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狂飙》里,高启强把唐小龙送进监狱,又把唐小虎送进董事会,表面看是兄弟不同命,其实是黑道老板最常用的一招:把疯狗拴在门外,把家犬养在屋里。疯狗咬人,家犬咬心。
刀口舔血的人,最怕的不是警察,而是自己人先疯了。
《狂飙》里,高启强把唐小龙送进监狱,又把唐小虎送进董事会,表面看是兄弟不同命,其实是黑道老板最常用的一招:把疯狗拴在门外,把家犬养在屋里。疯狗咬人,家犬咬心。
唐小龙出狱那天,头发剃得青亮,像一把刚开刃的砍刀。六年刑期没磨掉他的戾气,反倒把“刀哥”两个字磨得更亮。高启强拍拍他肩膀,一句“辛苦了”,转头就把游戏厅、高利贷、逼债这些脏活全塞给他。脏活需要狠人,但狠人就像雷管,点得着也炸得快。高启强心里门儿清:雷管得放在远离自己十米开外的地方。
唐小虎呢?西装一穿,名片一递,成了强盛集团的“唐副总”。莽村拆迁、政府批文、跟领导吃饭,全是他出面。他说话带笑,敬酒半杯,连威胁都裹着一层“咱们依法办事”的糖衣。观众看着他,以为他是被哥哥保护的小白花,其实是高启强亲手套上的缰绳——温和的人好谈条件,好谈条件的人才能把黑钱洗白。
剧里有个一闪而过的镜头:唐小龙在地下室用锤子敲碎欠债人的手指,隔壁房间,唐小虎正教小侄子背唐诗。画面没配旁白,却把“分工”两个字拍得人骨子发凉。现实里,重庆黎强、深圳“龙哥”、香港新义安,玩的都是同一套剧本:让带纹身的去砍人,让戴金丝眼镜的去拿地;一个负责流血,一个负责流眼泪,最后上法庭的,往往是流血的。
所以专案组一到,最先崩的是唐小龙。他习惯了用拳头回答一切,面对审讯室的白墙,拳头砸在铁桌上只能留下血印。唐小虎却能坐着喝足八小时茶,一句“我哥的事我不清楚”把线索掐得死死的。高启强没看走眼——疯狗最先咬穿的是自己的喉咙,家犬才懂得闭嘴保主人。
说到底,黑老大不是傻子,他们比谁都清楚:暴力是门票,不是通行证。能把暴力关进笼子里的人,才有资格坐在长桌那头分蛋糕。唐小龙永远只能站在笼外,替主人呲牙;唐小虎被允许进笼,是因为他知道什么时候该把牙收起来。可惜笼子再精致,也是动物园,开园那天,游客叫警察。
剧终,唐小龙戴上手铐,唐小虎下落不明。高启强在铁窗里想起自己当年卖鱼的日子,会不会后悔把两枚棋子摆反?也许不会。老派江湖信一句话:狠人用来开路,善人用来收尾。只是路走到头,才发现收尾的善人早把路标换成了指示牌——直指监狱大门。
来源:大海边遥望的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