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接续前章江南烟雨,今回转琅琊。十二岁的蔺晨将面临阁主试炼,在星陨窟中证道,于七国棋局间布局。文心当如雕刀,刻绘少年如何在山雨欲来时,初现擎天架海之姿。
文/鼎客儿
接续前章江南烟雨,今回转琅琊。十二岁的蔺晨将面临阁主试炼,在星陨窟中证道,于七国棋局间布局。文心当如雕刀,刻绘少年如何在山雨欲来时,初现擎天架海之姿。
永和十九年的第一场雪落在琅琊阁时,蔺晨正在后山瀑布下练剑。剑气激得水珠四溅,在朔风中凝成冰晶,又被他袖风卷作漫天星芒。收势时忽见崖边老梅绽了新蕊,殷红五点恰成梅花之数——这是父亲召见的暗号。
琅琊阁正厅,九盏青铜灯映得四壁生辉。蔺苍负手立在《万里江山图》前,图中朱笔新添了几处标记:北燕铁骑陈兵雁门,南楚使团秘密入梁,西厉商队频繁出入东海。
“晨儿可知《山河兵防图》究竟是何物?”老阁主转身,灯影在他眉宇间跳动。
少年解下湿透的外袍:“是利器,也是枷锁。”
“哦?”
“得图者可窥天下关隘,是谓利器;但怀图者必成众矢之的,是谓枷锁。”蔺晨接过侍从递来的热汤,“父亲今日提起此图,可是幽冥司有了新动静?”
蔺苍颔首,袖中滑出半截焦木。木质黝黑如炭,却隐隐透出金丝纹路:“今晨暗卫在昆仑山脚发现的——雷击木,上面刻着幽冥司的双环标记。”
少年指尖抚过焦木,忽觉一缕阴寒顺经脉窜入。他不动声色运起琅琊心法,袖中左手疾点数处大穴,右掌已按在父亲后心:“闭息!”
几乎同时,焦木迸裂,迸出漫天绿荧荧的磷粉。青铜灯骤暗,灯油竟凝结成冰。
“好厉害的寒毒。”蔺苍吐气如霜,“若非你察觉及时……”
话未说完,檐角银铃齐鸣。十八道黑影踏雪而来,刀光织成死亡之网——竟是趁着毒发时突袭!
蔺晨旋身将父亲护在身后,玉带剑铿然出鞘。剑尖点向虚空,看似毫无章法,却每击必中杀手们换气的刹那。但见青影过处,寒梅吐蕊般绽开十二朵剑花,每朵皆精准刺向气海穴。
刺客们惊觉内力滞涩时,少年剑势忽变。剑风卷起满地落梅,花瓣如蝶纷飞间,他的声音清冷似雪:“南海派的‘潮生剑法’要配‘碧波心法’才能圆满,诸位却练了幽冥司的‘玄冰诀’——不怕经脉俱碎么?”
为首刺客骇然变色。这少年竟在交手中看破了他们最大的秘密!
“退!”他急喝,却见蔺晨剑尖轻挑,将片梅花钉在梁柱上。那梅花不偏不倚盖住某处机关,整座厅堂陡然翻转——
待天旋地转止歇,刺客们已陷在精钢囚笼中。笼外是琅琊阁最隐秘的刑堂,四壁明珠照得少年眉眼如画。
“现在,”蔺晨执剑行礼,“谁能说说,幽冥司许了诸位什么好处?”
审讯持续到子夜。当蔺晨走出刑堂时,袖中多了张血绘的舆图。图中标记着七处星位,恰与秦般若那枚铁令上的双环相合。
“他们服的是‘忘川散’。”少年将血图浸入药汤,墨迹渐化出紫色脉络,“每完成一桩任务,就要饮药忘尽前尘。”
老阁主凝视渐显的星图:“天枢在金陵,天璇落姑苏,天玑指雁门……这是要以星位锁住龙脉!”
“所以需要《山河兵防图》来确定龙穴方位。”蔺晨指尖点向摇光位,“此处当是西域楼兰故地,三个月前有商队带回块刻着楔形文字的陶片。”
父子相视沉默。百年前曾有术士妄图改换天命,以七星阵逆转乾坤,最终引发三月血雨、江河倒流。若幽冥司真要重启此阵……
“晨儿,”蔺苍忽然道,“三日后开星陨窟。”
少年猛然抬头。星陨窟是琅琊阁禁地,历代唯有继任阁主方可入内悟道。窟中藏着的不是武功秘籍,而是九百卷《红尘劫》——记载着天下英雄的命数因果。
“你才十二岁……”老阁主轻叹,“但天象示警,破军星已迫近紫微。恐怕等不到你弱冠了。”
星陨窟的入口藏在瀑布之后。蔺晨踏进石窟那刻,千年寒玉门在身后缓缓闭合。没有预想的黑暗,四壁星辉石自发亮起,映得满室流光溢彩。
第一室悬着三百卷玉简。随手展开,是列国诸侯的命格批注:“燕帝拓跋弘,刚愎雄主,然膝下诸子相残,恐不得善终”、“梁帝萧选,多疑寡恩,终将孤家寡人”……
少年驻足在“赤焰帅林燮”的玉简前。简上朱批尚新:“十六岁黑风谷遭劫,二十二岁娶晋阳长公主,三十岁血战梅岭……咦?”他忽然发现末尾添了行小字:“然天机已乱,命星偏移,似有外力介入。”
第二室堆着泥塑。每个塑像代表当世高手,眉眼衣饰纤毫毕现。蔺晨看见父亲的金像心口有道裂痕,正是当年内伤所致——但此刻裂痕竟在慢慢愈合。
最奇的是他自己的塑像。通体晶莹如冰,眉间朱砂痣鲜红欲滴,可塑像手中还捧着个模糊的影子,似人非人,似星非星。
当他伸手触碰那影子时,整座石窟忽然震动。四壁星辉石明灭不定,在穹顶投出幅浩瀚星图。图中七星正在移位,原本辅弼帝星的文昌星忽然黯淡,而象征变数的客星大放光芒。
“原来如此……”少年喃喃。他想起江南疫情时那些诡异的巧合,想起秦般若恰到好处的出现,想起幽冥司对《山河兵防图》的执着——这一切都指向某个惊天布局:
有人要借七星阵之力,篡改天命!
三日期满,寒玉门重新开启时,蔺苍几乎认不出儿子。十二岁的少年眉眼依旧,眸中却沉淀着看尽红尘的沧桑。更奇的是他发间别了根枯枝,枝头竟绽着嫩绿新芽。
“晨儿参透了什么?”
“看到些有趣的事。”蔺晨解下枯枝插进石缝,“比如三百年前昭阳女帝本该绝嗣,却因琅琊阁主赠了株续缘草,如今北陆狄族还流着她的血脉。”
老阁主瞳孔微缩。这是阁中最高机密,历代仅口传于继任者。
少年忽又轻笑:“父亲可知,我们琅琊阁祖师爷原名蔺霜,是前朝末代公主?”
石壁上的长明灯骤暗复明。蔺苍沉默良久,终是颔首:“你既已知道祖训,当明白琅琊阁为何永不涉皇权争斗。”
“因为祖师爷见过太多帝王癫狂。”蔺晨望向窟外云海,“但如今有人要动摇国本,我们恐怕不得不涉了。”
云海之下,驿马正带着八百里加急驰向琅琊阁:北燕三皇子拓跋昊求见。
拓跋昊此次轻装简从,只带了两名随从。他在会客厅见到蔺晨时,明显怔了怔——三年不见,这少年竟已隐隐有了宗师气度。
“本王欲求《山河兵防图》下卷。”他开门见山,“条件随少阁主开。”
蔺晨正在沏茶。武夷岩茶的香气里,他推过一盏碧汤:“三皇子想要的是雁门关防务,还是……幽州地下龙脉?”
拓跋昊执杯的手僵在半空。
“幽州乃北燕龙兴之地,可惜三年前地动震伤了龙脉。”少年吹开茶沫,“皇子眉心隐现青黑,当是每月朔日必受钻心之痛——这是龙脉反噬之兆。”
金刀哐当落地。拓跋昊死死盯住对方:“少阁主如何得知?”
“我还知道,有人告诉皇子可用七星阵续接龙脉。”蔺晨自袖中取出那枚双环铁令,“但布阵需要七件镇物,其中最关键的是大梁皇室至宝——轩辕镜。”
北燕皇子颓然坐倒。这少年竟似亲历般道破他最大秘密!
“幽冥司的使者,”蔺晨忽然问,“是不是左眼角有颗朱砂痣?”
“你见过他?”
少年笑而不答。他想起星陨窟里那尊模糊塑像——塑像的左脚踝处,正刻着双环标记。而根据《红尘劫》记载,百年前策划七星阵的术士,转世印记就在左眼角。
送走失魂落魄的拓跋昊,蔺晨登上了观星台。今夜星象纷乱,太微垣内星光摇曳如风中残烛。
暗卫如影现身:“查清了,左眼角有朱砂痣者现居金陵,化名玄机先生,是靖王府座上宾。”
“备船,明日下山。”
“少阁主,老阁主吩咐过……”
“父亲那里我自有交代。”少年仰望星空,“告诉秦姑娘,她等了三年的旧债,该去收了。”
夜风拂过他新换的白衣,袖口银线绣着琅琊阁特有的云纹。当他抬手指向紫微星时,有流萤绕腕飞舞,映得指尖如玉。
第二日清晨,车队整装待发。蔺晨在山门前遇见负荆请罪的刑堂执事——昨夜有刺客服毒自尽,线索断了。
“无妨。”少年扶起执事,往他掌心塞了枚蜡丸,“把这个交给西域来的商队,三日后自有分晓。”
蜡丸里藏着半张药方,正是解毒的关键。而商队中混着幽冥司的眼线——这步棋,他早在星陨窟中便已推演过。
马车驶出山门时,空中飘起细雪。蔺晨掀帘回望,见父亲独立危楼,身形在雪幕中恍若神仙。
他忽然想起昨夜星陨窟最后的幻象:百年后的琅琊阁主仍是白衣胜雪,眉间朱砂痣红得灼眼,而阁外山河无恙,岁月安然。
或许这便是他要守的道。
【第四章完】
少年阁主初现锋芒,星陨窟中窥破天机。下卷将赴金陵风云,看白衣卿相如何在这座帝王都中,落下惊世棋局的第一子。
本文为《琅琊榜》同人衍生作品,人物设定取自原著,故事情节为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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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鼎客think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