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景琰帝的登基大典，在一种肃穆而迅捷的氛围中完成。没有想象中的盛大喧嚣，也没有旧朝更迭时常有的血雨腥风，一切都在一种近乎压抑的平静与高效中进行。
《琅琊榜》·《卿本谪仙：言豫津浮生录》
文/鼎客儿
第四十一章 新朝气象
景琰帝的登基大典，在一种肃穆而迅捷的氛围中完成。没有想象中的盛大喧嚣，也没有旧朝更迭时常有的血雨腥风，一切都在一种近乎压抑的平静与高效中进行。
先帝遗诏昭告天下，梁帝萧选谥号“武帝”，庙号“高宗”。新帝萧景琰于灵前即位，改元“靖安”，取“平定安邦”之意，也暗合了他多年戍边、守护疆土的过往。
新朝伊始，万象更新。靖安帝萧景琰展现出了与他冷峻外表相符的雷厉风行。他并未急于大规模清洗朝堂，而是首先稳住了军方与京畿防务，蒙挚依旧统领禁军，几位在谢玉案后提拔起来的、背景干净能力出众的将领得到了重用。对于文官系统，他则采取了相对温和却坚定的整顿，首先拿吏治与漕运开刀，一连颁下数道旨意，严查贪墨，疏通漕运，选拔寒门有才之士，其务实而锐利的作风，令许多沉疴已久的弊政为之一清。
言府的门庭，似乎也随着新帝的登基而悄然发生着变化。以往那种刻意维持的超然与沉寂被打破，开始有不同品阶的官员递帖拜访，或是叙旧，或是探讨时政，言语间多了几分难以言说的热络与试探。谁都看得出来，这位年轻的言侯世子，在新帝尚是靖王时便已崭露头角，其立场与能力，已然入了新帝的眼。
而言豫津，却在这看似繁花着锦的时刻，愈发沉静下来。他依旧穿着素雅的衣衫，只是用料与做工更为考究，符合他侯府世子的身份，却并无半分奢靡之气。他周旋于各色人等之间，言谈举止滴水不漏，既能与老臣谈论经史典故，也能与年轻官员探讨实务方略，那份恰到好处的谦逊与洞见，让人如沐春风，却又不敢小觑。
他知道，自己如今的身份已然不同。他不再是那个可以躲在父辈荫庇下、恣意妄为的纨绔公子，也不再仅仅是暗中传递消息的“闲棋”。他是言阙的儿子，是言侯府的继承人，更是新帝潜邸时期便有过交集、且展现出一定才能的年轻勋贵。他必须在这新朝的棋局中，找到属于自己的、稳固而正确的位置。
这一日，新帝于武英殿召见部分年轻宗室与勋贵子弟，名为“咨询时政，听取建言”。能被召见的，皆是家世清白、略有才名，且在新旧朝交替中立场较为明晰的年轻人。言豫津自然在列。
武英殿内，气氛庄重。新帝萧景琰端坐于御座之上，并未穿着繁复的冕服，只一身玄色常服，金冠束发，面容依旧冷峻，目光扫过殿中垂手侍立的年轻面孔，带着帝王的威仪与审视。
他没有过多的寒暄，直接抛出了几个关于京畿治安、漕运改良以及如何选拔培养年轻官吏的问题，让众人各抒己见。
殿中顿时响起了或激昂、或谨慎、或引经据典、或结合实际的声音。有人主张严刑峻法，以儆效尤；有人建议广开言路，不拘一格；也有人提出当恢复古制，重视教化。
言豫津站在人群中，并未急于发言。他仔细聆听着每个人的见解，目光平静。直到众人的议论声稍歇，他才上前一步，躬身行礼，声音清朗沉稳：
“陛下，臣以为，京畿治安，首在清源。所谓源，一在吏治，吏治清明，则宵小难存；二在民生，民生安泰，则盗匪自息。严刑峻法固然需备，然非治本之策。至于漕运，确乃国脉所系，改良之法，除疏通河道、革除积弊外，或可借鉴前朝‘转搬法’之利，于关键节点设仓廪，分段运输，既可减省损耗，亦能平抑粮价，惠及沿途百姓。”
他顿了顿，继续道：“而选拔官吏，臣浅见，当首重其‘德’与‘实’。德者，忠君爱国，廉洁自守；实者，通晓实务，能理繁剧。科举取士，固然为正途，然亦不可拘泥。对于确有实学、通晓地方民情之吏员，当设拔擢之阶，使其才尽其用。且，任用之后，需有考绩之法相随，优者奖，劣者黜，如此，方能激励后来者，使吏治常新。”
他的发言，没有华丽的辞藻，也没有惊人之语，却条理清晰，兼顾了“法、理、情”，既提出了具体可行的建议，又点明了为政的根本在于吏治与民生，其思路与新帝登基后的一系列举措隐隐相合。
萧景琰深邃的目光落在言豫津身上，久久未语。殿中一片寂静，所有人都能感受到那目光中的重量。
良久，新帝才缓缓开口，声音平稳，听不出喜怒：“言卿所言，老成谋国。清源、重德、考绩……确是根本。”他目光扫过众人，“尔等皆乃国家栋梁，日后当以此自勉，脚踏实地，莫负韶华，莫负朝廷。”
“臣等谨遵陛下教诲！”众人齐声应道。
召见结束后，众人退出武英殿。不少人都向言豫津投来或羡慕、或探究、或结交的目光。谁都听得出来，新帝那句“老成谋国”的评价，分量不轻。
言豫津面色如常，一一颔首回礼，并未流露出丝毫得意。他知道，这仅仅是一个开始。帝心难测，今日的嘉许，并不意味着明日的坦途。他必须更加谨言慎行，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的价值。
回到言府，他先去静室院外站了片刻。院内依旧寂静，丹砂的气息若有若无。父亲言阙，似乎彻底将自己活成了一段与世隔绝的往事。言豫津没有进去，只是默默行了一礼，便转身离开。
他知道，父亲有父亲的选择，而他，有他必须承担的未来。
新朝气象，扑面而来。
而他这袭青衫，也即将在这崭新的画卷上，落下属于自己的笔墨。
【第六卷 第四十一章 终】【未完待续】
本文为《琅琊榜》同人衍生作品，人物设定取自原著，故事情节为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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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鼎客think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