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在劝降之前,古平原的思维逻辑是清晰而“传统”的,他笃信“学而优则仕”,认为通过进入体制、获取权力,是救国救民的正道。
《大生意人》中“合肥劝降”这场戏是古平原人生与信念的“转折点”!
在劝降之前,古平原的思维逻辑是清晰而“传统”的,他笃信“学而优则仕”,认为通过进入体制、获取权力,是救国救民的正道。
他对清廷认知停留在,即便他曾被流放,也认为是“个别人心黑”,坚信“大清朝的根子还在”。
在获封“安抚使”官职后,他试图以精明生意人的思维和体制内官员的身份进行周旋,实现“曲线救国”。他将合肥劝降视为一笔可谈的“三全其美”的生意。
劝降对象李成,是古平原信念体系的第一个,也是最直接的粉碎者。
古平原活在“体制内改良”的世界,而李成活在“不反就无法生存”的底层绝境。两人的对话是鸡同鸭讲,根源在于阶级与生存体验的彻底不同。
李成看透了清廷的本质、义军的局限,也看透了投降的下场。他的反不是为了称王,而是被剥夺一切后唯一的活路。
他的质问,“种田的为何饿死?做工的为何尸首肥田?”,将反的正当性建立在最朴素的生存权上,这直接冲击了古平原“忠君爱国”的旧有道德框架。
古平原开始模糊意识到,李成并非简单的“反贼”,而是被逼到生存线的活生生的人。他赖以谈判的“朝廷活路”,在对方眼中根本是谎言。
李成基于对古平原个人勇气的最后信任,同意让部分兄弟投降,这成了压垮古平原的最后一击。
清廷早已下达“杀降”密令,投降的义军迎接的不是安置,而是冰冷的枪口。这彻底践踏了古平原所相信的“信义”与“生意规则”。
在官员眼中,人命只是功劳簿上的“首级”,是数字。杀降是最“安全”的选择,为的是巩固权力、震慑后人,与道德、信义无关。
古平原痛苦地发现,自己非但不是拯救者,反而成了让义军放松警惕、走入刑场的“帮凶”。他的善良和努力,在腐朽的机器中产生了完全相反的罪恶结果。
“这样的朝廷,救他有何用?”,他看清朝廷从根子上腐烂,只在乎权力,不在乎人命与信义。
他醒悟在吃人的体制内,越是聪明、努力地周旋,结果要么成为帮凶,要么沦为祭品。通过做官、依附体制来救国的道路,被证明是虚妄甚至有害的。
合肥的鲜血,完成了对古平原最残酷的“教育”。他放弃了拯救一个无可救药的王朝,转而立志去拯救被这个王朝所牺牲的具体的人。
他的“生意”超越了金钱与官职,变成了在乱世中为百姓谋生存权的宏大而艰难的事业。这标志着他从一个“梦想当官的生意人”,蜕变为一个 “只想救民的大生意人” 。
为何前半部分大量刻画李成和必然失败的义军?答案正在于此,这些“浓墨重彩”绝非跑题,而是为了建立共情、铺陈残酷的现实,最终让古平原通过李成的命运和清廷的杀降,完成这次触及灵魂的信仰崩塌与重建。
没有这场“诛心之局”,古平原的转变将缺乏说服力。
这正是《大生意人》超越一般商战题材的深刻之处,它探讨的是一个有志之士,在腐朽时代中,如何寻找并坚守真正具有人道主义价值的“生意”与道路。
来源:鱼乐小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