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针尖在蓝布衫袖口打了个转,线头突然绷断了——那天早上小宝抱着朱枫的腿哭闹要糖,阿菊蹲着哄孩子,顺手把断针别在了自己衣襟上。
《巷子口的蓝布衫烧了三天三夜,邻居才看懂阿菊的算盘》
灶台上的水壶刚冒白气,阿菊手里的针线活就停了。
窗户外头飘来隔壁王婶晒被子的拍打声,混着朱枫在里屋收拾箱子的窸窣响动。
针尖在蓝布衫袖口打了个转,线头突然绷断了——那天早上小宝抱着朱枫的腿哭闹要糖,阿菊蹲着哄孩子,顺手把断针别在了自己衣襟上。
杂货铺门前的青石板还带着露水,阿菊挎着竹篮挑辣椒面,红绳在布包角晃悠。
卖干货的老刘头多抓了把花椒塞她篮子里,她笑着推回去,手指头却把布包往柜台边蹭了蹭。
后晌朱枫拎着这布包出门,巷子口蹲着修鞋的瘸子突然撂下锤子,鞋油抹布往那截红绳上甩了三回。
金链子在八仙桌上反光,养母的翡翠耳坠碰着茶碗叮当响。
阿菊端着红糖鸡蛋进来,围裙擦过桌角,盛钱的粗瓷碗往养母手边挪了半寸。
等朱枫摸出钱包,她转身掀锅盖的工夫,两张钞票已经卷进补丁摞补丁的袜筒里。
灶膛里的火苗蹿起来,映得她后脖颈发亮。
警务处的黑皮靴踩过门槛那天,阿菊正在院里晾尿布。
湿漉漉的布片子甩在竹竿上,水珠子滴滴答答落进搪瓷盆。
她踮脚够晾衣绳的夹子,眼睛瞟着朱枫屋里那个蓝皮箱——箱角露出的报纸边让风吹得直抖,跟门外便衣的烟灰一样簌簌往下掉。
老茶馆的茶博士甩着长嘴壶续水,阿菊在对面摊子前挑萝卜。
水灵灵的萝卜缨子掐了三把,指甲缝里渗着青汁。
朱枫的蓝布衫在茶馆二楼窗口闪了半下,她手里的油纸包突然漏了,滚烫的包子砸在青石板上,腾起的热气糊住了巡逻队的视线。
火盆摆在槐树底下烧了整宿,蓝布衫的补丁蜷成黑灰。
王昌诚蹲在门槛上卷烟叶,火星子蹦到阿菊的千层底布鞋上。
她抬脚在石阶上蹭了蹭,鞋帮子沾的煤灰和布衫灰混在一起,风一吹就糊住了晾在竹竿上的小宝尿布。
有网友说“过日子跟走棋似的,阿菊这是把卒子当过河车使”,另一个接茬“那截红绳拴着的哪是布包,分明是全家老小的命”。
槐树叶子落完了,阿菊照旧天不亮就起来捅灶眼,瓦罐里的小米粥咕嘟着,盖过了警务处摩托车突突的响。
来源:超影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