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苏紫轩第一次亮明身份,是在江宁面对伊桑阿。她声音冷得像腊月寒冰,一字一顿,“我是内阁学士、军机大臣su顺之女。”那不是自我介绍,是控诉。她甚至拿出了本该藏在宗人府的旗档谱牒,那是她曾经尊贵身份的残影。可转眼呢?一场突变,父亲被绑赴菜市口斩首,全家抄斩,她是从血
苏紫轩第一次亮明身份,是在江宁面对伊桑阿。
她声音冷得像腊月寒冰,一字一顿,
“我是内阁学士、军机大臣su顺之女。”
那不是自我介绍,是控诉。
她甚至拿出了本该藏在宗人府的旗档谱牒,
那是她曾经尊贵身份的残影。
可转眼呢?
一场突变,父亲被绑赴菜市口斩首,
全家抄斩,她是从血泊里爬出来的唯一活口。
“当我家破人亡,决心复仇的那一刻,
就已经把心挖了出来,
用它祭祀了我的阿玛和全家。”
这话听着都让人脊背发凉。
她不是要报仇,
是要用整个当庭的动荡,来祭奠那一日的血。
在西北高原,
以一曲箫声引得僧格注意,
并成功取得信任成为其谋士。
并利用白依梅为内应,将其引入绝地,
助反贼击杀这位朝廷柱石。
她来江宁,根本不是为了救人,
而是再次搅乱局势,
她截了古平原千辛万苦筹来的赈灾粮,
连手下四喜看不下去,觉得饥民可怜。
你猜她怎么说?
“这世上没有可怜的人,只有被人可怜的人。”
她警告四喜,
别让妇人之仁坏了复仇大计。
她亲赴江宁,向九帅痛陈当庭“鸟尽弓藏”之势,
试图策动手握重兵的瑞麟兄弟。
在她眼里,什么重臣、反贼、兄弟,甚至她自己,
都只是实现目的的工具。
三点算计,透着她彻骨的恨:
第一,杀僧格沁,断其臂膀;
第二,乱江南经济,动摇国本;
第三,逼反瑞麟,直接掀翻棋局。
她根本不是什么商人,
而是被仇恨武装到牙齿的刺客。
可悲的是,她复仇的对象,
早已不是一个具体的人,而是整个时代。
这注定是一场从一开始就倾斜的战争。
她的智慧让人惊叹,她的冷酷让人胆寒。
一个把灵魂典当给仇恨的人,
爆发出的能量是毁灭级的。
可恨吗?可恨。
但一想到她经历的那场灭门,
这份狠厉里,
又透着一股子让人心疼的绝望。
可偏偏是这样的她,
会对古平原一次次心软。
成了是她全盘计划里,唯一的意外。
这个同样从底层爬起来,硬骨头一样的男人,
让她第一次有了“钦佩”的感觉。
她会偷偷帮他,
在山西给他家人送银票救急,
在清江浦设计从刀下救他。
甚至她把能扳倒李家的致命证据(那本行贿册)都交给了他。
她向他伸出过手,
“你的坚韧与智谋都超出我的想象……与我同行如何?”
这是她黑暗世界里,
难得露出的一丝光,是邀请,也是试探。
当古平原成为她复仇计划的障碍时,
她会毫不犹豫地利用李钦去打击他,
哪怕内心煎熬。
她对着四喜,泄露过一丝疲惫,
“世上若没有这个人多好,又或者我从未遇到过他。”
两个原因,让她对古平原特殊:
一来,古平原的坚韧和智谋,
是她黑暗中罕见的光亮,
她说“我从小到大没有钦佩过任何人,除了你”;
二来,古平原代表着她压抑已久的、正常人的情感世界,
那是她回不去的彼岸。
所以她在利用他和保护他之间反复撕扯,
那种痛苦,比复仇本身更折磨人。
她的计划其实差点就成了。
尤其在江南,她直接找到九帅,
句句捅心窝子:“功高震主,鸟尽弓藏,
九帅真觉得当庭容得下你们兄弟?”
这话锋利得像刀,确实动摇了九帅。
可她还是漏算了两样东西:
一样是瑞麟的“愚忠”,
一样是古平原的“仁”。
最绝的一幕发生了,
她让李钦勾结洋人强夺盐场,
再派兵杀人嫁祸当庭,想点燃乱世烈火。
这计毒啊,一旦成了,江南必乱。
可古平原提前嗅到味道,
连夜安排盐丁撤离,护住洋人大班,
硬生生把这场大火按灭了。
古平原之所以能成功,
这一切,来自四喜的告密。
四喜的背叛,不是怕死,
是实在看不下去她被仇恨啃噬殆尽,
走上万劫不复之路。
古平原在金山寺外那番话,
像锤子砸碎了她最后的心防。
他说复仇只会让人变成被仇恨吞噬的空壳,
连李钦都不如。
她输了,不是输给对手,
是输给了自己心里那点还没死透的“信”。
信这世间或许有不靠仇恨活下去的方式,
信那个叫古平原的男人,走的路也许才是对的。
苏紫轩的结局其实早已注定,
老和尚送她一句偈语,像是预言,
“时运未尽,宝剑无功,剑有双锋,施主自重!”
她的剑,终究伤到了自己。
她成功杀了僧王,动了江南,
但古平原像一颗定盘星,总是能破她的局。
她搅动乱世的能力,被一点点化解。
她离最初的复仇目标那个紫禁城里的女人,
越来越远。
天下没大乱,仇没报成,
唯一温暖过她的人,也站在了对岸。
苏紫轩没有死亡,没有惩罚,
甚至没有一句告别。
她最后出现在古家茶园,
把父亲留下的古琴送给古平原,
轻轻一句:“心愿已了,要这琴也没什么用了。”
哪是心愿已了?是心死了。
复仇梦碎,前路茫茫,
她连恨都找不到落脚点。
最经典的是结局那一幕,
长江边,众人告别,
三山矶方向忽然传来箫声。
先是《高山流水》,后是《阳关三叠》。
四喜喊:“她来送你呢!”
可人始终没露面。
古平原默然道:“纵使知音终有一别。”
留的,走的,听着箫音,俱都痴了。
她就这么消失了,
像一滴水蒸干在烈日下。
带走了半生谋划,
满身伤痕和那份从未说出口的情愫,
只留下一江惆怅的箫音,
让听到的人心里空了一块。
这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恶有恶报”,
是一种更高阶的悲剧,
你聪明绝顶,你意志如钢,
你算尽天机,却发现自己苦苦追逐的,
原来是一场镜花水月。
到头来,你连恨都找不到理由了。
仇恨是条不归路,走得越深,影子越淡
她让我们看到,
一个人可以被仇恨武装到多么强大,
也可以被它腐蚀到多么孤独。
现实里多少人也是这样?
抱着一段旧伤、一份不甘、一股怨气,
搭进去三年五年,甚至一辈子。
以为是在惩罚对方,
其实是在对自己执行凌迟。
放过别人,往往是救赎自己的开始。
这不是软弱,是看清了,
有些仗,赢了也是输;
有些路,走到黑只有自己摔进去。
苏紫轩若早一点听懂古平原的话,
若早一点看见四喜眼里的泪,
她的人生会不会不一样?
可惜,人生没有如果。
只有那江面上的箫声,年年岁岁,
仿佛在问每一个听见的人:
你,还在为什么而活?
来源:莫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