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干了三年只给三千块,连名字都被抹掉,渐冻症编剧放出七段录音直接掀桌。
干了三年只给三千块,连名字都被抹掉,渐冻症编剧放出七段录音直接掀桌。
七段录音,一段比一段扎心。
最刺耳的不是抢署名,是有人把抗疫医护当成笑料,还有人花19万买武士刀,嫌刀鞘不够配将军服。
说话的人,是拿过国家级大奖的导演和编剧,听的人,是躺在病床上连筷子都拿不稳的程骏年。
他三年前进组,离开时病历比剧本厚,银行卡里只剩三千零六十四块七毛。
剧组对外说他是前期责编,对内让他写完整商战线。
宝延风波、股票收购、外贸单证,全是他在病房里查完资料再口述给主笔。
主笔不会炒股,他远程教;主笔不懂外汇,他举着吊瓶讲。
最后片头字幕滚出来,主笔的名字排在第一行,他排在最后一页,字号小得几乎看不见。
白玉兰奖公布那天,主笔上台致谢,提到团队时把他漏了,镜头扫过观众席,他在最后一排,鼓掌鼓到手指抽筋。
更离谱的是预算。
采访一位老股民,剧组只给八十块车马费,老人坐公交倒三趟,来回六小时,说完一句谢谢当场晕倒。
程骏年申请加二十块,被财务驳回:你不是编剧,没这项权限。
同一天,副导演抱着新到的武士刀走进会议室,刀柄镶金,标价十九万八,王家卫伸手弹了一下,说声音脆,值。
没人提八十块,也没人扶老人。
录音里还有一段哄笑。
有人模仿医护穿防护服的样子,故意把口罩拉到下巴,再配上一句“憋死你”。
旁边人跟着笑,说拍下来当彩蛋。
程骏年当时没笑,他想起自己排队做核酸时,前面的小姑娘因为低血糖晕倒,后面的大白跪地给她喂糖。
他把这段写进剧本,被导演删掉:节奏太慢,观众不爱看。
后来他把这段放进录音,观众听见了,也炸了。
账号被封那天,他在新加坡医院做呼吸测试,医生告诉他肺功能只剩百分之三十五。
他让护士帮忙发最后一条动态:不是报复,只想问一句,如果名字都保不住,拼命干什么。
发出后半小时,账号消失,截图到处飞。
剧组声明说录音经过剪辑,保留法律追责权利。
声明底下,点赞最高的一条留言是:先把署名还给他,再谈剪辑。
行业里管这种叫常态。
小写手改到大编剧,大纲改到开机,开机改到播出,播出后改到二轮上星,最后字幕里只剩一个“感谢”。
有人统计过,近三年播出的头部剧,超过六成编剧栏只有一个人名,实际参与写作的平均四点七人。
名字被抹掉的人,连维权都找不到入口,因为合同里早就写好:版权归属公司,署名权归公司,一切解释归公司。
签的时候不签就滚,滚了就断粮。
程骏年滚了,也断了。
有人问他后悔吗。
他说后悔没早点录音,后悔只录了七段,应该把手机充满电,把三年里所有笑声、骂声、甩锅声全录下来,让后来的人听听,一个项目是怎么把活人磨成病历。
现在他录不动了,说话超过十秒就得吸氧。
他把剩下的力气用来写信,写给行业协会,写给奖项评委会,写给所有准备熬夜写剧本的年轻人。
信里只有三行字:别信口头承诺,别把健康押给项目,别把署名权留给别人做主。
信能不能送到,他不知道。
他知道的是,自己那栏小字就算补回去,也换不回健康,但能换回一点清醒。
观众记不住幕后名字,却能记住哪部剧把医护当笑料,哪部剧让写作者站着进来躺着出去。
市场不缺好故事,缺的是对讲故事的人最基本的尊重。
今天不吭声,明天轮到的就是下一个写字的人。
程骏年用七段录音把桌子掀了,桌子底下露出来的,是成堆的合同、病历、空药盒,还有一把十九万八的刀,刀锋闪着寒光,照不出一张人脸。
来源:鸣日辉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