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梅长苏的离世，如同一块投入湖心的巨石，最初的惊涛骇浪过后，水面逐渐恢复了平静，但那湖底涌动的暗流与沉积的泥沙，却彻底改变了这片水域的生态。朝堂之上，那股因“麒麟才子”搅动而起的风云，似乎也随着他的逝去而暂时平息，呈现出一种诡异的、仿佛暴风雨过后的死寂。然而，所
《琅琊榜》·《卿本谪仙：言豫津浮生录》
文/鼎客儿
第三十九章 长河渐落晓星沉
梅长苏的离世，如同一块投入湖心的巨石，最初的惊涛骇浪过后，水面逐渐恢复了平静，但那湖底涌动的暗流与沉积的泥沙，却彻底改变了这片水域的生态。朝堂之上，那股因“麒麟才子”搅动而起的风云，似乎也随着他的逝去而暂时平息，呈现出一种诡异的、仿佛暴风雨过后的死寂。然而，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平静之下，是各方势力更加谨慎、也更加激烈的重新审视与布局。
靖王萧景琰在短暂的沉寂后，重新出现在众人视野中。他变得更加沉默，也更加冷峻，那双锐利的眼眸深处，仿佛凝结了永不融化的寒冰，唯有在提及军务、边患或是民生疾苦时，才会偶尔迸发出灼人的光芒。他不再刻意结交朝臣，只是更加勤勉地处理着分内的军务，巡查京畿防务，核查兵籍粮饷，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这些看似琐碎、实则关乎国本的实务之中。
言豫津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他知道，景琰哥哥这是在用最笨拙、却也最坚实的方式，践行着梅长苏未能亲眼看到的理想，同时也是在无声地积蓄着力量。他不再满足于仅仅提供一些外围的协助，开始更加主动地，以自己的方式，参与到这场漫长的角力之中。
他利用言府在清流和士林中的潜在影响力，不动声色地引导着舆论。在一些文人雅集、诗会茶座上，当有人或明或暗地非议靖王“性情冷硬”、“不近人情”时，他会看似随意地提起古籍中那些“讷于言而敏于行”、“先帝尝云‘实干胜于虚言’”的典故；当有人质疑靖王在军中的威望是“邀买人心”时，他又会“偶然”谈及前朝名将爱兵如子、与士卒同甘共苦的佳话。他从不直接为靖王辩护，只是引经据典，将那些攻击的言论，巧妙地化解于无形，甚至反向塑造着靖王“沉稳实干”、“深得军心”的形象。
同时，他也开始更加留意朝中那些真正有能力、有抱负，却或因出身、或因派系而郁郁不得志的中下层官员。他会通过一些看似不经意的“偶遇”或是长辈的引荐，与他们交谈，倾听他们的政见，判断他们的品性。对于其中一些确有才学、且心怀正道之人，他或是在某些合适的场合“无意间”向与靖王交好的官员提及，或是利用言府的人脉，为他们争取一些展示才能的机会。
他知道，梅长苏为靖王规划的，从来不是结党营私，而是汇聚天下英才，共扶社稷。他如今能做的，便是成为那暗流中的一股推力，帮助那些真正的“星火”，找到他们应该去往的方向。
这一日，他听闻吏部即将对一批候缺已久的进士进行铨选，其中便有两位他曾留意过的、出身寒门却颇有风骨的年轻士子。他思忖片刻，换了一身便服，独自一人来到了吏部衙门外不远处的茶楼。
他选了个临窗的雅间坐下，点了一壶清茶，目光却始终留意着吏部门口的动静。他并非要直接干预铨选，那太过愚蠢。他只是想亲眼看一看，这场关乎许多年轻人命运的“较量”，是如何在无声中进行的。
果然，不过半个时辰，他便看到几位衣着光鲜、显然是某些高门府邸管家或清客模样的人，先后出入吏部衙门，与一些吏员低声交谈。他也看到那两位寒门士子，穿着浆洗得发白的儒衫，在门外踌躇良久，最终也只是递上了名帖，便黯然离去。
言豫津端着茶杯，指尖微微发凉。他知道，这便是现实。若无外力，那两位士子，恐怕很难在这次的铨选中脱颖而出。
他沉吟良久，最终放下茶杯，起身离开了茶楼。他没有回府，而是去了一家位置偏僻、却以制作精巧机关玩物著称的老字号工坊。他并非要去买什么玩物，而是去找一个人——工坊的老掌柜，一位曾受过言府大恩、且与吏部一位负责档案文书的老吏有姻亲关系的匠人。
他没有提及任何关于铨选的事情，只是以想定制一件特殊贺礼为由，与老掌柜闲聊了许久，期间“无意间”提及如今寒门士子求学不易、入仕更难的感慨，又“偶然”称赞了那两位他曾留意过的士子所作的两篇策论，认为其文风朴实，言之有物。
老掌柜是个人精，闻言只是眯着眼笑了笑，并未多问，只道：“公子仁心，老朽记下了。这贺礼的图样，三日后便可奉上。”
言豫津知道，话已点到。他留下定金，便告辞离去。
三日后，铨选结果公布，那两位寒门士子，竟意外地都被派往了两个虽非肥缺、却颇为锻炼人的地方担任县丞。而言豫津，也收到了工坊送来的贺礼图样——是一尊雕刻着“鱼跃龙门”意象的紫檀木摆件，雕工精湛，寓意吉祥。
他看着那尊摆件，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带着些许疲惫的笑意。他知道，自己做的这些，不过是杯水车薪，甚至可能毫无作用。但正如那长河奔流，每一滴水的力量或许微乎其微，汇聚起来，却能改变地貌。
他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夜色已然深沉，天幕如同巨大的墨色丝绒，上面缀着稀疏的星子。东方天际，那颗最亮的启明星，已然升起，清冷的光辉，坚定地照亮着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
长河渐落，晓星亦沉。
但总会有新的星辰，在黑夜中亮起，指引着方向，直至天光破晓。
他负手而立，望着那颗启明星，目光沉静而悠远。
【第五卷 第三十九章 终】【未完待续】
本文为《琅琊榜》同人衍生作品，人物设定取自原著，故事情节为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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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鼎客think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