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府邸设在皇城西侧，原是一处闲置的宗王府邸，经修缮后作为长林军衙署。不大，但庄重，门前立着“长林”二字匾额，是陛下亲笔。

《琅琊榜》·《梅岭忠魂传·长林王萧庭生》

文/鼎客儿

三月十五，长林军正式开府。

府邸设在皇城西侧，原是一处闲置的宗王府邸，经修缮后作为长林军衙署。不大，但庄重，门前立着“长林”二字匾额，是陛下亲笔。

开府这日，靖王主持，太子亲临，朝中武将来了大半。庭生作为副帅，站在靖王身侧，接受众人道贺。

聂锋也来了，他已恢复原职，调任长林军参将。见到庭生，他眼中满是欣慰。

“恭喜公子。”他低声说。

“该称副帅了。”庭生微笑。

聂锋一愣，随即笑了：“是，副帅。”

开府礼毕，靖王召集首次军议。与会者除了庭生、聂锋，还有从各军调来的七位将领，都是靖王旧部或赤焰旧人。

“长林军初建，首重章程。”靖王开门见山，“兵员从各军抽调精锐，首批三千人，三月内集结完毕。训练由聂锋负责，军纪由庭生监督。诸位有何意见？”

一位老将起身：“王爷，三千人是否太少？北境一镇便有上万守军。”

“兵贵精不贵多。”靖王摆手，“长林军不是守城军，是机动作战的精锐。要的是以一当十的勇士，不是滥竽充数的庸才。”

另一位将领问：“那军饷、装备……”

“军饷按禁军标准，装备用最好。”靖王看向庭生，“这些由庭生与兵部、户部协调。若有刁难，可直接报我。”

庭生应下。他知道，协调各部是苦差，但也是历练。

军议持续一个时辰，定下诸多细则。散会后，靖王留下庭生。

“协调各部不易，尤其户部荀尚书，必会刁难。”靖王递过一份名单，“这几人是荀尚书下属，但可用。你以利诱之，以势压之，但要以理服之。”

庭生接过名单，仔细记下。

“还有，”靖王看着他，“从明日起，你每日上午来军衙理事，下午回府读书。秦先生会继续教你，我也会抽空指点。文武不可偏废。”

“孩儿明白。”

接下来的日子，庭生开始了忙碌的生活。上午在军衙处理军务，与各部周旋；下午回府读书习武；晚上还要整理文书，筹划军务。

协调军饷果然艰难。户部推诿，兵部拖延，每次去都碰软钉子。但庭生不急不躁，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他搬出陛下旨意，抬出太子支持，又私下联络那些可用之人，软硬兼施。

半月后，第一批军饷终于拨付。虽然打了折扣，但已是不易。

聂锋的训练更严。他从各军选来的三千人，都是精壮，但傲气也重。聂锋第一日便立威：一人犯错，全队连坐；考核不过，立刻淘汰。半月下来，淘汰了三百余人，但剩下的人，眼神都变了——有了锐气，有了纪律。

庭生每日都去校场看训练。有时也下场，与士卒同练。他箭法好，常与神箭手比试，互有胜负。士卒们见他年轻，起初不服，但见他真本事，又肯吃苦，渐渐服气。

这日训练间隙，一个年轻士卒凑过来：“副帅，听说您在春猎时见过白狐？”

庭生点头。那士卒眼睛发亮：“都说白狐是山灵，见者必有福。副帅能给咱们讲讲吗？”

周围士卒都围过来。庭生想了想，便讲了那日见白狐的经过，略去了荀安之事。众人听得入神，末了纷纷感叹。

“白狐认副帅，说明副帅是好人。”

“咱们长林军有福了！”

庭生心中温暖。他知道，这些质朴的士卒，在用他们的方式表达认可。

但并非一切顺利。

这日，军衙来了位不速之客——荀安。

他依旧锦衣，但神色憔悴，见到庭生，勉强挤出笑容：“庭生……不，萧副帅，别来无恙。”

庭生平静道：“荀公子有事？”

“家祖让我来……道贺。”荀安递上礼单，“长林军开府，荀家聊表心意。”

庭生接过礼单，扫了一眼，礼物不轻。但他知道，这不仅是贺礼，是试探，也是缓兵之计。

“荀尚书有心了。代我谢过。”

荀安见他收下，松口气，又道：“还有一事……家祖说，荀家有几个子弟想从军，不知长林军可否收留？”

果然来了。庭生早有准备：“长林军正在募兵，只要通过考核，皆可加入。”

“考核？”荀安皱眉，“自家人，不能通融？”

“军法如山，无人可免。”庭生语气温和，但坚定，“若荀家子弟真有才学，何惧考核？”

荀安脸色难看，但不敢发作，悻悻离去。

庭生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荀家不会善罢甘休，朝中其他势力也会伸手。他要做的，是守住底线，又不撕破脸。

这需要智慧，更需要定力。

傍晚回府，梅长苏竟在等他。

“先生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梅长苏打量他，“瘦了，但精神了。军务很忙？”

“还好。”庭生为他斟茶，“就是与人周旋，费神。”

梅长苏微笑：“这是必经之路。但你做得不错，既守住了原则，又留了余地。荀家那边，暂时不会有大动作。”

“先生如何知道？”

“荀远道那老狐狸，最会审时度势。”梅长苏轻啜茶，“眼下陛下病重，太子监国，靖王掌军，他不敢硬碰。但你要小心，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庭生点头。梅长苏从袖中取出一卷册子：“这个给你。”

庭生展开，是份名单，记录着朝中各部官员的派系、关系、把柄。

“这是……”

“知己知彼。”梅长苏淡淡道，“你要在朝堂立足，就要知道谁是谁，谁和谁有关联，谁有什么弱点。这些，秦先生不会教你，靖王不便教你，我来教。”

庭生心中一热：“谢先生。”

“不必谢我。”梅长苏望着窗外暮色，“我教你的，是权谋，是手段。但这些是工具，不是目的。你要记住，无论用何种手段，初心不能忘。”

“学生谨记。”

梅长苏起身：“我该走了。记住，长林军是你立足的根基，但朝堂才是你真正的战场。好好经营，但也要……好好活着。”

他走得很轻，像一片云飘走。庭生握着那卷名册，只觉得重如千钧。

这不仅是名册，是一张网，网住了整个朝堂，也网住了无数人的命运。

而他，正在学着，如何在这网中行走，如何不被缠住，如何……改变这张网。

夜渐深。庭生吹熄灯烛，在黑暗中静坐。

窗外有月光，有花影，有隐约的更鼓声。

而他的心中，有火，有光，有一条越来越清晰的路。

他会走下去。

一直走，走到能改变些什么的那一天。

四月，春深。

长林军已初具规模。三千精兵训练有素，军纪严明，装备精良。庭生每日与士卒同练，肤色晒黑了些，但身板更结实，眼神更锐利。

这日，太子召他入东宫。

不是议事，是私宴。只有太子、靖王、庭生三人，设在小花园的水榭中。春水融融，柳絮纷飞，桌上几样小菜，一壶清酒。

“今日不论公事，只叙家常。”太子举杯，“来，敬我们这个……家。”

靖王举杯，庭生也举杯。三人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气氛轻松。太子说起儿时趣事，靖王说起军旅见闻，庭生静静听着，偶尔插话。这一刻，他们不是君臣，不是师徒，是家人。

“庭生，”太子忽然问，“长林军训练如何？”

“已能成阵，但实战经验不足。”庭生实话实说。

“不急。”太子微笑，“慢慢来。我要的是一支能打胜仗的军队，更是一支……有魂的军队。”

靖王点头：“这正是长林军与别军不同之处。我们不只要强兵，要强军魂。”

“军魂……”庭生若有所思。

“就是为什么而战。”靖王看着他，“为军饷？为军功？还是为身后的家园，为心中的信念？这个‘为什么’，决定了军队能走多远。”

庭生想起北境的将士，想起他们说起家人时的眼神，想起王小石临终的话。那就是军魂——朴素，但坚定。

“孩儿明白了。”

太子又斟酒：“庭生，你知道我为何看重你吗？”

庭生摇头。

“因为你见过苦难，所以懂得慈悲；因为你历经生死，所以懂得珍惜；更因为……”太子顿了顿，“你有一种光，能照亮身边的人。聂锋信你，士卒服你，将来会有更多人追随你。这就是领袖之质。”

这话太重。庭生不知如何应答。

靖王拍拍他的肩：“不必有压力。做好自己，自然有人跟随。”

三人又饮了几杯。暮色渐起，水榭中点起灯烛，光影摇曳。

太子忽然正色道：“有件事，要与你们商议。父皇病情……恐难久撑。太医说，最多半年。我要在这半年内，稳住朝局，也稳住军权。长林军是关键。”

靖王神色凝重：“殿下需要长林军做什么？”

“不是现在。”太子摇头，“是将来。若父皇真有万一，朝中必有动荡。我要长林军成为定海神针，稳住金陵，稳住大局。”

他看着庭生：“到时，你可能要担起重任。怕吗？”

庭生迎上他的目光：“不怕。”

“好。”太子举杯，“那我们就约定——无论如何，守住这江山，守住这百姓。”

三杯相碰，一饮而尽。这是誓言，无声，但重于泰山。

宴罢，庭生与靖王同车回府。夜色已深，街上寂静，只有车轮辘辘声。

“今日太子的话，你听懂了？”靖王问。

“听懂了。陛下若崩，朝局将乱，长林军要做好准备。”

“不止。”靖王声音低沉，“太子要的，不仅是稳住局面，是……清除积弊，革新朝政。这需要军队支持，需要流血，甚至需要……兵变。”

庭生心中一凛。

“怕了？”

“不。”庭生摇头，“若为天下计，学生愿担任何风险。”

靖王看着他，眼中满是欣慰：“你长大了。但你要记住，权力是双刃剑，用之正则正，用之邪则邪。无论何时，守住本心。”

“孩儿谨记。”

马车驶入靖王府。庭生下马，看着府门上的灯笼，忽然想起很多年前，他被带进这座府邸的那个夜晚。

那时他惶恐，茫然，不知前路何方。

而现在，他知道了。

他的路很长，很险，但值得。

因为他不是为自己而走，是为很多人而走。

为那些逝去的人，为那些活着的人，为那些还未出生的人。

他深吸口气，走进府门。

周嬷嬷还在等他，桌上温着粥。见他回来，忙盛了一碗：“公子累了吧？快喝点，暖暖胃。”

庭生接过，粥温热，从喉咙暖到心里。这就是家，无论外面风雨多大，这里总有一盏灯，一碗粥。

他慢慢喝着，忽然说：“嬷嬷，谢谢你。”

周嬷嬷一愣，眼圈微红：“公子说什么呢，老奴应该的。”

庭生微笑，没再说话。有些恩情，不必说，记在心里就好。

喝完粥，他回房休息。躺在床上，却无睡意。

窗外月光如水，海棠花影映在窗上，随风轻摇。他想起今日太子的嘱托，想起靖王的教诲，想起长林军的未来。

忽然，他坐起身，点亮灯烛，铺纸研墨。

他要给长林军写一份训词。不是军规，是精神，是魂魄。

笔落纸上，一字一句：

长林之军，忠勇为先。

守土为民，死生不辞。

军纪如山，军魂如铁。

以血荐轩辕，以命护苍生。

此志不改，此心不灭。

写罢，他放下笔，看着墨迹未干的字句，心中涌起豪情。

这就是他要建的军队，这就是他要守的道。

夜更深了。庭生吹熄灯烛，在黑暗中躺下。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而他的路，还在延伸，向着远方，向着那个他要用一生去追求的光明。

他知道，前路艰难。

但他不怕。

因为心中有火，手中有剑，身边有人。

足矣。

【第四卷完】【未完待续】

本文为《琅琊榜》和《风起长林》同人衍生作品，人物设定取自原著，故事情节为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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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鼎客think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