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承前章赤焰昭雪，今启北境终局。二十岁的蔺晨将亲赴沙场，在铁血烽烟中践行“护苍生亦全知己”的誓言，更将在天命与人事间作出最后的抉择。文心当如淬剑最后的冷泉，令白衣染血亦不损其皎洁。
《琅琊榜》外传之《琅霞辞·蔺晨传》
文/鼎客儿
承前章赤焰昭雪，今启北境终局。二十岁的蔺晨将亲赴沙场，在铁血烽烟中践行“护苍生亦全知己”的誓言，更将在天命与人事间作出最后的抉择。文心当如淬剑最后的冷泉，令白衣染血亦不损其皎洁。
永和二十七年的第一场雨夹雪打在雁门关城垛时，蔺晨正在伤兵营里剖取箭镞。他的玉带剑悬在帐门处，剑穗系着的银铃已哑——三日内震碎第七个铃铛时，他知道最惨烈的攻城要来了。
“阁主！”副将捧着崩口的军刀奔入，“北燕动用了楼车，拓跋昊的亲卫队正在集结。”
少年阁主以银针缝合伤员腹创，指尖稳得不见分毫涟漪：“告诉林帅，按第三策布防。”
关墙外的旷野上，北燕楼车如移动的山峦。拓跋昊的金甲映着残雪，他身旁的青铜面具谋士正在祭旗——用的是江左俘虏的血。当战鼓擂响时，天空竟飘下黑雪。
“是毒霰。”蔺晨捻起黑色雪花在鼻端轻嗅，“用疫病死者的骨灰炼制。”
他振袖抛出七只药囊。囊中粉末遇风即燃，在城头架起一道紫色火墙。毒霰触及火焰纷纷气化，反而成了守军的屏障。但更致命的是楼车投石机抛来的尸块——那些腐烂的躯体里裹着爆裂蛊。
“弓箭手退后！”林殊的声音透过面甲传来，“弩车换桐油罐！”
赤焰残部组成的敢死队冲上火线。这些十二年前就该战死在梅岭的汉子，如今用布满冻疮的手操作着守城弩。当第一辆楼车燃起大火时，蔺晨看见林殊晃了晃——那身重甲对他枯朽的躯体而言太过沉重。
“撑住。”少年阁主凌空渡去三根金针，“至少要撑到酉时。”
酉时二刻，关墙东南角被炸开缺口。北燕死士如潮水涌入，当先者竟都是瞳仁碧绿的药人。蔺晨的玉带剑第一次饮血，剑风过处，药人的血溅在城砖上蚀出青烟。
“他们的弱点在枕骨穴！”他旋身斩落敌首，白发染了血污。
混战中，那个青铜面具谋士突然出现在林殊背后。弯刀劈向赤焰帅旗的瞬间，蔺晨弃剑用掌，徒手攥住了刀刃。血顺着腕甲流淌时，他看见对方左眼角的朱砂痣正在渗血。
“蔺影……”少年阁主轻笑，“你连残魂都开始腐朽了。”
面具迸裂，露出拓跋昊苍白的面容。原来北燕皇子早已被附体，所谓谋士不过是傀儡术造出的幻影。真正的杀招此刻才现——关外升起七盏孔明灯，灯焰幽蓝如鬼火。
“七星锁魂阵！”林殊咳血高呼，“他在吸噬将死者的魂魄！”
蔺晨反手将染血的玉带剑插入地缝。剑身嗡鸣时，怀中所剩无几的天命镜碎片尽数飞出，在虚空拼成浑圆。镜光扫过战场，那些幽蓝灯焰突然倒卷，反扑向北燕本阵。
子夜时分，战局因一场地震逆转。琅琊阁提前埋设的火药炸毁了雁门地道，北燕主力被塌陷的山体困住。而当拓跋昊亲率金刀卫突围时，等待他的是列阵已久的江左盟骑兵。
“不可能……”北燕皇子望着白袍银枪的苏哲，“你明明应该……”
“应该躺在金陵病榻上？”林殊掀开面甲，露出属于梅长苏的冷笑，“三皇子忘了，琅琊阁最擅长偷天换日。”
真正的杀招此刻才显露。那些看似杂牌的江左骑兵，实则是各地武林高手伪装。他们用江湖阵法切割战场，将北燕精锐逼向预设的雷区。
拓跋昊在爆炸中坠马时，蔺晨正站在关墙最高处抚琴。琴声裹着内力传遍战场，每根弦音都击打在药人的罩门上。当最后一个音符止歇，北燕王旗轰然折断。
“结束了。”少年阁主接住飘落的黑雪，“百年的因果。”
清理战场时，蔺晨在残破的楼车里发现了青铜鼎。鼎内刻着完整的七星阵图，但七个星位皆被朱砂划破——正是三年前玄武湖祭坛的复刻。他以指抚过裂痕，忽然呕出大口鲜血。
“阁主！”秦般若扶住他摇坠的身形。
“无妨。”他拭去唇角血渍，“只是斩断因果的反噬。”
当夜，林殊毒发昏迷。军医束手无策时，蔺晨割腕将血滴入药碗。他的血中混着天命镜的碎屑，遇热即化七彩流光。喂药时他发现，对方怀中揣着早已硬化的干粮——这人竟数日未进粒米。
“何必如此……”少年阁主银针刺入自己心口，取心头血为引。
三更天，林殊在剧痛中醒来。见他守在榻前，涣散的目光渐渐凝聚：“我梦见梅岭的雪化了……”
“不是梦。”蔺晨指向窗外，“春天要来了。”
北燕递降书那日，雁门关开了第一枝桃花。林殊坐在轮椅上阅完条约，忽然要求去关外走走。蔺晨推着他经过满是坟茔的山坡，听见他轻声哼起赤焰军歌。
在当年林燮战死的那块巨石前，他们发现了拓跋昊的遗体。这位北燕皇子心口插着金刀，刀柄刻着双环标记——竟是自绝于幽冥司的圣物下。
“他最后清醒了。”蔺晨合上那双不甘的眼，“可惜太迟。”
归途时骤雨倾盆。林殊在马车里咳得撕心裂肺，寒毒随着春雨疯狂反扑。蔺晨耗尽随身药材勉强护住他心脉，自己的白发却又添了数缕。
“答应我……”书生攥住他衣袖，“若我撑不到金陵，把我烧在梅岭。”
少年阁主将最后一片天命镜碎片塞进他掌心：“有我在，你哪儿都能去。”
碎片触肤即融。林殊忽然不再发抖，眼底泛起奇异的光彩——这是回光返照的征兆。
凯旋仪仗抵达金陵那日，万人空巷。蔺晨却带着昏迷的林殊绕道寒医谷，在药泉里泡了七天七夜。当谷中凤凰花盛开时，书生终于睁开眼。
“我睡了多久？”
“足够我翻新一遍琅琊阁的医书。”少年阁主递来药碗，“顺便改了改你的命格。”
碗里药汁澄澈如泉，倒映着两人身影。林殊忽然发现，对方袖口露出的手腕布满蛛网般的金线——这是逆天改命留下的痕迹。
“值得吗？”他第三次问出这个问题。
蔺晨望向谷外官道，那里驰过靖王派来的车驾：“当年有人告诉我，琅琊阁主此生最庆幸之事，是江左的茶香。”
暮春的风穿过药谷，带起满天花雨。他们都知道，前路还有更多艰难险阻，但至少此刻，故人仍在，山河未老。
【第十一章完】
北境烽烟散尽，百年因果终斩。下章将返金陵收官，看白衣卿相如何在这盘天下棋局中，为挚友寻得最圆满的终局。
本文为《琅琊榜》同人衍生作品，人物设定取自原著，故事情节为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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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鼎客think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