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雪已经停了，夜空清澈如洗，繁星点点。那株红梅在月光下静静开放，暗香浮动。
《琅琊榜》外传·《长林风骨·庭燎三章》
文/鼎客儿
雪已经停了，夜空清澈如洗，繁星点点。那株红梅在月光下静静开放，暗香浮动。
“抬头。”梅长苏说。
三个孩子仰起头，看见漫天星斗，璀璨夺目。在掖幽庭的那些年，他们很少有机会这样仰望星空。高墙挡住了视线，也挡住了希望。
“这星空，与十二年前一般无二。”梅长苏的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清冷，“但你们，已不是七年前的你们。”
他转身面对三个孩子：“明日一战后，无论胜负，你们的人生都将改变。赢了，可免奴籍，重获自由；输了……”
他没有说下去，但三人都明白。输了，不仅他们会重回掖幽庭，大梁的颜面也将扫地。
“但我要你们记住，”梅长苏的目光如寒星，“无论明日结果如何，你们都已经证明了自己。从掖幽庭走到武英殿，这本身就是一个奇迹。”
庭生的眼眶忽然热了。是啊，五天前，他们还是任人欺凌的罪奴，今日却要代表大梁迎战北燕勇士。这五天，像一场梦，却又真实得刻骨铭心。
“先生，”路原忽然跪下，“多谢先生再造之恩。”
林深也跟着跪下。庭生最后跪下，深深叩首。
梅长苏扶起他们，眼中情绪翻涌，最终化为一声轻叹。
“去吧，好好休息。明日，让天下人看看，从掖幽庭走出来的孩子，能有多耀眼。”
三个孩子回到厢房，却都睡不着。他们挤在一张床上，像在掖幽庭时那样，挨在一起。
“二弟，”路原在黑暗中说，“明天，我们会赢的，对吧？”
庭生沉默片刻：“会。”
“赢了之后，我们还能在一起吗？”林深小声问。
这个问题让庭生和路原都沉默了。他们从未想过“之后”的事。这五天太充实，充实到让他们几乎忘记了，自己只是被临时选中的棋子。比武结束之后呢？是回掖幽庭，还是另有安排？
“不管在哪里，”庭生最终说，“我们都是兄弟。”
“对！”路原握住庭生和林深的手，“我们是兄弟，一辈子都是。”
三个孩子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在掖幽庭的七年，他们相依为命；在这短短的五日，他们并肩作战。这份情谊，早已刻进骨血。
窗外传来隐约的更鼓声，三更天了。
庭生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入睡。他需要休息，需要养足精神，应对明日那场关乎命运的较量。
梦里，他看见自己站在武英殿前，面对着一个巨塔般的北燕武士。身后是路原和林深，左右是文武百官，前方是高高在上的皇帝。
剑在手，心已决。
这一战，不能退。
正月十二，武英殿。
殿前广场上旌旗招展，禁军侍卫肃立两厢，铠甲在冬日阳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文武百官按品级分列，北燕使团居东侧，个个面色倨傲。
庭生、路原、林深站在偏殿廊下，透过窗棂望向外面。黑压压的人群，肃杀的气氛，让三个孩子都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的木剑。
他们穿着统一的靛蓝色劲装，这是荀伯连夜赶制的。布料厚实，剪裁合身，衬得三个孩子精神焕发。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手心里全是汗。
“紧张吗？”一个温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三人回头，看见梅长苏不知何时走了进来。他今日穿了一身月白色长袍，外罩青色鹤氅，比平日多了几分清雅气度。
“有点。”庭生如实说。
梅长苏走到他们面前，目光逐一扫过三个孩子的脸：“记住我教你们的话。剑阵之道，首重‘信’——信自己，信同伴。你们的剑不是为自己而挥，是为彼此而挥。”
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些：“也为我。”
三个孩子齐齐抬头看他。
梅长苏的眼中有什么东西在闪动，像是深潭里投入了一颗石子，涟漪圈圈荡开。
“我选你们，教你们，不仅仅是为了这一场比试。”他说，“而是因为，我在你们身上看到了某种可能。看到了黑暗深处，依然能发光的灵魂。”
他伸手，轻轻拍了拍庭生的肩，又拍了拍路原和林深。
“去吧。让所有人看看，从掖幽庭走出来的孩子，能有多耀眼。”
钟声响起，三长两短。
太监尖细的嗓音穿透空气：“陛下驾到——”
广场上所有人齐齐跪倒，山呼万岁。声浪如潮，震得殿宇簌簌作响。
庭生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木剑。
“走了。”他说。
擂台设在广场中央，高出地面三尺，铺着厚厚的红毡。
三个孩子走上擂台时，四周响起一片窃窃私语。那些目光里有好奇，有怀疑，也有毫不掩饰的轻蔑。
“这么小？”
“能行吗？”
“别一会儿哭鼻子。”
庭生充耳不闻。他的目光落在对面——百里奇正一步步走上擂台。
北燕勇士果然如传闻中那般高大魁梧，身高八尺有余，肩宽背厚，站在那里就像一尊铁塔。他穿着一身黑色皮甲，腰间挂着一柄巨大的重刀，刀身乌黑，刀背厚重，看起来至少有五十斤。
百里奇低头看着眼前的三个孩子，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
“大梁没人了吗？让几个娃娃来送死？”
他的汉语带着浓重的北燕口音，声音粗哑如破锣。笑声中满是嘲讽和不屑。
庭生迎上他的目光：“请赐教。”
裁判官宣布规则：点到为止，不得伤及性命。但谁都知道，刀剑无眼，何况百里奇这样的凶人。
铜锣敲响。
百里奇没有立刻拔刀。他抱着手臂，打量着三个孩子摆开的阵型——庭生在前，路原在左，林深在右，呈三角之势。
“架势倒是不错。”他嗤笑一声，“可惜，花架子罢了。”
话音未落，他突然动了。
快得不像他这样体型的人该有的速度。重刀出鞘，带起尖锐的破空声，直劈庭生面门。这一刀没有任何花哨，就是最简单的劈砍，但力量之大，仿佛能劈开山岳。
庭生没有硬接。他侧身，滑步，木剑斜挑，点在重刀的侧面。同时，路原的剑从左侧刺向百里奇肋下，林深的剑从右侧攻他下盘。
三剑齐出，配合得天衣无缝。
百里奇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收刀格挡，当当两声，荡开路原和林深的攻击，但庭生的剑已经再次袭来，直刺他咽喉。
好快的变招！
百里奇不得不后退一步，避开这一剑。他重新打量三个孩子，眼中的轻蔑少了，多了几分凝重。
“有点意思。”他说。
第二轮交锋开始。
这一次，百里奇不再留手。重刀在他手中仿佛没有重量，舞得虎虎生风，每一刀都带着千钧之力。刀气纵横，擂台上的红毡被割开一道道口子。
三个孩子却像穿花蝴蝶，在刀光中穿梭。庭生主攻，路原策应，林深补漏。三柄木剑时而分，时而合，时而如灵蛇吐信，时而如狂风暴雨。
他们练了七日的剑阵，在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每一个动作都经过千百次的演练，每一个眼神都能读懂彼此的意图。
擂台下，窃窃私语变成了惊叹。
“这……这是童子能有的剑术？”
“配合得太好了！”
“你看那个最大的，临危不乱，有大将之风！”
【第一章（四）完】【未完待续】
本文为《琅琊榜》和《风起长林》同人衍生作品，人物设定取自原著，故事情节为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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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鼎客think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