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郭万建佯装生气道：“金主任，你这是干什么？”金成全把烟硬塞给郭万建道：“郭船长，您这次带我们出海，帮了我大忙，这烟您必须收下。”郭万建看看我和金所长，我们都面无表情，犹豫半晌道：“这 烟我替大家收下了，大家一起抽。”

第251集

郭万建佯装生气道：“金主任，你这是干什么？”金成全把烟硬塞给郭万建道：“郭船长，您这次带我们出海，帮了我大忙，这烟您必须收下。”郭万建看看我和金所长，我们都面无表情，犹豫半晌道：“这 烟我替大家收下了，大家一起抽。”

郭万建拆开包装，拿出一包烟，打开封条，给我们每个人发了一根。金所长担忧地问：“在船上抽烟安全吗？”郭万建把烟叼在嘴上，掏出火机道：“金经理放心，在驾驶舱抽烟没事，我们这些海员远航的时候，只能抽烟打发无聊时光。”

金所长提醒道：“安全问题不能马虎，前一阵子，高原郡矿区因为安全责任不到位，导致塌方事故，给国家造成了重大损失。”

郭万建吸了口烟道：“这事儿我听说过，据说死了不少人？”金所长疑惑地问：“郭船长怎么知道的？”不但金所长感到疑惑，我也感到奇怪，高原郡矿区的事，低调处理了，没有新闻报道，罗先离高原郡很远，郭万建居然也知道。

郭万建指着金成全道：“金主任消息灵通，金主任告诉我的。”金所长笑道：“金主任的消息确实灵通，身在罗先对我们高原郡的事都一清二楚。”金成全神色一变道：“我在外贸局工作好几年了，和全国各大矿区都有合作，我听朋友说的。”

金所长盯着金主任道：“金主任原先和高原郡矿区有合作吗？”金成全想了想道：“合作过，次数不多。”金所长严肃地问：“这么说来，金主任认识金元春和宋进喜？”金元春是高原郡矿区原经理，宋进喜是当地军区领导，他们都参与了高原郡矿区腐败案。

金主任微微笑道：“我主要负责煤炭海外销售渠道，和矿区干部打交道不多，听说高原郡矿区发生塌方，和矿区领导干部腐败也有关系。”金所长义正言辞地道：“他们都是领导干部中的蛀虫，带头搞贪污腐败，得到了应有的处罚。”

金成全想了想道：“贪污腐败分子罪有应得，矿区的案子结案了吧？”金所长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这个案子由安全省负责调查，我不是安全省的人。”

郭万建插嘴道：“地方干部贪污腐败，安全省的人亲自下来调查？”金所长郑重点头道：“上面知道这件事后，震怒不已，给安全省下达指示，让他们彻查矿区腐败案，将腐败分子一网打尽。”

郭建点头附和道：“腐败分子罪该万死，身为领导干部，阳奉阴违，不为国家做贡献，搞贪污腐败肯定没好下场。”郭万建说完，看看金成全刚送给的727烟，把烟全部拿了出来，要给我们每人发几包。

看样子，他怕我们把他当做贪污腐败分子。金所长推辞道：“郭船长，您给我们烟了，剩下的您留着自己抽，您经常跑船，抽烟可以打发无聊的时光。”

金成全开口道：“这烟是我个人掏钱买的，您收下烟不算搞腐败。”郭万建尴尬笑道：“金主任的情谊牢记于心。”金成全拍拍他的肩膀道：“我们之间革命友谊深厚，说这些话就见外了。”

金所长抽了口烟道：“郭船长，咱们这次出海，跟相海事局报备没有？”郭万建没做声，看向金成全道：“金主任说他负责报备。”

金成全清清嗓子道：“金经理，客户对这次交易的非常重视，不希望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希望秘密进行，我准备完成交易后，再跟海事局补充报备。”

金所长惊讶地道：“没有报备，那你跟海事局工作人员提前沟通没有。”金成全道：“不用沟通，等交易结束后，我再跟他们沟通。”金所长担忧地问：“不跟海事局报备，如果被误判当做敌对势力的船只怎么办？”

金成全道：“咱们开的又不是军舰，普通货船而已，不会有误判。我之前和海外客户交易，也是这样操作的。”郭万建道：“我记得之前出海都跟海事局沟通过……”郭万建没说完，金成全打断道：“这次交易很急，来不及跟海事局沟通。”

郭万建面露难色道：“金主任，我以为你跟海事局沟通过，咱这样冒然出海不合规。”金成全道：“我和海事局朱局长交情很深，我会跟他解释清楚。”郭万建想了想道：“金主任都这么说了，等货物转运完成，我们就启航了。”

郭万建话音刚落，一个工人进了驾驶舱，他扫视我们几个一眼，目光落在金主任脸上道：“金主任，煤炭已经完成转运。”金成全点头道：“辛苦了，拆卸完转运装备，你们就可以回去了。”工人疑惑地问：“不需要我们一起出海吗？”

金主任黑着脸道：“不需要。”工人点头道：“那行，一路顺风。”工人退出驾驶舱，金所长看向金成全道：“煤炭转运完成，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金成全挽起袖子，看了一眼手表道：“现在时间还早，半个小时后出发。”郭万建弯腰从操控台下面的柜子里拿出泡面道：“我还没吃晚饭，你们吃过没有？”我和金所长同时开口道：“吃过了。”郭万建笑道：“那就不请你们吃了。”

金成全看着他道：“郭船长晚饭就吃泡面？”郭万建边往泡面桶倒开水，边笑道：“泡面是好东西，好吃又方便携带，每次出海，我都会准备几桶泡面。”几分钟之后，驾驶舱被一股泡面的味道占领，我有种想呕吐的感觉。

我清清嗓子道：“我去甲板透透气。”金成全过来道：“我陪胡总出去吹吹海风。”我不待见金成全，但他对我非常热情，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金成全对我热情，我不能表现得过于高冷。我看着他道：“那走吧，一起出去吹海风。”

金成全看向金所长道：“金经理要出去吗？”金所长回应道：“我就不出去了，留下来陪郭船长聊聊。”我和金成全出了驾驶舱，来到货仓过道旁。货船长五六十米，宽十多米，船体中间是凹进去的货舱，煤炭就装在凹槽中。

凹槽两边有各有一条宽约一米的过道。船体两端，一端是驾驶舱，一端是甲板。从驾驶舱到甲板，要经过长长的过道。货船结构非常简单，船体生锈严重，我觉得和破铜烂铁没多大区别。朝鲜很多货船都是这样的，和朝鲜的汽车差不多。

煤炭都装在凹槽内，凹槽上面盖上了一层塑料布，我和金成全走在过道上。金成全突然止住脚步，回头看着我问：“胡总会游泳吗？”我一愣，疑惑地问：“金主任什么意思？”金成全笑道：“在船上工作的人水性都很好，特别是水手。”

我平静地回应：“我水性还可以，小时候经常在豆满江游泳。”金成全笑道：“那胡总比我适合当水手。”我摇头道：“我对水手一无所知，也没想过在船上工作。”金成全道：“跑船其实也有风险，有可能会遇到风暴，有时候会撞到礁石。”

我笑笑道：“这是我第一次出海，金主任不要吓我。”金成全道：“我跟胡总开玩笑的，郭船长跑了这么多年船，从未出过安全事故，我们要相信他。”不一会儿，我们来到船头甲板上，海风阵阵，吹得我发丝飞舞。

金成全把烟头扔进大海，感叹道：“我小时候的梦想就是成为船长。”我倚在甲板上，闭上眼睛，深吸几口带着腥味的空气，平静回应道：“金主任的梦想很伟大。”

金成全自嘲道：“我不是个追求进步的人，不像胡总年纪轻轻就能取得这么大的成功。”我睁眼看着金成全道：“金主任不要笑话我了，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成功了，别看我管理这么大的制衣厂，其实没赚到钱。”

金成全道：“胡总最大的成功不是赚了多少钱，是娶了一个漂亮贤惠的老婆。”我微微笑道：“金主任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自己很成功。”金成全道：“我挺羡慕胡总的，事业成功，感情成功。我现在还一无所有。”

我跟金成全道：“金主任现在也很成功，可是罗先一中的杰出校友。像你这样优秀的人，想找个女人结婚太容易了。”金成全苦笑道：“我就没想过结婚，胡总这次能一起出海，我非常高兴。”

我看着他道：“金所长要我给他当翻译。”金成全道：“胡总是中国人，今天见的客户也是中国人，胡总给他当翻译最合适。”我笑笑道：“金主任中文也很棒，其实也可以当翻译。”

来源：朝鲜视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