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榜》言阙:最先识破梅长苏和靖王,比梁帝命长,比林燮痛苦

西瓜影视 内地剧 2025-12-10 14:41 1

摘要:暮色如砚中宿墨,缓缓研开,浸透了金陵城的飞檐与巷陌。玄灵观那方小小的天井里,一株老梅的虬枝探向青灰天际,枝头未见花苞,只有铁灰色的树皮皲裂如老人手背。香积厨的烟气散了,晚课的钟磬声歇了,道观沉入一天中最岑寂的时辰。

《琅琊榜》外传·《铁窗烬·青萍未卷时》

文/鼎客儿

暮色如砚中宿墨,缓缓研开,浸透了金陵城的飞檐与巷陌。玄灵观那方小小的天井里,一株老梅的虬枝探向青灰天际,枝头未见花苞,只有铁灰色的树皮皲裂如老人手背。香积厨的烟气散了,晚课的钟磬声歇了,道观沉入一天中最岑寂的时辰。

言阙便在这岑寂里,独坐于藏经阁东侧的静室。室中无甚陈设,一榻,一几,一只博山炉而已。炉中未燃香,冷冰冰地踞在案头,像一头沉默的兽。他身着半旧的天水碧道袍,宽大的袖口覆在膝上,手中握着一卷《南华真经》,目光却落在窗外那株老梅上,久久未动。经卷摊开的那一页,正停在《齐物论》:“其寐也魂交,其觉也形开……”

魂交,形开。

他极轻地阖上眼。十二年了,那些“魂交”的夜晚非但未减,反倒愈发清晰。梦里总有大雪,不是金陵这种湿冷的、黏腻的雪,是梅岭那种干而硬的、刀子似的雪片,卷着烈焰的热气与血腥味,扑面而来。雪原上黑压压跪着的影子,铠甲反着冰冷的白光,中央那杆赤焰大纛,在火中猎猎燃烧,最终化为一段焦黑的残杆,轰然倒下。随之倒下的,还有一个身影,银甲红缨,回头望来,目光穿过十二年的光阴与虚空,平静地,甚至带着一丝了然的笑意,看着他。

林燮。

喉间蓦地涌上一股腥甜。言阙猛地睁开眼,急促地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气,将那翻腾的血气压下去。指尖冰凉,微微颤抖着抚过书页粗糙的边缘。这不是道观该有的心绪。他每日诵经、打坐、洒扫、采药,竭力将自己活成一潭死水,一块枯木。可那潭底总有暗流汹涌,那枯木深处,心却未曾死透,每一次跳动,都带着旧日的回响。

窗外传来极轻微的“沙沙”声,是道童清风在扫庭前的落叶。少年动作小心,怕惊扰了他的“静修”。言阙知道,在这观中所有人眼中,言侯爷——不,现在是言道长——是个性情孤僻、沉默寡言的出世之人。七万赤焰军灰飞烟灭、祁王殿下饮恨自尽、林帅背负叛名而死的那一年,朝野震动,血流漂杵。无数人牵连下狱,无数家族顷刻覆灭。就在那一片肃杀与噤声中,曾以辩才无双、经纬之策辅佐梁帝登基的言阙,一夜之间卸去朝服,自请出家,入了这皇家敕建却香火寥落的玄灵观。

有人说他心灰意冷,看破红尘;有人说他明哲保身,远避祸端;也有人说,是陛下念及旧情,给他一条体面的退路。只有言阙自己知道,那袭道袍,不是避风港,而是他的甲胄;这清静道观,不是归宿,而是他的战壕。活着,比死更需要勇气,也需更深的谋划。

“师父,”清风在门外轻声唤,“晚斋备好了,是清粥与菘菜。”

“进来。”言阙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清风推门而入,是个面目清秀、眼神灵动的少年,约莫十四五岁。他小心地将食盒放在几上,布好碗箸,抬眼迅速瞥了一下言阙的脸色,又低下头去。这孩子是他三年前在观外捡到的流浪儿,无父无母,聪明贴心, 阴差阳错成了这死水般生活中一丝微弱的活气。

“今日……可有客来?”言阙执起竹箸,状似随意地问。

清风摇头:“并无。只是午后,宫中内务司遣人来送了这个月的份例米粮,还有……”他顿了顿,“还有两筐银丝炭,说是高公公特意嘱咐,天寒了,言道长身体要紧。”

银丝炭。宫中上用的好东西,无烟,耐烧,气味还有淡淡的松香。言阙夹起一筷菘菜,放入口中,慢慢咀嚼。菜很清淡,甚至有些寡味。高湛,梁帝身边最得用的老内监,最是谨慎周全。这份“体贴”,是恩赏,也是提醒。提醒他,皇帝还记得他,看着他。他的一饮一啄,皆在圣目之下。

“知道了。”言阙平淡地应了一声,“炭收下,锁入库房。”

“是。”清风应道,犹豫了一下,又说,“送炭的小黄门悄悄跟徒儿说,今日朝会上,陛下又发了好大的脾气,为着户部奏报的江东水患款项亏空之事,申斥了誉王殿下举荐的几位官员……谢……谢侯爷倒是说了几句公道话,陛下听着,脸色稍霁。”

谢侯爷。谢玉。

言阙握着竹箸的手,指节微微泛白。粥的热气袅袅上升,模糊了他的视线。他仿佛又看见了许多年前,那个跟在林燮身后、笑容爽朗又带着几分腼腆的青年将领。那时的谢玉,望着林燮的眼神,是纯粹的敬慕与追随。是从何时开始变的?是权力一步步将他侵蚀,还是那野心本就潜伏在骨血里,只等一个合适的时机破土而出?赤焰案……谢玉在其中,究竟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那些所谓的“铁证”,有多少出自他手?

这些念头像毒蛇,日日啃噬着他的心。但他不能问,不能查,甚至不能流露出半分关切。他必须是“心死”的言阙。

“朝堂之事,与我等方外之人无关。”言阙放下碗,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清风,你年纪尚小,更不宜听这些,徒乱心意。以后宫中来人,除了交接份例,不必多言。”

清风抿了抿唇,低头道:“徒儿明白了。”他收拾好碗筷,退出静室,轻轻带上了门。

室内重归寂静。言阙没有点灯,任由黑暗如潮水般漫上来,将他吞噬。他在黑暗中静坐了许久,直到四肢都有些僵冷,才缓缓起身,走到墙边。那里挂着一柄装饰用的古剑,剑鞘蒙尘,许久未曾动过。他抬手,握住剑柄,缓缓抽出三寸。

没有寒光,剑身黯淡,甚至有些锈迹。但这冰冷的触感,却奇异地让他翻腾的心绪稍微平静下来。他不是林燮,没有纵横沙场、斩将夺旗的武艺。他的战场不在这里。他的武器,是沉默,是时间,是那些被深埋于灰烬之下、却永不熄灭的星火。

他将剑推回鞘中,转身走到博山炉前,从袖中取出一个极小的油纸包。打开,里面是一撮深褐色的粉末,气味辛烈。这不是熏香,是硫磺、硝石与木炭按特定比例混合之物,他试验过无数次。他将粉末小心翼翼地倒入炉中灰冷的余烬里,覆上薄薄一层香灰。

不会点燃,至少现在不会。但这危险的东西藏在最显眼、最无害的香炉里,给了他一种近乎扭曲的慰藉。仿佛靠着这一点点暴烈的可能,他才能勉强撑住这副早已千疮百孔的躯壳,继续扮演那个与世无争的言道长。

夜深了。远处传来隐约的梆子声,三更天了。

言阙和衣躺下,却毫无睡意。睁着眼,看着头顶模糊的帐幔。许多久远的、鲜活的记忆,不受控制地涌现出来。

那也是一个冬日,比现在冷得多,却充满灼人的热气。是在北境,他和林燮,还有当时的皇子萧选,偷溜出军营,跑到附近的山谷里。篝火燃得噼啪作响,架上烤着一只倒霉的野兔,油脂滴落火中,腾起诱人的香气。三个年轻人,围着火,呵着白气,脸上被火光映得发红。

“等将来,二哥你坐了江山,”林燮撕下一只兔腿,大大咧咧地递给萧选,眼睛亮得惊人,“言阙给你治天下,我替你守国门!咱们兄弟齐心,让这大梁海晏河清,让北境的百姓再也不用怕烽火!”

萧选接过兔腿,笑得意气风发:“好!一言为定!有你们在,我何愁天下不定?到那时,我们共享这太平盛世!”

言阙那时说了什么?他大概只是微笑着,用匕首细细削着另一块肉,心中盘算着如何改革税赋、充盈国库、选拔寒门。他觉得未来就像眼前的篝火,光明,温暖,充满希望。他们三人,是真正的兄弟,是可以托付江山性命的知己。

篝火、誓言、年轻滚烫的脸庞……画面骤然扭曲,被另一场大火取代。那是梅岭的火,吞噬生命与忠义的火。而坐在金銮殿上的梁帝萧选,脸庞在冕旒之后模糊不清,只有那双眼睛,冰冷、警惕、充满了被权力浸润后的猜忌与孤独。再也没有二哥,只有陛下。再也没有兄弟,只有臣子,和……潜在的威胁。

林燮是那个最显眼、最致命的威胁。手握重兵,深得军心,与贤名远播的皇长子过从甚密。这一切,在帝王眼中,都是必须拔除的刺。而言阙自己呢?一个谋士,一个文人,手中无兵,身后无党。他的威胁,在梁帝看来,或许不值一提。留下他,不过是彰显帝王“仁念”的装饰,是平衡朝局、安抚旧臣的一枚棋子,或许……也是萧选内心深处,对自己那段干净热烈的青春岁月,最后一点聊以自慰的念想。

眼泪无声地滑入鬓角,冰凉。言阙没有去擦。他任由那湿意蔓延,仿佛这样,才能证明那颗心还没有彻底变成石头。

他知道,明日天明,他依旧会是那个沉默寡言、波澜不惊的言道长。他会按时做早课,会翻阅那些早已滚瓜烂熟的道经,会接待偶尔前来“探访”的故旧或宫使,用最得体的淡漠应对一切试探与怜悯。

但在无人看见的角落,在香炉的冷灰之下,有些东西在缓慢地积聚。不是香火,是比香火更沉默,也更暴烈的力量。

他活着,不是为了修仙了道。

他活着,是为了记住。

是为了有一天,能让该听见的人,听见那场大雪与烈火中,被湮没的悲鸣与真相。

窗外的老梅,在凛冽的夜风中,极轻微地颤抖了一下。有一粒比米粒还小的、深褐色的芽苞,紧紧贴在铁灰色的枝干上,毫不起眼。

冬天还很漫长。

但总有一些东西,在冻土之下,等待着破冰而出的时刻。

【第一章(一)完】【未完待续】

本文为《琅琊榜》同人衍生作品,人物设定取自原著,故事情节为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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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鼎客think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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