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靖王府的格局很简洁，没有太多亭台楼阁，庭院里种的多是松柏，苍翠挺拔，透着一种军人特有的刚直之气。梅长苏走过熟悉的回廊，想起第一次来这里时，萧景琰还只是个不得宠的郡王，府里冷清得可以听见风声。

《琅琊榜》外传·《琅琊暖玉·誉王遗孤录》

文/鼎客儿

又走了一段，靖王府到了。

门房认识梅长苏，见他来，连忙进去通报。不多时，戚猛亲自迎了出来。

“苏先生！”戚猛抱拳行礼，“殿下在书房等您。”

梅长苏颔首，跟着戚猛往里走。

靖王府的格局很简洁，没有太多亭台楼阁，庭院里种的多是松柏，苍翠挺拔，透着一种军人特有的刚直之气。梅长苏走过熟悉的回廊，想起第一次来这里时，萧景琰还只是个不得宠的郡王，府里冷清得可以听见风声。

而今，他是最有可能继承大统的皇子，府里来往的人多了，可那份简朴刚硬的气质，始终没变。

书房的门开着，萧景琰站在窗前，背对着门口。他穿着一身常服，深青色，没有任何纹饰，就像他这个人一样，朴素而厚重。

听见脚步声，他转过身来。

“小殊。”他叫的是旧时的名字，只有两人独处时才会这么叫。

梅长苏走进去，飞流自觉地守在门外，和戚猛站在一起。

“景琰。”梅长苏在椅子上坐下，轻轻舒了口气。走了这一路，他的腿有些发软。

萧景琰看出他的疲惫，亲自倒了杯茶递给他：“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梅长苏接过茶，却没有喝，只是握着，感受着杯壁传来的暖意。

“有件事，要跟你商量。”他开门见山。

萧景琰在他对面坐下：“你说。”

“誉王妃有孕了。”

短短六个字，却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萧景琰的脸色骤然变了。

“什么时候的事？”

“两个月。”梅长苏看着他，“景琰，陛下很快就会知道。以陛下的性子，绝不会让这个孩子活下来。”

萧景琰沉默了。他站起身，在屋里踱了几步，脚步沉重。窗外的光透过窗纸照进来，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

他当然知道父皇的性子。这些年，他看过太多例子。祁王兄满门，赤焰军七万将士，还有那些在党争中败落的官员家眷……父皇的手，从未在“斩草除根”这件事上软过。

“你想救这个孩子。”萧景琰停下脚步，看着梅长苏。这不是问句。

“是。”梅长苏坦然承认，“我想救。”

“为什么？”萧景琰走回来，双手撑在桌子上，俯身看着他，“小殊，那是萧景桓的孩子。萧景桓曾经想杀你，想杀我，想杀所有挡他路的人。他的手上，沾了多少血？这样的父亲，生下的孩子，值得你冒这么大的风险去救吗？”

他的声音有些激动。梅长苏理解他的激动——誉王这些年对靖王府的压迫、对梅长苏的暗杀、对朝局的搅动，桩桩件件，都还历历在目。

“景琰，”梅长苏的声音很平静，“孩子没有选择父亲的权利。”

萧景琰怔住了。

“当年，祁王兄的孩子，有选择父亲的权利吗？”梅长苏继续说，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锤子，敲在萧景琰心上，“赤焰军那些将士的遗孤，有选择父亲的权利吗？他们生下来，就注定要为父辈的错误付出代价——可这公平吗？”

萧景琰说不出话来。

他想起小时候，祁王兄抱着自己的长子，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咿咿呀呀地朝他伸手。祁王兄笑着说：“景琰，等你长大了，要教他骑马射箭。”

可那个孩子，甚至没能活到学走路的年纪。

“我不想变成陛下那样的人。”梅长苏缓缓道，“景琰，你也不想，对吗？”

萧景琰跌坐回椅子上。他双手捂着脸，良久，才松开。

“你要我怎么帮你？”他的声音沙哑。

梅长苏松了口气。他知道，景琰这关过了。

“我需要你在宫里的眼线，盯着陛下的动向。”他说，“一旦陛下下旨，我们要第一时间知道。”

“这个不难。”萧景琰道，“还有呢？”

“出城的时候，可能需要你府上的令牌。”梅长苏顿了顿，“如果事情败露，陛下追究起来——”

“我担着。”萧景琰打断他，“就说是我让你做的。”

梅长苏摇头：“不。真到了那一步，你要一口咬定不知情。所有的责任，我来承担。”

“小殊！”

“景琰，”梅长苏看着他，眼神坚定，“你现在的位置，容不得半点差错。朝中多少双眼睛盯着你，等着抓你的把柄。誉王的事，你可以同情，但不能插手。这是底线。”

萧景琰握紧了拳。他知道梅长苏说得对，可让他眼睁睁看着小殊去冒险，自己却置身事外，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我答应你。”他终于说，声音艰涩，“但你要答应我，一定要小心。如果……如果事不可为，先保全自己。那个孩子，终究是外人，你才是——”

“景琰。”梅长苏站起身，走到他面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你放心，我有分寸。”

萧景琰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人。那张脸苍白瘦削，可那双眼睛，却和记忆中的林殊一模一样——清澈，坚定，永远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他忽然想起很多年前，他们一起在军中。有一次执行任务，林殊也是这样看着他，说：“景琰，相信我。”

那时候，他信了。

现在，他还是信。

“需要我做什么，随时开口。”萧景琰说，“我虽然不能明着帮你，但暗地里，我可以调动一些人手。”

“暂时不用。”梅长苏摇头，“人越多，破绽越多。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他又坐了一会儿，和萧景琰商量了些细节，这才起身告辞。

走到门口时，萧景琰忽然叫住他：“小殊。”

梅长苏回头。

“那个孩子……如果活下来，会去哪里？”

梅长苏望向庭院里那棵松树，松针在风中轻轻摇曳。

“一个很远的地方。”他说，“一个没有人认识他，他也不会认识任何人的地方。他会像所有普通孩子一样长大，读书，娶妻，生子，然后老去。他不会知道自己的身世，不会背负父辈的罪孽，也不会卷入皇权的斗争。”

萧景琰沉默良久，点了点头。

“这样也好。”他说，“这样……最好。”

【第一章（四）完】【未完待续】

本文为《琅琊榜》同人衍生作品，人物设定取自原著，故事情节为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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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鼎客think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