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榜》后传【1】:梅长苏以死还前妻自由,能帮他的只有蔺晨

西瓜影视 内地剧 2025-11-15 10:14 9

摘要:“当你展此信时,想必我已归于北境尘土,得偿所愿。不必为我悲恸,此乃林殊最好的结局,亦是梅长苏唯一的解脱。残躯苟延十二载,于阴谋算计中耗尽心血,能最终马革裹尸,而非病榻缠绵,受尽病痛磋磨,已是上天垂怜,于我而言,实属幸事。霓凰处,景琰处,乃至蒙挚、豫津诸人,皆已

文/鼎客儿

信的开头,依旧是那熟悉的口吻,带着梅长苏特有的、即使面对至交也难改的几分客气与疏离,但这疏离之下,是唯有蔺晨才能读懂的、全然的、毫无保留的信任。

“蔺晨兄如晤:”

“当你展此信时,想必我已归于北境尘土,得偿所愿。不必为我悲恸,此乃林殊最好的结局,亦是梅长苏唯一的解脱。残躯苟延十二载,于阴谋算计中耗尽心血,能最终马革裹尸,而非病榻缠绵,受尽病痛磋磨,已是上天垂怜,于我而言,实属幸事。霓凰处,景琰处,乃至蒙挚、豫津诸人,皆已有安排,他们各有前程,各有背负,我亦安心。唯你处,我知你性情豁达,视生死有如寻常,然亦知你内心重情,看似洒脱不羁,实则最为念旧。故留此书,聊作交代,免你挂怀,亦有一事相托,望勿推拒。”

读到此处,蔺晨几乎能想象出那人于北境严寒的军帐中,就着昏黄的油灯,强撑病体写下这些字句时,苍白如纸的脸上那抹混合着极致疲惫、淡淡释然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歉疚的复杂神情。

他总是这样,将一切都算计在内,包括朋友的悲伤,包括自己的身后,力求一个“恰到好处”的结局,不愿给生者留下过多负担。

“然,世事总难全,纵然机关算尽,亦有力所不逮之处。我此生,负人良多,七万赤焰忠魂,父亲,母亲,祁王兄……乃至霓凰,皆是我心头永难磨灭的重负,日夜啃噬,不敢或忘。然除此之外,尚有一桩旧债,一段尘缘,深埋心底十数载,未曾与任何人言,包括你,我最好的朋友。非是不信,实乃情势所迫,牵连甚广,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亦……无颜提及,不知从何说起。”

笔迹在这里有片刻的凝滞,形成一个微小的墨点,仿佛写信之人彼时心绪的剧烈波动,难以自持。

信中的叙述,将时光的指针,猛地拨回到了遥远的、尚是“金陵城最明亮少年”的时代。

那时,林殊还未曾经历梅岭那场焚尽一切、将天堂打入地狱的熊熊大火,他还是那个鲜衣怒马、桀骜飞扬、眼中有着灼灼烈日、心中装着万里河山的天之骄子。

原来,在赤焰焰火尚未燃起、天空只是阴云密布之时,因一桩涉及皇室秘辛、极其隐秘、不容于史册的任务,少年林殊曾与一位来自隐世医道世家“药王谷”的女子,有过一段为期极短、却名分已定、记录在案的婚姻。

“药王谷传承久远,超然物外,据说其先祖曾于太祖微末时有恩,得太祖立誓,许其超然地位,不涉朝政,不入江湖。然谷中底蕴深厚,富可敌国,不仅掌有惊世财富,更秘藏无数失传医典,于医毒之道,独步天下,世间难有望其项背者。与清月的结合,初时源于一场交易,一份先帝与药王谷之间的古老承诺,亦有为我林氏结交强援、稳固权势、在朝堂之外再添一道保障之考量。她名唤‘苏清月’。”

“清月……其人如其名,性情清冷如秋夜之月,悬于中天,光华流转,却遥不可及,不苟言笑,心思深沉难测。然其医术通神,堪称国手,尤擅调理内息、续接经脉,心思之缜密,更胜其容颜。我年少时性情躁烈,征战沙场,受伤几成家常,数次重伤濒死,命悬一线,皆是她不眠不休,衣不解带,以药王谷不传之秘术,辅以珍奇药材,将我自鬼门关前,一次次强行拉回。我们之间,始于利益与责任,始于父辈的谋划,然相处日久,耳鬓厮磨,纵是铁石心肠,亦难全然无动于衷。情愫虽不似与霓凰那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炽烈如火,纯粹坦荡,却亦有静水流深的恩义、相知与敬重,于细微处,亦能感受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温情。我曾以为,岁月漫长,朝堂风波虽恶,然有林家庇护,有她相伴,或许终有一日……”

笔锋在此陡然一转,墨迹加重,带出一种沉痛的、近乎残忍的决绝。

“然,赤焰巨变前夕,山雨欲来风满楼,黑云压城城欲摧。我虽年少,亦非毫无所觉。父亲神色日渐凝重,眉宇间忧色难掩,祁王兄处境微妙,与父皇之间嫌隙渐生,夏江、谢玉之流活动频繁,种种迹象,皆指向一场即将到来的、足以摧毁一切的滔天祸事。我深知,若大厦倾颓,覆巢之下,绝无完卵。清月身后之药王谷,虽势力庞大,底蕴深厚,却绝难正面抗衡至高无上的皇权与谢玉夏江之流无所不用其极的阴谋诡计。我……不能连累她。药王谷传承不能断送于我林氏之手。”

“于是,我寻了一个极其蹩脚的由头,借口‘将军远征,九死一生,生死难料,不忍耽误佳人年华’,故作薄情寡义之态,赠她休书一封,并令账房支取大量金银,言辞冰冷,姿态倨傲,逼她携部分药王谷秘藏,远遁江湖,再勿回金陵这是非之地。我知她性情外柔内刚,看似清冷疏离,实则刚烈重情,骨子里极为执拗,若知真相,必不肯独活,定要与我林家共存亡。唯有令她对我心生怨望,以为我林殊乃凉薄负心、贪恋权势之人,心寒而去,方可保全她性命,保全药王谷一线血脉与千年传承,为我……亦为这世间,留下一点珍贵的星火。”

“她走时……未曾哭闹,亦未曾质问,甚至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深深地、深深地望了我一眼。那眼神,冰凉刺骨,带着一种被彻底背弃、信仰崩塌后的绝望与彻底的疏离,如同在看一个陌生人。那一眼,如同淬了冰的利刃,至今想起,仍觉心口滞涩,寒意蔓延。她只带走了那枚我早年随手赠她、以示安抚、并无多少特殊含义的素银梅花簪,以及……她家族暗中转移的部分资财,数目惊人。她以为我不知那笔财富的具体去向与隐藏地点,其实,以林家彼时之情报网络,我早已知晓,只是佯装不知。那笔富可敌国的财帛,后来……成为了江左盟得以迅速崛起、吸纳各方豪杰、铺开庞大信息网络、支撑最初数年庞大开销的最初基石,最为关键的那一块。”

读到此处,蔺晨执信的手,难以自抑地微微颤抖起来。

脑海中那些关于江左盟早期资金来源的模糊片段、那些梅长苏偶尔于夜深人静时提及却总是语焉不详、眸中闪过复杂情绪的“旧债”,此刻终于如同散落的珍珠被串连起来,形成了一个清晰而令人震撼的真相!

原来,那看似凭空出现、仿佛有无尽财力支撑起那个庞大江湖组织运作的源头,竟在此处!

原来,梅长苏呕心沥血、步步为营、在阴诡地狱里挣扎求存的十数年筹谋,其背后,一直有一道沉默的、被他亲手推开、却又在无形中给予他最坚实支持的影子,一份他从不曾提及、却沉重如山、日夜啃噬其心的恩情与刻骨的愧疚,在无声地支撑着他不倒下!

“我化身梅长苏,于阴诡地狱间搅动风云,周旋于诸般势力之间,如履薄冰,不敢亦不能与她相认。一则,梅长苏乃已死之人,身份敏感,是陛下心中逆犯,是谢玉夏江必欲除之而后快的余孽,与她相认,无异将她拖入万劫不复之深渊,我所有努力、所有隐忍皆可能付诸东流,亦会为她招致杀身之祸。二则,我身中火寒奇毒,削皮挫骨,容貌大改,声音嘶哑,残躯病体,朝不保夕,时时承受冰火煎熬,何苦再以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面目,去面对她,去延续那段早已被我亲手斩断、埋葬的尘缘?徒增彼此痛苦与难堪而已。三则,她手中掌握的财富与药王谷的秘密,一旦因我而暴露,必引来无穷祸端,江湖觊觎,朝堂侧目,她将永无宁日。我纵死……亦难安。”

“我负她良多。她的青春年华,她的正室名分,她本该拥有的安宁岁月,寻常女子的幸福,皆因我林家、因我林殊而毁,如同镜花水月,破碎无踪。此生已矣,命不久长,油尽灯枯,无以偿还。唯愿我死后,她能得真正的自由,不必再为一个‘已死’之人守候、隐藏,不必再背负着可能被牵连的恐惧,不必再困于那段无望的过去。她当有她自己的人生,明媚、安宁、顺遂,不受林殊与梅长苏任何一重身份的束缚,只作为苏清月,自在而活。”

“蔺晨,吾友。”信的末尾,笔迹愈发显得力透纸背,带着一种临终托孤般的、无比郑重的恳切,“我知此事强你所难,扰你清净,破你逍遥。你本应是闲云野鹤,游戏人间,不应再卷入我这理还乱的旧事尘埃之中。但遍观世间,智计、能力、心性,兼而能令我全然信任、托付性命身后者,唯你一人。你性情洒脱,智计超群,更重然诺,一诺既出,万山无阻。凭此匣中信物,去寻她。若她尚在人间,请务必将此匣交还于她,并代我转告一句话:‘林殊……多谢她多年默然相助,恩情如山,此生难报。请她,忘却前尘,斩断过往,自在而活。’”

“若……若她已不在人世,”墨迹在这里再次洇开,形成一团模糊的悲恸,显露出写信之人彼时心绪的激荡与难以言说的恐惧,“便请你,劳烦跋涉,寻一处有梅花盛开、临水照花、远离尘嚣的好山水,将这支旧簪与她的旧衣……或她生前心爱之物,合葬一处。立一无名碑亦可,让草木相伴,清风为邻。若你觉可,若你认为不至于扰她身后清净……便刻上‘林殊妻苏氏清月之墓’……此举并非欲以虚名束缚于她,亦非矫情饰过,而是……我林殊一生,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地,忠君爱国,无愧于心,自问对得起天地君亲。唯独于她,名不正,言不顺,累她漂泊半生,孤苦无依,受尽委屈。总该……还她一个应得的名分,一个在世人眼中、在九泉之下,堂堂正正的身份,让她不至于……仍是无依的孤魂野鬼,无所依归。”

信,到此,戛然而止。

没有落款,没有日期。仿佛写信之人,在写下这最后一个字、完成这最终托付时,已用尽了生命最后的全部气力与心神,再也无力维系任何形式的标记,只留下这满腔的遗憾与沉甸甸的期盼。

蔺晨久久静坐,如同一尊失去了魂魄的玉雕。

窗外的天光从明亮到昏黄,再到彻底沉入墨色,星辰渐次点亮幽深的夜空,月华如水银泻地,铺满窗棂。他面前的烛火燃尽,化作一缕青烟,又换上新烛,跳跃的火苗将他苍白的脸色映照得明灭不定。

他依旧维持着最初的姿势,仿佛已与这听雪轩、与这漫漫长夜融为一体。他望着静静躺在深蓝软缎上的那枚素银梅花簪,在跳跃的烛火下,折射出幽微而执拗的光芒,那光芒,仿佛直接照进了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原来,那个总是算无遗策、仿佛一切尽在掌握、谈笑间便能令樯橹灰飞烟灭的人,心中竟藏着如此深重、如此寂静、如此不为人知的一片海。

他的赴死,不仅是回归林殊的身份,不仅是为了萧景琰的江山稳固,不仅是为了个人的解脱与尊严,不仅是为了告慰赤焰英灵……

更是为了,彻底斩断这最后的、也是最深的一道情感羁绊与良心枷锁,还给那个在他最黑暗岁月里,曾给予他生机、又被他亲手推开、却依旧在无形中支撑他走过最艰难路程的女子,一个迟来的、彻底的解脱与自由。

这最后一策,算的是情,是债,是了无牵挂,是希望生者能真正放下,得以新生。

良久,直到东方天际泛起一丝微弱的鱼肚白,琅琊山巅的晨风带着沁人的寒意涌入,蔺晨才仿佛从一场大梦中惊醒,缓缓地、有些僵硬地站起身。

他将那页承载了太多重量的信笺,按照原有的折痕,仔细地、近乎笨拙地折好,重新放入那个仿佛散发着无尽寒意的紫檀木匣中,然后,“咔哒”一声,合上了匣盖,将那声精巧的机括再次扣拢。

他将木匣紧紧握在手中,那冰凉的触感透过掌心,直抵心房,最终,他将其郑重地收入怀中,贴胸放着,仿佛那里跳动的,不只是他一个人的心。

他走到窗边,猛地推开轩窗,琅琊山黎明前最凛冽的寒风瞬间呼啸着涌入,吹动他雪白的衣袍猎猎作响,吹散了他一夜未眠的疲惫。山下的人间,灯火零星,如同散落的、即将被晨曦吞没的星辰,温暖而遥远。

“苏清月……”他低声念着这个此刻已重若千钧的名字,目光仿佛穿透了千山万水,投向南方那一片迷茫的、尚在沉睡中的广袤大地,“无论你隐于江南烟雨,还是藏于大漠风沙,无论你是生是死……我蔺晨,必穷碧落,下黄泉,寻到你。完成他……这最后一桩,亦是唯一一桩,私密的心愿。”

一场横跨南北、牵涉往昔隐秘、注定充满未知的寻找,就此拉开序幕。而所有的线索,都系于怀中那一枚看似寻常、却承载了太多沉默往事与深沉情感的素银梅花簪之上。

天,快要亮了。

【第一章完】【未完待续】

本文为《琅琊榜》同人衍生作品,人物设定取自原著,故事情节为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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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鼎客think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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