。

左贤王果然被激怒了。

第三日，北燕军开始攻城。

三万骑兵如潮水般涌来，马蹄声震天动地。箭矢如蝗虫般射上城头，云梯一架架竖起，北燕士兵如蚂蚁般向上攀爬。

“放箭！”霍将军的命令响彻城头。

弓弩齐发，箭雨倾泻而下。冲在前面的北燕骑兵纷纷落马，但后面的依旧悍不畏死地冲来。

庭生站在城垛后，拉开弓弦，一箭射出。箭矢破空，正中一个北燕百夫长的咽喉。那人从云梯上跌落，摔在城墙下。

这是他第一次在真正的战场上杀人，手很稳，心很静。

因为他知道，自己每杀一个敌人，就能多保护一个同胞。

攻城战持续了整整一天。北燕军三次登上城头，三次被击退。城墙下尸横遍野，鲜血染红了土地。

黄昏时分，北燕军终于退去。

庭生靠在城垛上，大口喘气。他的手臂因长时间拉弓而酸麻，脸上溅满了血和灰。路原和林深在他身边，也都累得说不出话。

但他们都活着。

靖王走上城头，看着满目疮痍，沉声道：“清点伤亡，修补城墙。今夜加强警戒，防止夜袭。”

“是！”

当夜，庭生被叫到靖王大帐。

帐中只有靖王一人，正在看地图。见庭生进来，他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坐。”

庭生坐下，等待靖王开口。

“今日表现不错。”靖王说，“霍将军夸你箭术精准，临危不乱。”

“末将只是尽本分。”

靖王看着他，良久，才缓缓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北境吗？”

庭生摇头。

“因为你父亲。”靖王的声音有些缥缈，“当年，你父亲就是在这里，率领赤焰军，挡住了北燕十万大军的进攻。那一战，他受了重伤，但守住了雁门关，守住了大梁的北大门。”

他站起身，走到帐门前，望着外面的星空。

“你父亲常说，为将者，当以保境安民为己任。刀锋所向，不为开疆拓土，只为守护身后家园。今日你在城头上的表现，有他当年的风范。”

庭生心头一震。这是靖王第一次如此详细地谈起他的父亲。

“王爷……”他不知该说什么。

靖王转身，目光如炬：“庭生，你记住。你身上流着祁王的血，这是你的荣耀，也是你的责任。但你要走的路，是你自己的路。不要活在你父亲的阴影下，要活出你自己的样子。”

“孩儿……明白。”

“去吧。”靖王摆摆手，“好好休息。仗，还有的打。”

庭生退出大帐，走在营中。夜色深沉，星月无光，只有巡逻士兵的灯笼在风中摇曳。

他想起父亲，想起那个只在传说中存在的祁王。父亲当年，也是在这样的夜晚，在这样的营帐里，筹划着如何守土卫疆的吧？

而他，正走在父亲走过的路上。

这条路很苦，很难，但值得。

因为身后，是要守护的家园。

攻城战持续了七日。

北燕军每日都来，每日都退。雁门关像一块磐石，牢牢钉在北境，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岿然不动。

第八日，情况有了变化。

孟明的袭扰部队取得重大战果——他们烧毁了北燕军的一处重要粮仓。左贤王震怒，分兵五千去追击孟明，攻城兵力减弱。

靖王抓住时机，决定主动出击。

“霍将军守城，我带两千骑兵出关。”靖王在地图上划出一道弧线，“绕到北燕军侧翼，趁其分兵，打他个措手不及。”

庭生三人都在出击队伍中。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关门悄悄打开。两千骑兵鱼贯而出，马蹄包裹了布帛，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夜色中。

庭生骑在马上，握紧长枪。这是他第一次参与主动出击，心中既有紧张，也有兴奋。

大军绕了一个大圈，从侧翼接近北燕大营。天蒙蒙亮时，北燕军营的轮廓出现在视野中。

靖王举起手，全军停下。

“听我号令。”他的声音很低，但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冲锋时，保持队形，不可恋战。目标只有一个——冲乱敌营，然后撤回。”

他看向庭生：“你带一百人，负责左翼掩护。”

“末将领命！”

晨光初现，靖王的长剑出鞘。

“杀！”

两千骑兵如离弦之箭，冲向敌营。马蹄声震天动地，喊杀声撕破黎明。

北燕军猝不及防，营中一片混乱。许多士兵刚从睡梦中惊醒，还没来得及披甲，就被冲来的骑兵砍倒。

庭生率领一百骑兵，在左翼冲杀。他长枪如龙，所向披靡。路原和林深紧随其后，三人配合默契，像一把尖刀插入敌阵。

但北燕军毕竟人多，很快反应过来，开始组织反击。

“撤！”靖王的命令传来。

庭生勒马回头，长枪横扫，逼退追兵，然后调转马头，随着大军撤退。

这一战，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斩敌千余，烧毁营帐无数。而己方伤亡不到两百。

回到雁门关，全军欢呼。

但靖王脸上并无喜色。他站在城楼上，望着北燕军营的方向，眉头紧锁。

“王爷在担心什么？”霍将军问。

“左贤王不是轻易认输的人。”靖王说，“此番受挫，他必会报复。接下来的战斗，会更艰难。”

果然，次日，北燕军改变了战术。

不再大规模攻城，而是分成数股，轮番骚扰。今日攻东门，明日攻西门，后日又攻北门。守军疲于奔命，士气开始低落。

更糟糕的是，天气变了。

北风骤起，气温骤降。一夜之间，草原上覆盖了一层薄霜。再过几日，恐怕就要下雪了。

“北燕军惯于在严寒中作战。”霍将军忧心忡忡，“若真下雪，对我军不利。”

靖王召集众将议事。

“必须尽快打破僵局。”他说，“否则一旦下雪，我军将陷入被动。”

众将议论纷纷，但都想不出好办法。

这时，庭生想起了梅长苏给的锦囊。他悄悄退出大帐，回到自己营帐，打开锦囊。

里面是一张纸条，上面只有四个字：擒贼擒王。

庭生眼睛一亮。是啊，左贤王是北燕主战派首领，若能擒杀他，北燕军必乱。

但如何擒王？左贤王身在三万大军之中，护卫森严，想要接近他，难如登天。

庭生沉思良久，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回到大帐，靖王还在与众将议事。

“王爷，”庭生走到帐中，“末将有一计。”

靖王看着他：“说。”

“左贤王此番南下，意在立功。连日攻城不利，他必急于求成。”庭生说，“我们可以诱敌深入，设伏擒王。”

“如何诱敌？”

“假意示弱，让出一处关隘。”庭生指着地图上的一个位置，“这里是飞狐陉，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我们可佯装兵力不足，放弃此处，诱北燕军进入。然后在陉中设伏，一举擒王。”

众将哗然。

“放弃关隘？万一弄假成真怎么办？”

“太冒险了！”

靖王却陷入了沉思。良久，他缓缓说道：“此计虽险，但值得一试。左贤王急于立功，见有可乘之机，必会亲自率军追击。”

他看向庭生：“你可有具体计划？”

“有。”庭生指着地图，“飞狐陉长十里，两侧山崖陡峭，只有一条路可通。我们可在陉口设疑兵，佯装败退，诱北燕军进入。然后在陉中段设伏，用滚木礌石封住前后退路，瓮中捉鳖。”

靖王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好！就依此计！”

当夜，计划开始实施。

一支五百人的队伍悄悄出关，前往飞狐陉。他们带着大量旗帜和锣鼓，伪装成大军调动。

同时，雁门关内开始散布谣言，说朝廷援军未至，守军粮草不足，恐怕守不住了。

左贤王果然中计。

三日后，探马来报：北燕大军向飞狐陉移动，左贤王亲自领军。

“鱼儿上钩了。”靖王冷笑，“按计划行动！”

庭生率领一千精兵，提前埋伏在飞狐陉两侧的山崖上。他们带着滚木礌石，弓弩箭矢，静静等待。

午时，北燕军出现了。

左贤王骑着高头大马，走在队伍前列。他年约四十，面如重枣，眼如铜铃，一身金甲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大军缓缓进入飞狐陉。十里长陉，像一条巨蟒，将三万大军一点点吞入腹中。

庭生屏住呼吸，等待信号。

当左贤王走到陉中段时，靖王亲自率领的两千骑兵出现在陉口，堵住了退路。

同时，陉尾也出现了伏兵。

“杀！”靖王的长剑出鞘。

滚木礌石从山崖上倾泻而下，箭矢如雨点般射向谷底。北燕军猝不及防，死伤惨重。

“中计了！”左贤王大吼，“突围！突围！”

但前后路都被封死，两侧是陡峭的山崖。北燕军乱作一团，自相践踏。

庭生看准时机，率领伏兵从山崖上杀下，直取左贤王。

“保护王爷！”北燕亲卫拼死抵抗。

庭生长枪如龙，所向披靡。路原和林深紧随其后，三人像一把尖刀，直插敌阵核心。

左贤王见势不妙，调转马头想逃。庭生弯弓搭箭，一箭射出。

箭矢破空，正中左贤王后心。

北燕左贤王，毙。

主将一死，北燕军彻底崩溃，四散奔逃。靖王指挥大军围剿，斩敌万余，俘虏数千。余者溃散。

飞狐陉一战，大获全胜。

当庭生提着左贤王的首级回到雁门关时，全军欢呼。这个十几岁的少年，用他的智慧和勇气，为大梁赢得了关键一战。

靖王看着庭生，眼中满是欣慰。

这个孩子，长大了。

【第二章完】【未完待续】

本文为《琅琊榜》和《风起长林》同人衍生作品，人物设定取自原著，故事情节为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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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鼎客think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