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宋薇小姨夫跟她说,赵律师已经把宋安从派出所里提出来了,至于李芬芳,还有点儿麻烦。
宋薇小姨夫跟她说,赵律师已经把宋安从派出所里提出来了,至于李芬芳,还有点儿麻烦。
宋薇问她小姨夫,“赵律师有没有说我妈是什么情况?”
三相说:“他刚给我打完电话,你听我说不如听他说说看,我跟你小姨说了一声,我明天就回去,你看能回了回,不能回的话,反正宋安已经出来了,你爸还在医院,我回去也有个照应。”
两家关系本来比较近,最重要的是,也没有别的亲戚了。
宋薇说:“姨夫能回来吗?小斌和他媳妇不会生气吧?”
三向说:“没事儿,你小姨在呢,她带着小莫就行,你别管了。”
宋薇已经不是一个人了,她有家了之后,也会考虑这些正常的人情世故了。
所以她担忧因为她妈的事儿,再影响人家家庭不睦,那就不好了。
宋薇挂了电话,赶紧给赵律师打电话,他还跟宋安在一起,刚出来,在外面吃饭呢。
宋薇问赵律师,“赵律师,我妈那事儿有眉目吗?”
赵律师说:“有点儿眉目,还不明朗,我已经申请会面了,还没有消息,你哥先出来了,你要跟他说话吗?”
宋薇说:“可以。”
宋安在电话那边喂了一声,“宋薇。”
宋薇说:“你咋回事儿啊?你才回去几天啊,你跟着妈一起入教了吗?你也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这些事儿你是看不明白吗?难道不知道私下聚集,传播,帮建邪教是犯法的吗?”
宋安说:“我知道,不是你说怕妈被骗钱吗,我才去看看的,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都不知道咋回事儿,咋劝她呢。”
宋薇暗示自己要冷静,她手里抓着她的毛毛虫,哗啦哗啦的响。
宋薇说:“你也不是第一次去了,你既然只是去看看,怎么也会被抓,还不放出来。”
宋安说:“他们根本就不给解释的机会,有一个算一个,全部抓走了。”
宋薇说:“那妈呢?”
宋安说:“她跟我不一样,她是管理人员,估计情节严重吧。”
宋薇说:“多严重?”
宋安说:“反正一起抓到的教徒很多都放走了,交钱就能走的,但是妈不行,我已经问过了。”
宋薇说:“哥,你知道不知道,妈给爸喝了奇怪的药,他上吐下泻的被救护车拉到医院去了。”
宋安说:“我不知道啊,我马上去看看爸。”
赵律师跟宋薇说:“一旦申请批下来,她要见一下李芬芳,才能知道啥情况,也能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
宋薇说:“好的,麻烦赵律师辛苦点儿,至于代理费,您说个数,只要把我妈妈捞出来。”
赵律师说:“如果你妈妈是教派的骨干,估计很难逃脱法律的制裁。”
宋薇说:“如果她是被蒙蔽的呢?她也是被骗的呢?”
赵律师说:“可以作为量刑的依据,还是要看最终的判决,不过目前来说,还是得看看具体情况,我估计最多明天就会给探视权的。”
宋薇说:“好的,那麻烦赵律师了。”
宋安说要去医院看宋青峰,宋薇交代他,“不要说妈 的事儿,至于理由,你看咋编个瞎话儿吧。”
宋安跟赵律师分开之后,又给宋薇打电话,他说:“妈贪上的事儿估计不小。”
宋薇说:“早晚得被吓死,为啥?”
宋安说:“因为赵律师还没有见到妈,我也没有得到确认,我就是听里面的教徒说的,说她们捐了很多钱。”
宋薇说:“捐?那跟妈啥关系啊?”
宋安说:“妈不知道啥原因,成了里面的类似于讲师一样的,给人讲课,帮人驱厄,就我回来之前你跟我说的,一起念经那些, 都不是白做的,都是需要捐诚意的。”
宋薇说:“那你知道涉案金额吗?”
宋安说:“不知道,他们都不觉得被骗,我问过妈,问她有没有捐钱给教会,她说我心不诚,不让我问。”
宋薇咬牙切齿,“我都想举报他们了。”
宋安说:“就是被人举报的,他们在一个小区的一楼租了一套房子,每天都有人在念经,被邻居投诉了好几次,这次是一个教徒她妈 ,本来在医院治疗的好好的,被忽悠给弄回家了,一大群人围着她又是念经,又是喂药的,俩天把人可弄走了,人家报警了,才被端了。”
宋薇真是被颠覆了三观,“你呢,你咋看的这事儿?”
宋安说:“我也不知道,我都还没弄清楚妈怎么就成骨干分子了,就出了这事儿,我真的吓死了。”
宋薇说:“我是说你为什么去了几次?这次去干什么了?”
宋安说:“说实话,人真的很容易陷进去,就那个环境,那个氛围,都跟打了鸡血一样的,不由你不信。”
宋薇说:“那些人里面有托啊,你不能跟妈一样不清醒吧,你现在这情况,还要信什么?求什么?”
宋安说:“你不清楚这其中的事儿。”
宋薇烦躁的说:“我也不想知道了,这次这事儿了了以后,我再也不管家里的事儿了,早早都要上高中了,哥你顶门立户一家人,爸妈指望你了,等我生完孩子,以后就离的更远了。”
宋安说:“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要赶紧把妈弄回来才行。”
宋薇说:“你也听律师说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小姨夫明天回去,我也回去,见面再说吧,你去看看爸,好好跟他说,陪陪他,刚好在医院,给他再复查一下,看看康复情况,你也替替小文,让他回去休息两天。”
宋安说:“那你回来吧,明天早早也回来,他要放假了。”
宋薇说:“人家都是孩子考试了,去学校门口看看孩子,这倒好,一个人都不在,这都是啥事儿啊,多亏欠孩子,关键时候,你是一次都不在。”
说了也白说,宋安本来也不是急性子,自己身体出了问题之后,更慢了。
因为怀孕的原因,宋薇总觉得燥热,又遇上这事儿,真是烦透了。
上海的暑假时间确定之后,贾艳红也要回去了,上海这边的东西要收拾打包寄回去。
从此和这个城市一别两宽。
宋薇回去之前给她打了个电话,贾艳红说还要等几天才能回去。
陈子豪路上对宋薇说:“你回去可以出钱,不可以出力,不要激动,你太容易激动了。”
宋薇半咪眼睛说:“哪有,我不激动,我有啥可激动的,你不要念我了,大男人,干脆点儿。”
陈子豪说:“因为你不听话,我也就是对你,在公司,交代事情我从来不说第二遍,也没有人办砸过事情,对你是千交代万交代,依然闯祸。”
宋薇说:“一切你认为的祸事都是意外,意外谁能预料对吧。”
陈子豪冷哼,打开平板,看一份英文资料,宋薇瞄了一眼说:“你真努力,哎呀,宝贝,看你爸爸给你赚奶粉钱呢,你可要好好长大。”
陈子豪笑了,“你这人呀,我都摸不透你。”
宋薇说:“永远保持你的好奇心,不然你会腻。”
陈子豪又把平板合上,他问宋薇,“生完这个,你会选择生二胎吗?”
宋薇说:“你啥意思明说吧?你不是说我年纪大了,不适合生孩子吗?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果然越通俗的表达越准确。”
陈子豪笑着说:“我就是想……”
宋薇打断他,“想也不许想,想想也犯罪,你上进吧,努力吧,不用管我,让我摆烂一会儿。”
陈子豪说:“你这是几天没上班,净刷手机了吧,你好好说话。”
宋薇不理他,看着窗外加速后退的景色,飞机起飞了。
她们落地的时候,小姨夫还没有到,上午赵律师就收到了通知,可以探视李芬芳,是小姨夫发信息告诉她的。
宋薇刚打开手机,叮叮咚咚的短信袭来。
其中丁洋问她怎么没有联系律师,问她遇到了啥事儿。
所有的事情都往一处挤,要不是丁洋岳父去北京手术了,那宋薇这个大忙可能就是丁洋去帮了。
欠下人情最难还,宋薇庆幸,丁洋一直没有抽开身。
宋薇回复他说:“没事儿了,已经处理好了,你忙你的。”
信息发出去还没有三秒,丁洋的电话就过来了,宋薇看了一眼陈子豪,他说:“看路,撞柱子了,你看我干什么?”
宋薇说:“我看见了,你走你的。”
她接起电话,丁洋在电话那边问:“是不是遇见啥难事儿了,我三天后回去。”
宋薇说:“没事儿,都解决了。”
丁洋说,“你生气了?”
宋薇淡定的说:“没有啊,这有啥可气的,真的没事儿,你忙吧。”
丁洋问:“你在哪儿呢现在?”
宋薇说:“我回我妈哪儿,刚下飞机,还没有出机场。”
丁洋说:“等我回去见一面吧。”
宋薇说:“回头再说吧,还是谢谢你。”
丁洋说:“你跟我客气什么,咱俩啥关系啊。”
已经到了网约车等待处,宋薇说要坐车就挂断了电话。
陈子豪把行李放在后备箱,让她先上车,宋薇想着丁洋,有些话说的太随意了些。
这次是她的错,真不该在关键时候,六神无主的时候,去求助丁洋的,她们俩这种关系,即便是什么都没有,也容易让人误会。
陈子豪坐在她旁边就问了,“刚跟谁打电话?”
女人的优势就是,你可以在自己男人面前不讲理,可以装傻充愣,可以撒娇,你也可以发点儿小脾气。
宋薇说:“前男友。”
陈子豪说:“你们俩一直联系呢?这刚下飞机就电话追过来了。”
宋薇说:“一个过去式,你还在意上了啊。”
车子豪说:“我在意的是你。”
宋薇说:“我知道,放心吧,一点儿事儿没有,城市就这么大,抬头不见低头见,没必要搞成仇人。”
陈子豪说:“你这么识大体,你们俩是怎么分手的?”
宋薇说:“当年我出国留学,他说等我,第一年他就要结婚,问我,我说你结吧,哪能让别人等一个不稳定的结果呢是吧,不能耽误别人,人家孩子都上小学了。”
陈子豪说:“你后悔过吗?”
宋薇说:“过去的事儿,有啥后悔的?如果让自己后悔,我当初是不会选择出国的。”
人与人相处,最好的方式就是坦诚,陈子豪跟宋薇聊起丁洋,就像聊家常。
要说陈子豪本来是有点儿生气的,被宋薇给聊哑火了。
到家放了东西,早早一个人在家,见到宋薇就红了眼眶,“姑姑姑父你们回来了?”
宋薇说:“嗯,你一个人,吃饭了吗?”
早早说:“吃过了,早上我煎的鸡蛋,喝的牛奶,你们吃饭了吗?”
宋薇问:“你爸呢,早上没有给你弄早饭吗?”
早早说:“他在医院没回来,我说去看看爷爷,他不让我去,姑姑你知道我奶奶去哪里了吗?”
宋薇说:“你奶奶去看朋友了,过两天就回来了。”
早早说:“爷爷都住院了,什么朋友那么重要啊?”
宋薇说:“不是重要不重要的问题,是她有点儿脱不开身,你不是说跟朋友一起去清明上河园,怎么没去?”
早早说:“我们想等等成绩。”
宋薇说:“考完了就结束了,下一阶段还没有开始,你们就该玩玩,考得好考的差,已经成定局了,等与不等都是一样的,去玩吧,姑姑请你去,这趟算姑姑的。”
早早笑了,“那倒是不用,我有钱,我攒了很多钱。”
宋薇笑了,“少年不知愁滋味儿,现在还不知道钱的重要呢?你出去一趟就知道钱的用处了。”
宋薇给宋安打电话,问他宋青峰的情况。
宋安说:“已经没有吐也没有拉了,饭吃的也可以,今天请脑外科的过来会诊一下,再检查一下康复情况,明后天就可以出院了。”
宋薇说:“能住就再住几天,回家也是事儿,看妈不在又得伤心,我等等小姨夫和律师,回头我们见一面,看看妈 的事儿怎么弄。”
中午的时候,律师给宋薇打电话,他已经见过李芬芳了。
宋薇提议见面谈,刚好一起吃个午饭。
律师说他挺忙,下午还有事儿。
宋薇展现她跟人谈判的技巧,她说:“那就去您事务所旁边吃吧,我们过去,再忙也要吃早餐呀是不是?”
挂了电话,跟陈子豪赶紧打车赶过去,陈子豪上车说:“吃完饭租一辆车,不方便的很。”
赵律师年纪并不大,看起来四十多岁的样子,不过给人的感觉稳重。
都是场面上的人,见面简单寒暄,点了菜就进入正题了。
赵律师见了李芬芳,他说:“你妈妈精神状态不大好,她大概不信她们那个教会是个骗局,一直问我是不是真的。”
宋薇牙疼,她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我已经反复提醒过她了,根本就不听,油盐不进,我们做儿女的,能做的真的不多。”
赵律师说:“主要现在的骗局,真假难辨,你妈妈也是受害者,她不但给教会捐赠了桌椅板凳,还买了价值不菲的投影设备。”
宋薇说:“她真是糊涂了,给自己家买东西扣扣搜搜,给别人倒是大方。”
赵律师说:“从物品到金钱只有一步距离。”
宋薇说:“她说没说她是怎么加入的这个教会?
赵律师说:“你妈妈说在舞蹈队儿认识的一个朋友,精准客户,告诉她可以治好你爸爸的病,让他开口说话,然后站起来。”
宋薇说:“那是熟人吗?不然怎么知道我爸的情况。”
赵律师说:“那倒也不奇怪,兴许在外面跟人聊,被有心人听见了也说不定。”
陈子豪问:“那我妈她是捐赠了多少钱?”
赵律师说:“教会有完善的等级制度,根据你捐赠的金额,决定了你的地位,你妈妈是这个点儿的副教长,掌管着教里的神权和神药,每次治疗一个人,功德加一点儿,一百人延年益寿,一千人长生不老。”
陈子豪说:“那她也投入了不少吧?”
赵律师说:“二十万。”
宋薇惊呼,“二十万?她真是疯了。”
赵律师说:“这仅仅是个开始,你妈妈掌权以后,还带动了一起跳舞的姐妹加入,她自己拿钱,发展上下线,给人治病,让人捐赠,涉案已经超过一百万了。”
宋薇真是被气的想站起身走人,不想管这件破事儿了。
陈子豪冷静的问:“那如果就按照一百万,就目前的情形,您看会是个什么结果?”
赵律师说:“我国的法律是有涉及到邪教这一块儿的,除去金钱这一部分,就李芬芳发展新的教徒这一件事儿,肯定是要判的。”
宋薇说:“她不是也被骗了,而且她年纪那么大了,心脏也不好,会判的轻一点吗?”
赵律师说:“会考虑较轻的量刑,你说的也对,她也是被骗的。”
陈子豪问:“那是谁在管理着这个团体?这次被抓没有。”
赵律师说:“是个叫刘莹的年轻女人,她跟你妈妈是一样的,不过她没有出钱,是用的另一种方式,也是出事之后,才知道被骗了。”
主犯卷了钱财不见了踪影,同一天还在另外一个区端了另一个窝点。
赵律师下午要开庭,吃完饭匆忙走了。
李芬芳暂时是不允许家属探视的。
陈子豪说:“就目前看,情况不太乐观啊,我终于知道为啥管这种叫邪教了,短短两三个月,就能让人心甘情愿的掏心掏肺,甚至掏钱,太可怕了。”
宋薇说:“我妈太糊涂了,她年轻的时候也是整天做生意的,一串羊肉串挣一两毛,二十万得烤多少羊肉串啊,一个人怎么会糊涂到这种程度呢?”
陈子豪说:“就是因为年轻时候太能干了,老了,不愿意失去掌控全局的能力,就会从别的地方找存在感,二十万买一个县令,掌管一方天地,权利永远都是人类追求的终极目标。”
宋薇撇了他一眼说:“越接近真相,我越是不想管她了,触犯了法律,就让法律制裁她,不听我的话,就让政府教育她吧。”
陈子豪说:“管肯定是要管,不过我们能做的也不多,可以给妈请律师,帮她打官司,这件事儿不是一时半会儿能了的,司法部门也需要时间调查取证的。”
小姨父回来已经下午三点多了,他已经知道会面的结果了。
只不过赵律师跟三相说,李芬芳最后说,她不想再花钱打官司了,只是放心不下宋青峰。
宋薇听了这话,跟她小姨夫说:“她早干什么去了?自家人说一百句不听一句,外人说一句顶一万句,我会害她,别人都是对她好,我不管她了。”
脾气该发还得发,发完还得管,不然怎么办?
待续!
来源:宇妈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