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古平原千辛万苦从合肥城里带出了投降的李成和白依梅，原以为做成了这笔救人性命的“大生意”。 可城外的世界，比城内更恐怖。 那些穿着官服的豺狼，眼睛盯着的是军功簿上的人头数。 投降的士兵被集中起来，像牲口一样被处理掉。 “杀降不祥”在这里成了天大的笑话。

古平原千辛万苦从合肥城里带出了投降的李成和白依梅，原以为做成了这笔救人性命的“大生意”。 可城外的世界，比城内更恐怖。 那些穿着官服的豺狼，眼睛盯着的是军功簿上的人头数。 投降的士兵被集中起来，像牲口一样被处理掉。 “杀降不祥”在这里成了天大的笑话。

李成和白依梅最终还是被抓了。 九帅，就是历史上鼎鼎大名的曾国荃，曾国藩的九弟，一个在剧中和历史上都以“曾剃头”闻名、杀人如麻的狠角色。 他提走了李成，许以高官厚禄，条件是要李成劝降其他被俘的太平军兄弟。

这对将气节看得比命还重的李成来说，是比死更难受的羞辱。 他盯着九帅那张笑眯眯的脸，只回了一句话：“你比乔松更狠，他们是吃相难看，你是吃人不吐骨头。 ”说完，李成最后看了一眼白依梅，转身就对着柱子撞了过去，血溅当场。

他用最惨烈的方式，全了自己的气节，也把无尽的恨，刻进了白依梅的骨头里。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某种程度上，正是原本想救人的苏紫轩。苏紫轩这个人物太复杂了。 她本是晚清权臣肃顺的亲生女儿，尊贵的宗室格格。

但在1861年的“辛酉政变”后，她的父亲被慈禧下令处死，家族被抄没，只有她侥幸逃脱。 从此，复仇的种子在她心里长成了参天大树，颠覆清廷成了她活着的唯一目标。她找上九帅合作，就是看中了他手握重兵和勃勃野心。

她甚至话里有话地试探：“九帅可想过去争一争这天下？ ”她想借九帅的刀，报自家的灭门之仇。 可她高估了父亲肃顺留下的那点旧情，也低估了人性的幽暗。 九帅怎么可能为了一个过气同僚的后人，去冒诛九族的风险造反？ 他不过是顺水推舟，想把李成这颗棋子捏在自己手里罢了。

苏紫轩以为自己是下棋的人，没想到，自己也成了别人棋盘上的子。 九帅轻轻巧巧就背弃约定，逼死了李成。 李成的血冷了，苏紫轩的心也寒了。 她驱虎吞狼，结果虎是来了，却先一口咬死了她想保下的人。

这条路走岔了，但她苏紫轩绝不会认输。 一条路堵死，就再开一条，而且，要更狠，更绝。她找到了白依梅。 两个女人，一个背负家族血仇，一个承载爱人遗恨，在那个昏暗的房间里，达成了最残酷的同盟。 苏紫轩需要一把能捅进九帅心脏的刀，而白依梅，就是那把现成的、最不会引起怀疑的刀。

怎么捅？ 九帅这种人，金银美女见惯了，普通的刺杀近不了身。 唯一的破绽，或许就是他作为男人的那点心思。 一个刚刚丧夫、楚楚可怜、又带着复杂背景的绝色女子，本身就是最诱人的诱饵，也是最致命的毒药。

于是，那个让所有人瞠目结舌的计划浮出水面：白依梅，要嫁给九帅，做他的侍妾。 这太违背常伦，太匪夷所思。 但对白依梅来说，从李成撞死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死了。 活着的，只是一个为复仇而存在的影子。

她对着来劝的古平原和常玉儿，可能只说了一句：“帮我照顾好孩子。 ”这不是托孤，这是交代后事。 她把生的念想留下，自己则带着死的决绝，踏进了仇人的府邸。一顶小轿从侧门抬进了九帅的府邸，没有吹打，没有喜庆。 白依梅穿着嫁衣，盖头下的脸，冷得像腊月的冰。

洞房花烛夜，对她而言，是和死神共舞的第一曲。 九帅或许很得意，李成的女人，最终成了他笼中的金丝雀，这本身就是一场胜利者的宣告。 他享用着这份战利品，却不知道，战利品的发簪里，可能藏着毒；战利品的温柔笑意背后，是淬了血的恨。

白依梅的日子开始了。 白天，她是乖巧温顺的侍妾，忍受着旁人的指指点点。 夜里，她要面对害死自己挚爱的男人，强颜欢笑。 每一天都是凌迟，每一刻都在煎熬。 但她必须忍，她在等，等一个最合适的机会，等苏紫轩在外的布局。

她的每一次斟茶，每一次更衣，都在观察，在计算。 九帅喜欢吃什么，习惯什么时候就寝，身边守卫换班的间隙……这些细节，被她一点一点刻在心里。看多了英雄复仇的故事，总觉得复仇者应该是强大的、主动的。 但白依梅和苏紫轩的复仇，却充满了弱者的无奈和悲凉。

她们手里几乎没有牌，唯一的资本就是自己。 白依梅押上的是她的身体、她的名节、她的余生；苏紫轩押上的则是她全部的筹谋和父亲留下最后一点人脉资源。这不禁让人想起白依梅更早的遭遇。 当年她为救同村女人，在军营中冒险救治李成，反被那些她救下的人污蔑不清白，成了全村的“罪人”。

她的善良，在那个吃人的世道里，成了刺向自己的利刃。 这一次，她不再善良，她选择“狠”，可这“狠”又何尝不是被一步步逼到绝境的绝望反弹？ 救人是错，不救也是错；善良被欺，“狠毒”也不过是走向同归于尽的绝路。

她的命运，仿佛被一张无形的大网罩住，怎么挣扎都是徒劳。苏紫轩的布局，看似精明，实则每一步都走在悬崖边上。 在找九帅之前，她尝试过太多路径。 她曾想利用两淮盐场的矛盾，鼓动盐丁暴动，却因古平原以工代赈、稳定民心的举措而失败。

她又去联络捻军，献上“诱敌深入”之计，成功借捻军之手除掉了清廷名将僧格林沁，但捻军首领张宗禹志不在此，合作很快破裂。 最后，她才把宝押在野心勃勃的九帅身上，结果输得最惨。甚至，她还曾冒险一搏，试图在六王爷举办的万茶大会上毒杀慈禧。

那杯毒茶，对她而言，是等了二十年的“孝道”。 她选择在皇家御前、在“天下第一茶”的至尊荣耀时刻下手，追求的或许已不是实用意义上的成功，而是一种极具毁灭美学的、仪式性的了断。

这个计划漏洞百出，几乎注定失败，这恰恰反映出她作为一个失去政治根基的孤女，在常规路径全部失效后的绝望与疯狂。 幸运又不幸的是，这杯茶被古平原拦下了。古平原这个人，像是乱世中的一道异类之光。 他心怀百姓，做事脚踏实地，总想在商业的规则内找到一条活路。

他反对苏紫轩那种不惜搅乱天下、让生灵涂炭的复仇方式。 苏紫轩想利用海塘坍塌制造灾民动乱，是古平原用“以工代赈”安抚了民心；苏紫轩想毒杀太后引发朝局动荡，也是古平原在千钧一发之际阻止。

他们二人，一个试图用破坏旧秩序来复仇，一个则试图在废墟上建立新的规则，仿佛是那个黑暗时代的一体两面，相互对抗，又奇异地交织在一起。说回白依梅。 她在大红灯笼下的每一天，都在磨砺那把名为“自己”的尖刀。

仇恨是她的磨刀石，屈辱是淬火的水。 外头隐约传来九帅回来的动静，喝得醉醺醺，嘴里或许还哼着戏文。 房门被推开，那个她日思夜想要杀死的身影，摇晃着走了进来。后面的故事，剧里还未完全上演，但那种令人窒息的紧张感已经拉满。

历史的曾国荃并非死于刺杀，但在这部剧的江湖里，我们都期待着白依梅能用自己作饵，完成那最惨烈的复仇。 无论成败，从她踏进九帅府邸的那一刻起，原来的那个白依梅就已经死了。

她用自己的经历向我们抛出一个沉重的问题：当一个善良的人被时代碾碎，被逼到绝境，她的反击，究竟该被称作“狠毒”，还是一种令人心碎的、绝望的“正义”？

来源：如果萌也是一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