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烈日如火，将无垠的沙海炙烤得扭曲变形。言豫津背着宫羽，在滚烫的沙丘上艰难前行。他的靴子早已被沙粒灌满，每踏出一步都带来钻心的疼痛。水囊在昨日就已空空如也，此刻他的嘴唇干裂出血痕，喉咙里像是塞满了沙子，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热的痛楚。
《琅琊榜》·《卿本谪仙：言豫津浮生录》
文/鼎客儿
第四十九章 大漠同心
烈日如火，将无垠的沙海炙烤得扭曲变形。言豫津背着宫羽，在滚烫的沙丘上艰难前行。他的靴子早已被沙粒灌满，每踏出一步都带来钻心的疼痛。水囊在昨日就已空空如也，此刻他的嘴唇干裂出血痕，喉咙里像是塞满了沙子，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热的痛楚。
"放我下来..."宫羽气若游丝，毒发的剧痛让她浑身不住颤抖，"你独自去寻绿洲...这样我们两个人都活不成..."
言豫津将她往上托了托，声音嘶哑却异常坚定："我说过，不会再让你独自一人。"他的目光扫过远处连绵的沙丘，脑海中浮现出那日在西山别院，宫羽独自离去的背影。那样的心痛，他再不愿经历第二次。
三日前，他们从发现楼兰地宫的石窟突围时，遭遇了突如其来的沙暴。狂风卷着黄沙，瞬间吞没了天地。等风沙稍歇，他们才发现与阿米尔失散了。更糟糕的是，随身携带的干粮和水在沙暴中遗失大半，如今不仅迷失了方向，更要命的是宫羽体内的"相思引"因缺了一味雪莲作药引，开始猛烈反噬。
黄昏时分，他们终于在一处沙丘的背风面找到一座残破的烽燧。这座用黄土夯筑的建筑历经风沙侵蚀，已然摇摇欲坠，却成了沙漠中难得的庇护所。言豫津将宫羽安置在唯一一处尚能遮阴的墙角，用最后的气力收集枯死的胡杨枝，生起一小堆篝火。
火光跳动间，他注意到宫羽袖中滑出一卷帛书——正是那日她在西山别院未曾烧尽的残页。帛书的边缘已经磨损，显然被反复展阅过多次。
"这是..."宫羽苏醒时见他手持帛书，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母亲留给我的...最后一件物事。"
借着摇曳的火光，言豫津细读帛书上的字句。这竟是阮乐师临终前写给女儿的信，墨迹斑驳处，依稀可见泪痕。信中提到了她与宫羽生父——那位遇刺郡王的往事。原来二人年少时便在大漠相识，郡王当年奉命巡视边关，在敦煌与随父巡演的阮乐师邂逅。二人曾在这片大漠中对着星空许下终身，却因朝局动荡、门第之见被迫分离。
"母亲说，父亲最爱听她弹《凤求凰》..."宫羽轻抚随身携带的七弦琴琴弦，眼中泪光闪烁，"她说那曲中藏着他们相识的每一个细节，敦煌的月色、玉门的关笛、阳关的柳色...可惜我始终弹不出其中深情。"
言豫津握住她冰凉的手，感觉到她指尖因常年抚琴留下的薄茧："待你毒解了，我陪你慢慢练。一日不成便一月，一月不成便一年，总有一日能弹出令堂当年的韵味。"
夜深时，沙漠气温骤降。宫羽突然高烧不退，浑身滚烫，嘴唇干裂出血。言豫津再次想起《医心典》中记载的应急之法，需以至亲之血为引。他毫不犹豫地割破手腕，将鲜血滴入临时煎煮的药汤中。血腥气在口中弥漫时，他恍惚想起少时在言氏古籍中读到的传说——楼兰王族之血可解百毒，而他的母亲，正是西域小国的公主。
奇迹般地，服下汤药后，宫羽的烧渐渐退了。晨光微熹时她醒来，见言豫津腕上新旧交错的伤痕，顿时明白了一切。她颤抖着伸手，轻轻抚摸那些伤痕，泪水无声滑落。
"你这傻子..."她哽咽着撕下衣摆为他包扎，"若你因我而有恙...我便是死了，也无颜去见母亲..."
言豫津轻笑，从怀中取出一朵在沙漠中罕见的小花。那花呈淡蓝色，花瓣上还带着晨露，在茫茫黄沙中显得格外珍贵。他小心翼翼地将花别在她鬓边，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稀世珍宝："能护你周全，值得。"
这日他们的运气似乎有所好转。午时过后，言豫津在一处低洼地发现了地下水渗出的痕迹。他用手刨开沙土，果然找到了一处小小的泉眼。虽然水量不大，但足以解燃眉之急。更令人惊喜的是，他在返回途中还猎到一只沙狐，虽然瘦小，却也能果腹。
饱餐过后，宫羽的精神稍复。她坐在沙丘上，将七弦琴置于膝上，纤细的手指轻轻拨动琴弦。这一次，她弹的正是《凤求凰》。许是身处大漠的缘故，琴声中少了几分往日的哀婉，多了几分苍凉壮阔。恍惚间，仿佛能看见三十年前，那个抱着琵琶的少女与年轻郡王在月下相许的情景。
琴声婉转处，远处忽然传来清脆的驼铃声。一队商旅循声而来，为首的商人摘下遮面的头巾，赫然是乔装打扮的莫怀远。
"总算找到了！"莫怀远跃下骆驼，顾不上满身风尘，"三王子派兵封锁了所有绿洲，我们得尽快离开漠北。"
原来那日分别后，莫怀远放心不下，暗中潜入大渝王庭。在一处酒肆中，他偷听到一个惊人的秘密：三王子早与朝中某些势力勾结，意图借慕容婉之手挑起边衅，好趁机夺权。更可怕的是，他们似乎在寻找楼兰传说中能预知未来的"天命镜"。
"还有更糟的，"莫怀远压低声音，从怀中取出一枚造型奇特的飞镖，"他们在找楼兰宝藏的钥匙——就是宫羽那对耳珰。这是我从一个刺客身上找到的，上面淬了剧毒。"
言豫津心中凛然。若让三王子得逞，不仅大梁边境危矣，宫羽也会有性命之忧。他下意识地看向宫羽，发现她正轻抚耳垂上的耳珰，眼神复杂。
当夜，他们在商队掩护下继续西行。月色如银，洒在无垠的沙海上，将每一粒沙子都照得闪闪发光。宫羽靠在言豫津肩头，忽然轻声问："若我永远解不了毒..."
"那就永远陪着你。"他答得没有半分犹豫，伸手为她拢了拢被风吹乱的长发，"漠北的月色其实很美，若是永远在这里看月亮，也没什么不好。"
沙漠的星空格外璀璨，银河倾泻如练，仿佛一伸手就能触到那些闪烁的星辰。在这绝境之中，两颗心前所未有地贴近。宫羽悄悄握住言豫津的手，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忽然觉得即便此刻毒发身亡，此生也无憾了。
然而他们不知道，就在不远处的一座沙丘后，三王子的追兵已然逼近。巴图放下手中的千里镜，对身旁的慕容婉低声道："他们果然在一起。看来用那个女人做饵是对的。"
慕容婉把玩着手中的淬毒匕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等着吧，好戏才刚刚开始。"
一场生死较量，即将在茫茫大漠中展开。而命运的齿轮，也在不知不觉中缓缓转动...
【第七卷 第四十九章 终】【未完待续】
本文为《琅琊榜》同人衍生作品，人物设定取自原著，故事情节为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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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鼎客think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