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金粉世家》原著的大结局里，冷清秋的日子过得捉襟见肘，堪称穷困潦倒。离开金家后，她带着年幼的儿子，在北平城里租了一间破旧的小杂院。屋顶的瓦片碎了好几块，一到下雨天就漏得满地是水，只能用盆桶接着，整夜听着滴答声难以入眠；墙壁上爬满了霉斑，刮大风时呼呼透风，冬天屋
《金粉世家》原著的大结局里，冷清秋的日子过得捉襟见肘，堪称穷困潦倒。离开金家后，她带着年幼的儿子，在北平城里租了一间破旧的小杂院。屋顶的瓦片碎了好几块，一到下雨天就漏得满地是水，只能用盆桶接着，整夜听着滴答声难以入眠；墙壁上爬满了霉斑，刮大风时呼呼透风，冬天屋里冷得像冰窖，娘俩只能裹着单薄的被褥取暖。家里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只有一张破旧的木板床、一张缺了腿用砖头垫着的桌子，还有几个装杂物的旧木箱。为了糊口，冷清秋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坐在昏暗的煤油灯下给人缝补浆洗。手指被针线磨得又红又肿，布满了细密的伤口，有时候缝到后半夜，眼睛酸得睁不开，就用凉水洗把脸硬撑着继续干。可即便如此拼命，赚来的钱也只够买最便宜的糙米和咸菜，儿子想吃一口肉、一颗糖，都成了遥不可及的奢望。
就在这样连温饱都难以保障的日子里，冷清秋却做出了一个让旁人难以理解的决定——花两元钱，带着儿子去看前夫金燕西主演的电影。要知道，那时候的两元钱，对她们娘俩来说堪称“巨款”，足够买一袋子糙米、好几斤咸菜，省吃俭用能支撑四五天的生活。可冷清秋却咬着牙，从枕头下翻出攒了许久的零碎铜钱，一点点凑齐，换成纸币，郑重地拉着儿子走进了电影院。这看似“不理智”的举动，背后藏着一个母亲最深沉的良苦用心，还有她对过往青春的彻底了断。
冷清秋带儿子去看电影，首要原因是想给孩子一个“父亲具象化”的答案。自从三年前从金家连夜出走，她就没再跟金燕西有过任何联系。那时候儿子才刚满两岁，对父亲的印象只停留在偶尔的拥抱和模糊的身影里。随着孩子渐渐长大，到了四五岁的年纪，看着邻居家的小朋友有父亲接送上学、带着去逛庙会、把孩子扛在肩膀上玩耍，他也开始天天缠着冷清秋问：“娘，我爸爸去哪儿了？他是不是不要我们了？”“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陪，我的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呀？”
每次听到这些话，冷清秋的心都像被针扎一样疼。她没法跟孩子解释大人之间的恩怨纠葛，没法直白地告诉孩子“你爸爸跟着别的女人跑了”，也没法说“他不管我们娘俩了”——孩子还太小，她不想让他过早体会人性的凉薄和现实的残酷。可越是回避，孩子的疑问就越多，有时候甚至会对着街上陌生的中年男人发呆，小声拉着冷清秋的衣角问“那是不是我爸爸”。冷清秋看着儿子眼里的期盼和困惑，心里越发不是滋味。她想，就算金燕西再不负责任、再自私，他也是孩子的亲生父亲，孩子有权知道自己的父亲长什么样。
所以当她在街边的海报上看到金燕西主演的电影上映时，心里立刻有了主意。她想让儿子亲眼见见，银幕上那个穿着笔挺西装、被观众欢呼叫好的男人，就是他的爸爸。虽然隔着一层冰冷的银幕，虽然不能真正亲近、不能得到一个拥抱，但至少能让孩子对“父亲”有一个清晰的具象，而不是一直活在模糊的想象里。进电影院前，冷清秋特意给儿子洗了脸、梳了整齐的头发，还找出自己唯一一件没打补丁的素色衣裳穿上，又把儿子的衣服仔细抚平——她不想让孩子觉得，他们跟“电影里的爸爸”差距太大，哪怕只是形式上，也要给孩子一点体面，不让他在人群里显得格格不入。电影开场后，儿子盯着银幕上的金燕西，眼睛亮得像星星，小手紧紧拉着冷清秋的衣角，小声说：“娘，那个叔叔长得好像我小时候见过的爸爸！”冷清秋点点头，喉咙发紧，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觉得鼻子发酸。她知道，这两元钱花得值，至少孩子心里的那个“问号”，有了一个实实在在的答案，往后孩子再问起父亲，她不用再含糊其辞，孩子也不会再对着陌生人胡乱猜测。
更重要的是，冷清秋想借着这场电影，用现实给孩子“上一课”，让他看清金燕西的“双面人生”。银幕上的金燕西，演的是一个对爱情忠贞不渝、愿意为爱人付出一切的男主角。他在银幕上说着缠绵悱恻的情话，为了爱人奋不顾身，做着轰轰烈烈的举动，台下的观众不时发出赞叹声、唏嘘声。可冷清秋坐在电影院的角落里，看着这一切，只觉得无比讽刺。她太清楚金燕西的本性了，电影里的深情全是演出来的，现实中的他，根本就是个自私自利、不负责任的人。
想当年，金燕西追求她的时候，可比电影里演得还浪漫。为了接近出身书香门第的她，金燕西在她家门口租了房子，天天守在学校门口等她放学，送她昂贵的珠宝首饰、漂亮的衣服，写满含深情的情诗，甚至说“愿意为你放弃一切，一辈子对你好”。那时候的冷清秋，被这份突如其来的浪漫打动，不顾家人的反对，不顾门第的悬殊，毅然嫁给了他，以为从此能过上琴瑟和鸣、幸福美满的日子。可结婚才短短几年，金燕西就暴露了本性。他厌倦了冷清秋的朴素淡泊，嫌弃她不懂交际、不会应酬，觉得她“上不了台面”，配不上他七少爷的身份。他开始天天流连于交际场，跟别的女人打情骂俏、花天酒地，夜不归宿，把家里的事、把老婆孩子抛到九霄云外。
冷清秋怀着身孕的时候，孕吐严重，吃不下饭，想让他多陪陪自己，可金燕西照样在外边潇洒；孩子出生后，他很少回家看望，甚至连孩子的生日都记不住，偶尔回来一次，也只是敷衍几句就匆匆离开。最后，他更是跟一个戏子纠缠不清，为了讨好对方，花光了家里的积蓄，还欠下不少外债，把整个家搅得鸡犬不宁。直到走投无路，他也丝毫没有愧疚之心，反而带着那个女人远走高飞，连一句交代、一分抚养费都没留下，把冷清秋和年幼的儿子独自留在原地，任凭她们自生自灭。
所以，看着银幕上金燕西装腔作势的样子，冷清秋特意让儿子坐在自己身边，一边看电影，一边悄悄跟他说：“你看银幕上的爸爸，演得是不是很好？大家都在夸他深情呢。可现实里的他，却没有对我们娘俩尽过一天当父亲的责任。”她指着自己身上打满补丁的衣裳，又指了指儿子磨破的鞋子和洗得发白的裤子，轻声说：“你看我们现在住的房子，漏风漏雨，吃的是糙米咸菜；再看看电影里爸爸穿的衣服，全是笔挺的西装，住的是漂亮的大房子，身边有很多人围着。这就是差距呀，因为他把钱都花在了自己身上，把心思都放在了别人身上，根本不管我们娘俩过得好不好。”孩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小脸上露出了困惑的神情，盯着银幕上风光的金燕西，又看了看身边憔悴的母亲，眼神里渐渐少了几分期盼，多了几分懵懂的失望。冷清秋知道，孩子现在可能还不能完全明白，但她相信，随着年龄增长，他总会懂的。她不想用说教的方式强迫孩子接受“你爸爸不好”这个事实，而是想用这种最直观的对比，让孩子自己慢慢体会：银幕上的风光是假的，现实中的不负责任才是真的。这个爸爸，根本不值得依赖和崇拜，往后的日子，咱们娘俩只能靠自己，不能指望任何人。
除此之外，这场电影对冷清秋自己来说，也是一场与过往的彻底告别。想当年，她是才华横溢、气质脱俗的书香才女，金燕西是有权有势、风光无限的七少爷，两人轰轰烈烈地相爱，风风光光地结婚，曾是北平城里人人羡慕的一对。可谁能想到，这段看似完美的婚姻，最终会以这样不堪的方式收场。她带着儿子狼狈出走，从锦衣玉食的金家少奶奶，变成了靠缝补浆洗为生的穷苦妇人，日子过得一塌糊涂。这些年，她心里不是没有过不甘和留恋，偶尔也会想起当初金燕西追求她时的甜蜜，想起两人刚结婚时的温馨片段。可这些念想，在现实的磋磨下，渐渐变成了讽刺。
如今，看着银幕上金燕西装腔作势、光鲜亮丽的样子，冷清秋心里最后一点残存的念想，也彻底破灭了。她清楚地意识到，眼前这个在电影里被众人追捧的明星，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对她许下承诺的金燕西了，甚至连一点点当年的影子都没有了。他变得陌生、自私、虚伪，当年的深情全是伪装出来的，根本经不起现实的考验。她花这两元钱，就是想亲自确认这一点，就是想给自己的青春做个了断。坐在黑暗的电影院里，看着银幕上的光影流转，冷清秋仿佛看到了自己过去的种种：那些甜蜜的、痛苦的、期盼的、失望的瞬间，都随着电影的情节一点点浮现，又一点点消散。她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从此以后，金燕西是电影明星也好，是街头路人也罢，都跟她冷清秋没有任何关系了。
走出电影院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北平的街头亮起了昏黄的路灯。冷清秋眼圈有点红，却没掉一滴泪，她紧紧牵着儿子的手，脚步比来时更坚定了。这两元钱，看似花在了一场电影上，实则买了孩子的明白、自己的解脱。哪怕日子再难，她也要让孩子活得清醒，也要给自己的过去画个干干净净的句号——这就是冷清秋，哪怕穷到穷困潦倒，也始终带着骨子里的倔强和清醒。
来源：xx幸运漂流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