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拍摄地选择了独库公路。一路上,导演慢慢介绍着各种拍摄情况,以及讲解各人的剧本。
7月,正直炎炎夏日,剧组从北京出发新疆,准备开拍《雪山行》。
拍摄地选择了独库公路。一路上,导演慢慢介绍着各种拍摄情况,以及讲解各人的剧本。
“独库公路是‘天山脊梁’,它穿越了天山,连接着南疆和北疆……”
我和几位同组的演员们穿着剧组发的厚棉袄,戴着皮帽,坐在军绿色老师皮卡里听着。
当车辆转过一个巨大的山坳,视线豁然开朗——
一排排如利剑般直插云霄的雪山峰顶赫然撞入眼帘,在湛蓝得没有一丝杂色的天幕下,闪烁着圣洁而冰冷的银光。
近处,斧劈刀削般的峭壁紧贴着险峻的盘山路,车轮扬起的尘土从崖边滑落,深不见底。
车厢里,一阵短暂的寂静被猛地打破。
“我的……老天爷……”
“这……这就是雪山?书里说的‘巍峨’……这词儿根本不够用啊!这简直是神仙住的地虑舟方!”
石岩男主的席仁强他下意识地抓紧了车厢栏板,眼睛瞪得圆圆的,仿佛要将这景象生吞下去。
坐在他旁边的一位女同志忘了寒冷,摘下挡风的围巾,任由风吹乱头发。
“太安静了……安静得让人心里发慌,又……又想哭。”
我从前只见过南方山林的温婉秀丽,也在军区海岛上,看惯了惊涛拍岸的磅礴,听惯了那带着千钧之力的潮声,日夜冲刷着哨所下的礁石。
但确实没有见过雪山这样纯净又神秘,连空气都仿佛被滤得清冽刺骨,不染丝毫尘世温度的风景。
我没有说话,只是深吸了一口清冽而稀薄的空气。
开车的老师傅是本地人,听着他们的惊叹,黝黑的脸上露出朴实的笑容。
“同志们,这才到哪儿!前面‘老虎口’那才叫险哩!你们这些城里娃娃,今天可算开眼喽!”
岂止是开眼,未来的半年,我们都扎根在这片雪域。
从最初的冻得手脚冰凉,走几步都喘气,到后来能跑能跳像走在平地上。
电影杀青的时候,剧组在天山脚下拍了一张大合照。
我对着镜头笑得很开心。
虽然这里天寒地冻,条件艰苦。但她觉得在这里待的半年,让浮躁的心沉静下来。也让我对前世悲剧的耿耿于怀,不知不觉间消散了不少。
……
又过了半年,电影上映,反响热烈。
我和席仁强一炮而红,成为本年度最红的青年演员,也成为家喻户晓的荧幕情侣。
电视台采访许妙意,问我拍摄这部电影最大的感受。
我笑着回答。
“为理想奋斗不是写在教科书上的空话,也不是喊口号。而是无数人一步一脚印,怀揣着无限赤诚与热爱,一点点夯实出来的。”
“就像主角说的那样,这个世界上有坐车的,就得有修路的。如果没有人流血流汗,甚至豁出性命去做建设,去保卫边疆。那么一切幸福和爱情的美好都不可能得到。”
第23章
而采访到席仁强的时候他的回答是。
“希望大家在享受着当下的安宁和团圆时,不要忘了守在边关风餐露宿,踏冰卧雪的战士们。他们是永远的英雄。”
主持人脸上带着亲切而稳重的笑容。
“感谢二位的分享,说得都非常深刻,让我们感受到了文艺工作者和部队指战员们共同的心声。”
说完这一句,她话锋一转。
“不过电视机前的很多观众朋友们,尤其是年轻同志们在看完这部感人至深的影片后,都给电视台写信。其中有一个问题反复被提及。”
“今天借这个机会,我也想代表广大观众,向二位主演请教一下。”
我自然不会拒绝,依旧保持着大方得体的笑容:“您请问。”
主持人郑重地看向我们,语气真诚:
“大家在荧幕上,看到的是两位同志饰演的一对历经考验、信念坚定的革命伴侣。这份真挚的情感,感动了无数人。”
“所以大家都很想知道,为了在艺术创作中塑造好这样完美搭档,两位同志在平时的排练和工作中,是如何培养这种深刻的默契与信任的?”
这个问题其实不太好回答。
说得过于亲密会让大家觉得不够专注,说得过于简单又明显不能满足观众的好奇心。
我和席仁强对视一眼,眼里有熟悉的默契。
随即,我接过话筒,巧妙的回答了主持人的问题。
“拍摄这部电视剧,我们全剧组在天山脚下驻扎了半年。在这个期间,大家一起经历了很多。在戏里我们是真挚的伴侣,在戏外我们也是好战友。”
“但作为专业的演员,我们戏里展现的这份默契是为了真实再现角色。出了戏,我们当然是纯洁的战友情意。”
席仁强接过话筒,诚恳的点头。
“是的,许同志所说的和我想的一样。”
采访完美结束,最后在主持人的要求下,我们一同演唱了《雪山行》的电影曲目。
[雪山高,雪山险,雪山横在我面前。]
[雪山路,弯又弯,你把我的心事牵。]
节目在现场观众的热烈掌声中结束。
……
而另一边,国内一个秘密军事基地。
周安砚盯着电视上的专访,心底一片酸涩。警卫员小张一看这情形,瞬间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很快,电视被“啪”地关掉。
周安砚闷头抽完一根烟,大步走出营房,冷声下令:
“通知下去,今晚拉练,时间加倍。”
“完不成任务的,明天加练一场。”
他的声音没有丝毫波动,却带着钢铁般的重量。
警卫员不敢耽搁,立刻立正敬了个礼:“是,首长!”
屋外白茫茫一片。
周安砚站在风雪里怅然眺望,站得时间久了,仿佛成了一座丰碑。
这一晚,他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他梦见鹿岛军区发生地震的那天,大家并没有提前转移。
当他赶到出事的家里,就听见周若兰嘤嘤的啼哭。
他不顾一切冲过去,朝着她发出声音的方位徒手挖去。
没用多久,他就挖开了周若兰身边压着的泥土和砸石。
谢天谢地,她只是擦破了一点皮,并没有大事。但她吓坏了,一直抱着他哭个不停。
他一面安慰,一面问我的情况。
周若兰哭着说:“嫂子昨晚好像说有事要去离县赶集,一早就出港了。”
周安砚这才放下心。
可让他万万没想到,等撤离了海岛,将周若兰送到在临时划定的安置点。
鹿岛那边传来噩耗,我被困在废墟过久,被发现时已经没有了生命体征。
周安砚懵了,许妙意不是一早就出港了吗?
梦到这里,周安砚就惊醒了。
一身冷汗,伴随着悸动的心跳。
这一刻,他的自责和懊悔更深了。
这大概就是我曾经提过的“前一世”。
虽然这辈子这些事并没有发生,但这个梦却像永远无解的梦魇,不断困扰着他。
成了他的心结。
……
后来,周安砚驻扎在雪山脚下了大半生,没有结婚,也没有领养任何子女。
哪怕退休了,也没回组织给他安排的舒适地方养老。
他像是一个忠诚而坚定的雪山守护者,守着这片地方,不肯回乡。
而我演了很多经典的角色,将自己毕生经历都奉献给了荧幕。
不断创造,不断超越,获得无数国内外知名大奖。
时隔多年,我今年七十岁了。
再次登上当年第一次接受采访的电视台,主持人又问及了观众朋友们都关心的感情问题。
我笑得更加从容。
“爱情不是人生的全部。我爱过,并且不后悔现在的选择。”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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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甜炒栗子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