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一个庶女想给伯爵府做妾，盛家宁可把她沉塘也不肯点头，这规矩比命重。

一个庶女想给伯爵府做妾，盛家宁可把她沉塘也不肯点头，这规矩比命重。

盛紘在朝堂混了半辈子，最怕同僚戳脊梁骨。

清流人家把名声当饭票，女儿一旦成了妾，等于全家把脸递给别人踩。

官场上最讲究出身，姐姐妹妹的婚事、长柏的考绩、甚至盛紘自己升转，都会被贴上“门风不正”的标签。

墨兰真敢迈那一步，盛家三代攒下的清名当场清零。

林小娘比谁都清楚妾的底色。

她得宠二十年，照样得在雪地里跪足两个时辰，只因为大娘子一句规矩。

月例银子、儿女前程、死后牌位，全捏在正室手里。

她把这种恐惧原封不动塞给墨兰：宁可撞得头破血流，也不能再走老路。

母女俩把全部筹码押在“正妻”两个字上，赌输了就是万丈深渊。

梁晗那边更现实。

春舸小娘肚子已经六个月，再拖下去庶长子落地，整个永昌伯府都会变成京城笑柄。

墨兰送上门，正好替他们遮丑。

梁家需要一位出身清白的官家嫡女堵住外人的嘴，盛家需要伯爵府的势力撑腰，双方一拍即合，谁也没问墨兰愿不愿意。

她以为自己在下棋，其实早被摆在棋盘上当卒子。

洞房夜梁晗没留宿，第二天就被婆婆叫去站规矩。

墨兰端着茶在廊下等足一个时辰，才知道伯爵府的正妻不是享福，是当差。

小娘们一个接一个抬进来，个个带着任务怀孕。

她得算着月份发月例、盯着厨娘换补药、防着丫鬟爬床，稍不留神就被扣上善妒的帽子。

当年在盛家学的管家本事，全用在给丈夫的小妾保胎上。

更戳心的是回门那天。

明兰坐着顾廷烨御赐的马车，风风光光带回来一车的赏赐。

墨兰只带回两口樟木箱子，里头装的是婆婆赏的绸缎——花色老气，分明是库房压了十年的尾货。

盛老太太连眼皮都没抬，只说了句“路是自己选的”。

饭桌上长枫讲起国子监的趣事，全家人笑得前仰后合，没人问她婆家日常吃什么菜。

后来京城流行痘疹，梁晗最宠的小娘没了，留下个刚满月的哥儿。

墨兰抱到正房养，夜里孩子哭到闭气，她顶着黑眼圈去敲大夫的门。

梁晗倒怪她没照顾好，转头又宿在新来的清倌人屋里。

那一刻她忽然明白，所谓正妻，不过是高级保姆兼背锅侠。

名分抢到手了，日子却比以前更荒凉。

有人算过账，墨兰从及笄到出嫁，总共花了盛家三千两银子。

请嬷嬷教礼仪、买头面撑场面、送宫里的节礼，样样都是钱。

盛紘原打算拿这笔钱给长柏捐个外放缺，结果全砸在梁家这个无底洞。

更惨的是墨兰出嫁第二年，朝廷清算永昌伯府的田庄，梁晗连她嫁妆里的陪嫁庄子都拿去填窟窿。

清流人家的千金，最后靠典当首饰给丈夫纳妾，说出去都没人信。

最细思极恐的是林小娘的结局。

女儿风光大嫁，她却被送去庄子上“养病”。

盛老太太放话，墨兰每在婆家受一次委屈，庄子上就减一顿荤菜。

做母亲的拿女儿当跳板，跳板翻了，人先掉下去。

墨兰后来托人送银子，门房连包袱都没接，只说庄子闹耗子，什么绸缎吃食都存不住。

那年冬天特别冷，林小娘咳了三个月，最后连口热姜茶都要不来。

明兰的路数反而简单。

顾廷烨把外室孩子抱回来，她先请御医把脉，再按嫡子规格开蒙，该花的银子一分不少。

外人挑不出错，家里没人敢闹。

说到底，她嫁的是人，不是名分。

墨兰争到头，才发现自己连人都没捞着。

梁家要的是盛家女儿这块招牌，至于招牌后面是谁，根本不重要。

现在再看盛家祠堂那块“清正传家”的匾额，忽然懂了老太太的狠。

门风倒了，男孩还能靠科举翻身，女孩一辈子都抬不起头。

墨兰不是输给明兰，是输给世家大族那套吃人的算法。

她以为跳过龙门，其实是跳进了火坑。

来源：顽强旭日iY10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