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老师请了两位。一位是秦先生，教文；一位是聂锋，教武——不过只教些基础强身的拳脚。

《琅琊榜》·《梅岭忠魂传·长林王萧庭生》

文/鼎客儿

平章三岁这年，庭生为他正式开蒙。

老师请了两位。一位是秦先生，教文；一位是聂锋，教武——不过只教些基础强身的拳脚。

开蒙礼在王府祠堂举行。庭生领着平章，先拜祖先，再拜孔子，然后向两位老师行拜师礼。

小小的孩子，穿着特制的儒童服，一本正经地作揖，萌态可掬却又透着郑重。秦先生抚须微笑，聂锋眼圈微红——他想起很多年前，也是这样看着庭生长大。

礼成后，庭生取出三样东西，放在案上。

一把未开刃的小木剑，一本《千字文》，一块北境的石头。

“平章，选一样。”

孩子看看这个，摸摸那个，最后抱起了石头——灰扑扑的，不起眼，但握在手里沉甸甸的。

庭生眼中闪过欣慰：“为什么选石头？”

平章奶声奶气：“爹爹说，石头结实。”

“是，石头结实。”庭生蹲下身，与他平视，“你看，木剑会断，书会烧，但石头不会。无论风吹雨打，它就在那里，守着它的位置。爹爹希望你像这石头——朴实，坚硬，守得住。”

孩子似懂非懂，但紧紧抱住了石头。

从此，平章开始了规律的学童生活。每日卯时起床，先随聂锋练半个时辰五禽戏；辰时至午时，跟秦先生读书；午憩后，庭生若有空，便带他处理公务——不是真处理，是让他旁听，看他如何批阅文书，接见下属。

这日，庭生在书房见几位边将。平章坐在旁边小凳上，安静地玩九连环。

将领们汇报北境军务，说到某处关隘年久失修，需拨款修缮。庭生问：“需多少银两？”

“约五万两。”

“户部能给多少？”

“路大人说，最多三万。”

庭生沉吟，手指轻叩桌面。平章抬头看父亲，又看看那些将领焦急的脸。

“这样，”庭生终于开口，“长林军军费里拨两万，你们再从地方筹措五千，剩下的……”他顿了顿，“本王从王府私产里补。”

将领们愕然：“王爷，这如何使得……”

“使得。”庭生摆手，“关隘不修，敌军来了，死的是将士，苦的是百姓。钱财乃身外物，用了再赚就是。”

平章忽然放下九连环，跑到庭生身边，仰头说：“爹爹，我的压岁钱，也给。”

稚嫩的童音让满屋肃然。将领们眼圈都红了。

庭生抱起他，温声问：“平章知道压岁钱是做什么的吗？”

“买糖，买玩具。”孩子认真地说，“但爹爹说，将士比糖重要。”

庭生心中一酸，紧紧抱住儿子。

事后，他问平章：“今日为何要捐压岁钱？”

孩子想了想：“因为……因为那些叔叔，保护我们。”

庭生摸摸他的头：“平章记住，为将者，可以苛待自己，不可苛待士卒。因为你今日省下的每一分钱，明日都可能是一条命。”

这话对一个三岁孩子或许太深，但平章重重点头：“我记住了。”

春去秋来，平章四岁了。他已能背《千字文》，字也写得有模有样。这日秦先生教《论语》，讲到“君子不器”。

平章问：“先生，什么叫‘不器’？”

秦先生解释：“器者，用具也，各有所专。而君子不该像器皿那样局限于一用，当博学多能， 能屈能伸。”

孩子眨眨眼：“就像爹爹那样？会打仗，会治国，还会……哄我睡觉？”

满堂哄笑。秦先生抚掌：“世子悟性极佳！正是此理。”

下学后，平章跑去找庭生，复述今日所学。庭生正在批阅军报，闻言放下笔，将他抱到膝上。

“平章，你知道爹爹最佩服谁吗？”

“皇伯爷爷？”孩子指的是靖王。

“不止。”庭生望向窗外，“爹爹最佩服的，是一个叫梅长苏的人。他身体很弱，连剑都拿不动，却能运筹帷幄，安邦定国。这才是真正的‘不器’——不靠蛮力，靠智慧。”

“那我也要学智慧。”

“好，爹爹教你。”

从此，庭生有意识地培养平章的思维能力。常设一些简单的情境题让他思考：如果你是守城将领，粮尽援绝，怎么办？如果两国谈判，对方辱你国体，如何应对？

平章的答案有时幼稚，有时却出乎意料地深刻。庭生都认真倾听，平等讨论。

这日，孩子忽然问：“爹爹，你会死吗？”

庭生一愣：“为什么这么问？”

“秦先生讲，人都会死。”平章眼中有着这个年纪不该有的忧虑，“爹爹死了，谁保护平章？谁保护大梁？”

庭生心中震动。他想起自己幼时，在掖幽庭，也这样恐惧过——怕唯一关心他的徐公公死了，他就真是一个人了。

“平章，”他抱起儿子，走到院中那株老梅树下，“你看这棵树，爹爹像你这么大时，它就在这儿。现在爹爹长大了，它还在。将来爹爹不在了，它还会在。”

孩子摸着粗糙的树皮。

“人会死，但精神不会。”庭生轻声道，“就像这棵树，年年开花，结果，种子落在地上，又长出新树。一代一代，生生不息。”

平章似懂非懂：“那爹爹的精神是什么？”

“是忠诚，是担当，是宁可自己苦，不让百姓苦。”庭生看着孩子的眼睛，“这些，爹爹会教给你。等你长大了，再教给你的孩子。这样，就算爹爹不在了，长林风骨还在，大梁就还在。”

夕阳西下，将父子俩的影子拉得很长。平章忽然抱住父亲的脖子，小声说：“爹爹不要死，平章会很快长大，帮爹爹。”

庭生眼眶发热，轻轻拍着儿子的背。

那一刻，他忽然懂了当年靖王的心情——那种既希望孩子快长大，又舍不得他长大的矛盾。

但无论如何，孩子会成长。

而他，要在他成长路上，种下光明的种子。

【第六卷（三）完】【未完待续】

本文为《琅琊榜》和《风起长林》同人衍生作品，人物设定取自原著，故事情节为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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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鼎客think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