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二柱子到了镇上,信步走进月饼铺子,买了五个五仁月饼。掌柜的用油纸仔细包好,熟练地打了个结,递到他手里。
故事源于生活,更高于生活。
首发原创。
期待您的点赞、评论与收藏,感谢一路相伴![比心][比心][比心][比心][比心][比心][比心][比心][比心][比心][比心][比心][比心][比心][比心][比心][比心][比心][比心][比心][比心][比心][比心][比心][比心]
二柱子到了镇上,信步走进月饼铺子,买了五个五仁月饼。掌柜的用油纸仔细包好,熟练地打了个结,递到他手里。
二柱子接过纸包,凑到鼻尖深深一闻,油香扑鼻,忍不住在心里感叹:“真香啊,指定好吃!等往后挣了钱,一定给家里人也买上几个,他们都好久没尝过月饼了。”
回到住处,二柱子把换下的衣裳收进木箱,又拿起从家里带来的装月饼的布袋子,将新买的月饼仔细放进去,拎着就往铁匠铺走。
过节这几天没什么活儿,铁牛也回家去了,铺子里只剩张师傅一人。
二柱子一进门,张师傅就笑着问:“咋没在家多待两天?”
二柱子咧嘴一笑:“待得够久啦,再待下去,怕您把我这徒弟给忘喽!”
张师傅摇摇头:“就你嘴贫!你看人家铁牛,半天不说一句话。”
二柱子凑近些:“我这不是怕您一个人闷得慌嘛,陪您说说话多好!您还不领情?”
张师傅假装板起脸:“哟,我还得谢谢你呗?”
二柱子赶忙摆手:“别别别,师傅您看,我给您带啥好东西了!”说着就把布袋子递到张师傅面前。
张师傅接过袋子,打开一看,满满都是月饼,脸上顿时绽开笑容:“这么孝顺师傅啊,带这么多好吃的。”
二柱子挺直腰板:“那当然,您可是我最敬重的人!”
张师傅笑呵呵地指着他:“你这张嘴啊,哄死人不偿命!”一边说,一边从布兜里取出油纸包,打开拿出一个月饼递给二柱子:“来一个?”
二柱子连忙推辞:“这是专门给您买的,您吃!”
张师傅直接把月饼塞进他手里:“跟师傅还客气啥?家里没买吧?”
二柱子捏着月饼,小声说:“哪舍得买啊……”
张师傅慈爱地看着他:“那还愣着干啥,快吃!”说着自己也拿起一个月饼。
师徒俩一边聊一边吃,没几口一个月饼就下了肚。
张师傅拍拍手,又搓了搓指尖的油光:“香吧?”
二柱子嘿嘿笑着,两手在裤子上擦了擦:“太好吃了!”
张师傅又要去拿月饼:“再吃一个?”
二柱子赶紧摆手:“这可不行,专门给您买的,都让我吃了算怎么回事!”
张师傅听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二柱子摸摸后脑勺,也跟着师傅傻笑起来。
柱子他们自打二柱子走后,就一直忙着收秋。忙忙碌碌过了十几天,地里的活儿总算全都收拾利索了。
等到场光地净,一家人才真正闲了下来。
四丫和柱子娘重新拾起绣活儿,坐在炕头穿针引线;柱子则忙着把收回来的谷物在院里铺开晾晒,打谷入仓。
小院里洋溢着收获后的安宁,日子过得倒也逍遥自在。
等柱子把粮食都归置妥当,柱子娘便开口提议:“咱先把粮食给你赵叔还一部分去吧。”
柱子点头应道:“杂粮谷物眼下就能还,玉米还得等到明年正月,现在实在没办法。”
“也是,能还一点是一点,心里头也轻省些。”
“那……就明天去吧?”
“成。”
三言两语,娘俩就把这事定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柱子套好驴车,把粮食一袋袋搬上车,和柱子娘一道往赵地主家去。
到了赵家院门,只见赵地主正指挥着下人收拾粮仓,准备收租的事。
柱子把驴拴在门口的木桩上,快步走到赵地主跟前,喊了一声:“赵叔!”
赵地主回过头,应道:“柱子来啦!”“我把粮食先送一部分过来给您。”
柱子笑着说道。“行,就按现在的粮价算吧,你看咋样?”
“那当然好。”柱子一边应着,一边问,“您看我这粮食先卸哪儿合适?”
赵地主四下看了看,抬手指向靠边的一个粮仓:“就先卸那儿吧,待会儿咱们再过秤。”
柱子利落地应了一声,把驴车赶到仓前,将麻袋一袋一袋卸在地上,静候过秤。
不一会儿,赵地主派来收粮的人就到了。两人一前一后走来,一个手里提着杆大秤,另一个扛着根粗木棍。
拿秤的那人问柱子:“就这些粮是吧?”
柱子应道:“是,先称这些,称完我再去拉剩下的。”
那人又问:“你这拉的是什么粮?”
柱子答:“谷子。”
那人点点头:“行,那咱们过秤吧。”
说罢,他拎起秤,用硕大的秤钩钩住麻袋口,另一人则将木棍穿过秤头前的绳子,转头对柱子说:“柱子,来,搭把手抬一下。”
柱子走过去,抬起木棍另一头。
就这样,一袋接一袋,柱子拉来的粮食全都称完了。管秤的人一边看秤,一边记账,柱子娘就站在旁边,眼睛跟着他的笔尖移动。
等全部记完,那人转头问柱子娘:“没记错吧?”
柱子娘笑了笑:“您记的账,哪会错呢!”那人也笑了,掏出个小算盘,噼里啪啦地拨动起来,不一会儿就把数目全都算清了。
他又问:“这回没错吧?”
柱子娘连连点头:“没错没错,就是这个数!”
柱子娘接着问:“您带账本了吗?”
那人回道:“没带。”
“那成,我们回去再拉些粮食来,到时候还得麻烦您一块儿算。”
那人爽快答应:“行,正好趁这工夫,我也去找赵地主拿下账本。”说完,各自转身忙去了。
没过多久,柱子又拉来一车高粱和黍子,照先前的流程又过了一遍秤。随后,那管账的翻开带来的账本,寻到柱子的名字,划去旧数,添上新称的数目。
柱子娘盯着那被划去大半的欠账,心里说不上有多舒坦。说实在的,能还得这么快,是她压根儿没敢想的。
回家的路上,柱子娘脸上堆着笑,对柱子说:“刚开始瞅见那一屁股债,嘴上不说,心里可是直打鼓。”
柱子一边赶车一边回话:“怕啥,只要咱们肯卖力气干活,还能被这点账难住不成?”
柱子娘叹道:“你们年轻人光看眼前,哪想得那么远。账是能还完,我是怕逼急了把家里这几亩地搭进去,往后子子孙孙都成了贫农,那可咋整?”
柱子呵呵一笑:“您自个儿的事都操心不完,还惦记着子孙后代。老话不都说了嘛,‘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为儿孙作马牛’。”
这话把柱子娘也逗乐了:“瞧你说的,哪能不惦记呢?你也是快当爹的人了,等孩子落地,你就知道什么叫‘养儿方知父母恩’喽。”
柱子应道:“操心太远也没用,这世道乱糟糟的,将来是啥样,谁说得准?”
柱子娘叹了口气:“倒也是……东北那边被日本人搅得天翻地覆,没准哪天就轮到咱这儿了。你说那小日本,咋就这么厉害?”
柱子声音低了些:“听说人家啥都先进。咱们这儿,保不齐哪天也就被占了。我先前在铁路上干活时听人说,好些大城市都挂着牌子呢。”
柱子娘问:“挂的啥牌子?”
柱子道:“写着‘东亚病夫’,还有‘华人与狗不得入内’。”
柱子娘倒抽一口气:“这是把咱们中国人当牲口看待?”
柱子闷声回:“可不就是?所以啊娘,您也别想东想西了,过一天是一天。”母子俩说着话,不觉已到了家。
柱子娘掀门帘进屋,看见四丫正坐在炕上绣花,目光不由自主地就落在了她微微隆起的肚子上,定定地瞅了好一会儿,像是要透过那层布料看出什么似的,末了却使劲摇了摇头。
四丫抬起头,疑惑地问:“娘,您咋啦?”柱子娘被自己的胡思乱想逗笑了,摆摆手说:“没啥,就是看看你肚子。”
她哪里敢说,刚才瞧着四丫,满脑子竟是万一日本人打来、一家人被圈起来的惨淡光景。
她在心里重重叹了口气——若真有那一天,拼了这条老命,也得护住儿孙周全。
四丫手上活儿没停,眼睛却还望着婆婆:“您肯定有事儿,要不咋自打进门就老发呆呢?”
柱子娘顺水推舟,把话头引开了:“回来时和柱子说起债务的事。娘原本还愁还不完,没成想还得这么顺当。等小孙孙生下来,咱们一家子就能安安稳稳地过好日子了。”
她说着,脸上露出宽慰的笑,像是要说服自己似的。
四丫抿嘴笑了:“是啊,安安稳稳的日子,谁不盼呢。”
柱子娘又朝那肚子瞧了一眼,语气里带着笃定:“咱们肯定会的。这小孙孙啊,一准儿能给我们带来福气。”
来源:爱讲故事的微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