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锦绣芳华》已经大结局,相比而言,《国色芳华》时期,我更喜欢何惟芳和蒋长扬的戏份,他们的惺惺相惜,他们的互相扶持,他们无需多言的懂得,还有那些默契的彼此成就……都让我相信,有一种可以称之为「爱」的东西,不时在他们中间流过来,又流过去。
文/萝茉莉
《锦绣芳华》已经大结局,相比而言,《国色芳华》时期,我更喜欢何惟芳和蒋长扬的戏份,他们的惺惺相惜,他们的互相扶持,他们无需多言的懂得,还有那些默契的彼此成就……都让我相信,有一种可以称之为「爱」的东西,不时在他们中间流过来,又流过去。
「爱」是比爱情更宏大的叙事,虽然,「爱情」已经足够厚重而令人向往了。
可是,到了《锦绣芳华》时期,县主李幼贞和“前夫哥”刘畅,似乎更为出彩。
他们之间的挣扎与纠缠,不可回避地像照镜子般在对方身上看到自己一个侧面的“光鲜”,和另一个侧面的“丑陋”。
他们好像连通过灵魂深处的懂得,却又互不放过,不肯成全。
他们苦苦探寻关于爱与囚禁的疑惑,又反复求索关于生命与自由的答案。
他们抓紧又忽视着身边最亲近的彼此。
直到功败垂成,直到死亡迫近。
他们要复杂的多,他们也要贴近生活的多。
因为生活,因为人,从来不是扁平和标签化的,这些都过于立体到分不清究竟是到底多少边形。
我不敢说,他们像大多数现实生活中的夫妻,但至少,他们代表了某一种亲密关系的正在进行时,尤其是人到中年时既依恋也相厌,却不忍分离的样子。
我还不敢肯定,“不忍”算不算一种很高阶的「爱」?!
越往后看,在这两个人身上,我感受到他们游离在两种状态之间,既无限超越“爱”,又同时无限远离“爱”,在亲近与疏远之间,有一张无形的网将两个人罩在一起,分也分不开的……
我想如果不是刘畅结局死于意外,李幼贞依旧不会离开他,他们注定是要拴着走下去的。
就像曾经刘畅扼住李幼贞的喉咙,逼她放手时,她仍然坚毅地选择“我折磨何惟芳,你折磨我,我宁愿这样我也不会放手的。”
那时候她好像是苦的,却又是甜的,那种甜里,好像有某种“自由”的味道,哪怕是一丢丢夹缝中的“自由”和对生命的掌控感,好像也比顺从命运的无常要好一点点。
在这一点上,她和刘畅又是何其相似,他们始终都在被捆绑的命运中试图维持体面的反抗一小下。
他们共同追寻,也反复追问的就是这句话里,一次又一次提起的「我」字。
而最后,刘畅成了李幼贞的杀父仇人,却又是他亲自向圣人求情赦免了李幼贞,变相成了自己的恩人,那个曾经离心离德的冷漠丈夫,忽然又变回少时的情郎刘子舒,恳求与她重新开始,共创未来。
曾经梦想中的生活以血的代价实现了,名义上苦尽甘来的时候,李幼贞却空洞而冷淡着地朝向这一切。
没有说接受,却也并不拒绝。
原来不过如是。
那种状态,我猜想,就如刘畅成功俘获何惟芳那一刻是一样的吧,千辛万苦换来廖胜于无,不置可否。
我想李幼贞其实一直是清醒的。
她心中早就有了答案。
当何惟芳冲破刘畅给她设置的牢笼时,本想杀了刘畅,为蒋长扬报仇,是李幼贞及时出现,以放走何惟芳为交换条件,挽留了刘畅的性命。
何惟芳劝李幼贞不要沉迷变了质的感情和爱人,而李幼贞却不急不缓地给了她另一种答案:
“整个长安城的血腥气太重了,我不喜欢。
而且这辈子我经历了太多的虚情假意,就连疼爱我的父王也是我为棋子,生也是县主,死也是县主,逃不开这个牢笼。
唯有子舒给过我一颗至真至纯的心,此生我注定是要与他在一起的,不死不休。”
“血腥气太重了”一下子让我感受到,在李幼贞心里一直/仍然住着一个温暖善良柔软的小女孩,她何尝不是向往岁月静好的盛世芳华,世道人心如此,那个小女孩儿曾经被最亲的人杀戮,被婚姻杀戮,让她不敢再轻易示人。
只好佯装“打不过就加入”,“用魔法打败魔法”的方式力求让自己好过一点。
于是,她用残忍和执拗做铠甲,藏起了真实的自己。
她不是从被迫嫁入武家才遭遇精神和情感的杀戮的,她是从小就彷徨于自己究竟是工具,还是被父王宠爱的女儿。
一切,在婚姻面前盖棺定论,终究宁王选了前者,而她也被迫成为前者。
华丽丽的,金尊玉贵的……
或许有人会问,你怎么知道?
我想没有人比当事人更懂得分辨,自己究竟是不是一个纯粹的宠儿。
“见过太多的虚情假意”不仅仅是如今,恐怕从出生开始,已经如此了。
人与人的悲喜并不相通,但人与人都有各自的悲喜,看似繁花似锦的贵族生活也未必只有旖旎春光,风景独美,也有沟沟壑壑填不满的丑陋晦暗。
作为县主,她无从选择,皇权身份限制了她的天地,强权父亲又进一步压缩了她自我的成长空间,而作为李幼贞,她其实期待的是那片与子舒在旷野里谈情说爱的一份悠闲自在。
只是,那场一进一退的爱情与婚姻,好像一记重拳,砸碎了她天真的梦幻,把她推入现实的牢笼,她精神上反叛,身体上又逃离不了。
这和莲舟没有一开始就选择假死重生是类似的,人人都有一个自身经历做的茧房。
莲舟一个宁王义女的身份,尚且割舍不下,何况是亲生女儿,真正的皇权贵族,县主虽受困于身份的枷锁,但很多时候,更多时候也得到了实惠的便利。
人总是在自己拥有的基础上想要的更多,而不愿意为了得到一样而舍弃另一样。
李幼贞、刘畅莫不如是。
这也是县主为何要紧紧抓住刘畅的原因,既然生命里可以抓住的东西太少了,那就要死死攥住曾经得到过的东西。
哪怕它已然物是人非。
她以为这点年少时残留的美好,是她努力追寻的光,是她唯一可以为自己争取到的主动权,结果是将她拖入无尽地狱的手。
这是初次看完大结局时写下的话。
今天重温了一下,发现刘畅着实也配得上成为李幼贞的光。
世家大族的男儿,刘畅在被重重变故压垮之前,确实怀赤城之心,揣纯臣之志。
面对李幼贞主动抛来的橄榄枝,他拒绝了,要凭借自己的本事得功名。
他的策论也得到过何惟芳实打实的称赞,当得起治世之才。
论察人于微,蒋长扬蛰伏多年,宁王都全无察觉,不管是有心针对也好,刘畅确实凭借蛛丝马迹,以莲舟随笔临摹的蒋府写生图发现了破绽,差点就把蒋长扬的老窝给端了。
论随机应变,在最后的危机时刻,圣人蒋长扬筹谋多年的发难,为宁王破局转危为安的也是刘畅。即便在宁王大势已去之时,他还能保全自己和李幼贞。
如此看来,从另一个侧面看,谁又能说,李幼贞爱错了人呢?
科考当日,看到那个脑满肠肥,胸无点墨,只知饮酒作乐,颐指气使的所谓氏族大户裙带,更加懂得在原本样本不多的选择里,曾经以及很多年之后,刘畅之于李幼贞的浓墨重彩。
人生或许是旷野,于世人而言,理当如此。
可,人也总离不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从前车马很慢,一生只够爱一人。”
用在李幼贞身上,恰如其分。
浪漫自然是有的,可浪漫之外,自然还有走不出的逼仄。
后来,刘畅死了,李幼贞没有。
或许,谁都不必回头是岸,往前走,一条路后面自然还连着另一条路。
如果暂时没有答案,不如先走走看。
没有死、活着,活下去,就是当下最好的结局。
本文作者:萝茉莉。80后野生写手,白天驰骋职场,晚上写字自娱,用心感受,真诚表达,恣意生活,从容变老。欢迎关注,陪你清醒看世界,温柔做自己。
来源:星河倾城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