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古平原从流放地归来,心里最牵挂的两个人,一个是年迈的母亲,另一个就是青梅竹马的未婚妻白依梅。他一路快马加鞭赶回徽州山涧村,推开家门的那一刻,母亲颤抖着双手抚摸他消瘦的脸庞,弟弟古平文站在一旁欲言又止。
古平原从流放地归来,心里最牵挂的两个人,一个是年迈的母亲,另一个就是青梅竹马的未婚妻白依梅。他一路快马加鞭赶回徽州山涧村,推开家门的那一刻,母亲颤抖着双手抚摸他消瘦的脸庞,弟弟古平文站在一旁欲言又止。
当古平原问起白依梅的下落时,屋内的气氛顿时凝固了。古平文叹了口气,告诉哥哥一个月前村里发生的事:一队从广西打过来的义军路过此地,将村里所有能干活的女人都抓走了,说是照顾伤兵、洗衣服,承诺十天就放人。可如今一个月过去了,那些女人音讯全无,白依梅也在其中。
村里不是没想过办法。几个胆大的男人曾结伴去军营要人,可连营门都没摸到就被手持刀枪的士兵轰了回来。这支义军的首领李成是个厉害角色,手下兵强马壮,甚至还放话要攻打合肥城。面对这样的势力,手无寸铁的村民们只能望而却步。
古平原第二天去见了白依梅的父亲白先生。这位教书先生显得苍老了许多,古平原安慰他说全村女人都被掳走,应该只是做些杂活,不会有生命危险。他主动提出要替村里去军营要人,白先生担心“秀才遇见兵,有理讲不清”,劝他找个能说会道的人同行。古平原却摇了摇头,说自己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只会读书的秀才,功名被革,在宁古塔的五年度过了生死考验。
他在白先生面前郑重承诺:“等把依梅接回来,我们就立刻成亲。”这句话他昨夜对母亲说过,今天对白先生又重复了一遍。他请白先生保重身体,将来要好好孝敬他。
从白家出来后,古平原开始谋划救人策略。他转头问弟弟古平文,哪里能买到价值四五百两银子的粗麻绳。古平文觉得哥哥在吹牛,笑着说就算找几个村子的人一起搓,搓三年也搓不出这么多。古平原没有解释,反而问弟弟想不想学做生意。见古平文点头,古平原郑重其事地说:“从现在起,我就是你的老师,你跟着我看,跟着我听,看不懂听不懂的私下问,但千万别在人前质疑我的决定。”
古平原带着一车麻绳,大摇大摆地走进了李成的军营。他最初冒充是李成的表哥,但很快被识破身份,被士兵捆绑起来。就在这危急时刻,李成和手下商议军事,古平原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内容,趁机开口。
他告诉李成,自己不是奸细,而是来谈生意的。他指着外面的麻车说,知道义军的水师需要加固船只,急需大量麻绳,而徽州城里没人敢卖给他们。他可以帮助解决这个难题,但有一个条件。
古平原报出家乡山涧村的名字,说自己是村里土生土长的人,村里女人一个月前被掳到军营,说好十天放回却音讯全无。他特别提到白先生的女儿白依梅应该在军营里,请李成派人去核实。
他进一步分析道,义军需要的麻绳数量庞大,光靠军营里的人手根本忙不过来。那些被掳的女人都会捻麻绳,放她们回村正好可以帮忙赶制。这样既解决了义军的物资需求,又保全了村里女人的性命,是双赢的生意。
李成被这个大胆的书生吸引了。他确实急需麻绳,也确实扣留了村里的女人。古平原的提议既满足了他的物资需求,又给了他释放女人的合理解释——他不是因为被说服而放人,而是为了更高效地获取物资。
白依梅和其他女人最终被释放了。当她重新站在村口时,看着眼前这个分别五年的未婚夫,眼神却已不同往日。在军营的一个月里,她因救治受伤的李成而与他产生了特殊的情感纠葛。
村里人见到女人们回来,最初是欢天喜地。但很快,流言蜚语开始蔓延。那些一同被掳走的妇女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开始将脏水泼向白依梅。她们猜测,白依梅能够说服李成放人,必定是付出了某种代价。
白依梅一片好心换来的是全村人的指指点点。就连古平原的母亲也悄悄对儿子说,这桩婚事还是算了吧。没有人记得是白依梅挺身而出救治李成,才救了所有人的命。
古平原坚定地站在白依梅一边,坚持要履行婚约。他忙着挑选吉日、准备喜服,满心期待地筹备婚礼。然而大婚当日,他等来的不是披着嫁衣的白依梅,而是一句干脆的悔婚。
白依梅穿着嫁衣,却牵着马准备离开村子。她听说了南军被朝廷围剿的假消息,担心李成的安危,决定前去寻找他。古平原眼睁睁看着未婚妻离去,心中如同被掏空般绝望。
白依梅最终嫁给了李成,成为义军中人称“王妃”的女人。李成的部队后来遭到清军围攻,不敌之后选择自刎而死。白依梅亲眼目睹丈夫惨死,当时她已怀有身孕。
曾经的善良女子消失了,活下来的只有一个为复仇而生的白依梅。她主动找到僧格林沁——那个围杀李成的主帅,成为他的侍妾。在僧王府的日子里,她步步为营,设计让僧格林沁怀疑苗盛雨的忠诚,借刀杀人除掉了这个叛徒。
她暗中与西征军联络,将僧格林沁的行程透露出去,最终帮助西征军在曹州高楼寨将其歼灭。完成复仇后,白依梅听说李成的旧部被软禁在盐场做苦力,又找到了新的目标。
她接近漕帮帮主,成为他的干女儿,很快在漕帮内站稳脚跟,成为说一不二的“大阿姐”。手握权力的白依梅没有忘记初心,她动用一切资源营救烈王的旧部。
命运的转折发生在古平原被陷害入狱时。白依梅不顾自身安危,带着漕帮兄弟去劫法场。这件事彻底激怒了漕运总督吴棠。为了不连累整个漕帮,她选择独自承担后果,被判处沉江之刑
行刑那天,江面上飘着细雨。白依梅平静地走上刑船,没有挣扎,也没有哭喊。她这一生太累了,从救李成开始,到为夫报仇,再到拯救旧部,每一步都走得艰难。沉江对她而言,反而是一种解脱。
古平原得知消息时,白依梅已经永远消失在了江水中。她只留下一个孩子,那是她与李成的儿子。李成在投奔苗盛雨前就给儿子取好了名字——陈全广。姓陈是随了他的匪号,全是保全的全,广是广西的广,寓意着希望以广西老弟兄为首的大泽军能够得以保全。
古平原收养了这个孩子,他和常玉儿一起将陈全广抚养长大。每当孩子问起自己的父母,古平原总会想起那个雨夜,白依梅站在村口回头望他的最后一眼。那时他还不懂,那眼神里包含了多少无奈与决绝。
白依梅的狠,不是心狠手辣,而是对自己狠。她可以温柔地救治仇人,也可以决绝地走向死亡。在乱世中,一个女子要想活下去,要想守护自己在乎的东西,就必须比男人更狠。
古平原的麻绳计谋虽然成功救出了白依梅,却没能挽回她的心。一场精心设计的生意,救回了未婚妻的人,却永远失去了她的心。
当古平原看着白依梅留下的孩子,是否会想起当年他带着一车麻绳闯入军营的早晨?如果他早知道最终的结局,还会不会用那车麻绳去做那笔改变所有人命运的生意?
来源:芹芹影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