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昨晚把书最后一页翻完，脑子里就剩这句话。一个晋商小子，靠一包祁红把洋行压到跌停，转头却放走坑他全家的亲爹，终身没给那个帮他打赢商战的姑娘一个名分。弹幕里一水儿“渣男”，我却看得手心发凉——真把他搁进晚清，我们大概率连渣都不敢渣。
“先别急着骂古平原渣，换你在1870年的茶市，你也不敢娶苏紫轩。”
我昨晚把书最后一页翻完，脑子里就剩这句话。一个晋商小子，靠一包祁红把洋行压到跌停，转头却放走坑他全家的亲爹，终身没给那个帮他打赢商战的姑娘一个名分。弹幕里一水儿“渣男”，我却看得手心发凉——真把他搁进晚清，我们大概率连渣都不敢渣。
先说最扎心的：古平原不是不想娶，是娶不起。那会儿茶叶定价权捏在洋人手里，谁娶肃顺的女儿，等于把“乱党余孽”贴门头。票号直接抽贷，茶农立刻毁约，他刚拼下的“祁红王国”三天就能散架。别说他，真实里的胡雪岩搞生丝大战时，照样把婚事拖成黄历上的旧纸。爱情？在关税协定面前就是奢侈税。
再说苏紫轩。书里写她终身未嫁，评论区骂“恋爱脑”。我翻《中国妇女生活史》，知识女性独身率不到千分之一，她等于亲手把自己活成0.1%。更狠的是，她把嫁妆折成现银，偷偷替古平原垫了茶船保险费——那笔钱能买上海滩一栋石库门。放到今天，就是女总裁拿全副身家替男友还项目债，还不要股份。你说她痴？她比谁都清楚：只要她一天不嫁，肃顺旧案的子弹就一天打不到古平原背上。独身是她能开出的最后一张保单。
最刺眼的细节是常四爷挡刀。盐帮老头替古平原挨那一刀，刀口从锁骨劈到肋骨，血把棉袍浸成砖红色。书里写他临死前嘟囔：“别让洋人看笑话。”我翻《中国秘密社会史》，晚清盐帮确实救过不少落第秀才，他们管这叫“留种子”。古平原就是这种子。种子不能死在情字上，得死在市面前。所以常四拿命摁头：先活，再谈爱。
于是我们看到最荒诞的一幕：古平原放走生父李万堂。读者气到摔书，可1872年的票号账本更冷血——李万堂掌握长江漕运暗股，杀他一人，整条茶路断粮。晋商最讲“孝”，其实是讲“资金链”。孝字下面压的是上千户茶农的口粮。放爹一条生路，等于给自家生意续命。那一刻，爱情被当成坏账，直接计提减值。
苏紫轩最后一个人坐在安庆码头的茶仓里，看英国旗船把最后一箱祁红运走。书里说她“一滴泪没落”，我却读到她指甲缝里嵌满茶梗——那是她偷偷藏下的样本，想自己拼配出“不受洋人控价”的新茶。她没嫁，却用后半生把茶叶做到巴拿马世博金奖。奖牌送到她寓所时，人已瘦成一把柴火。你看，她没得到男人，却夺回了定价权。
所以别急着骂谁渣。19世纪的中国商人，连呼吸都要看海关脸色。古平原的“渣”，是把所有柔软揉成一张通关文牒；苏紫轩的“痴”，是把终身不嫁写成一纸反垄断声明。他们没输给爱情，输给的是长江口那排黑洞洞的炮口。
翻到最后一行，我忽然明白：所谓乱世情殇，不过是两人在旧世界账本里，把爱情列成了无法折现的呆账。呆账不致命，却永远挂在资产负债表上，提醒后来者——有些路，一旦让渡了定价权，就再也赎不回。
来源：小吉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