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郭红旗把最后一张存折押上桌那一刻,张雅丹正蹲在菜市场门口捡别人掰掉的菜叶。
郭红旗把最后一张存折押上桌那一刻,张雅丹正蹲在菜市场门口捡别人掰掉的菜叶。
她没哭,只是把菜叶塞进塑料袋,起身时腰像断了一样。
没人想到,这对曾经日进斗金的夫妻,会落到连三轮车都赔掉的地步。
更没人想到,张雅丹第二天就去了隔壁镇,住进一个卖磁带的温州男人出租屋。
消息传回村口,大家才反应过来:原来她早就想走,只是等郭红旗亲手把家底输光。
俞乐山听到信儿时,正在医院配电房啃冷馒头。
他刚出狱,身上只有监狱发的路费,连换洗衣服都是郭红旗给的。
十年前,他们仨一起倒腾牛仔裤,郭红旗管钱,张雅丹管账,他管进货。
后来他被抓,郭红旗卷走全部货款,连句请律师的钱都没留。
他以为张雅丹会恨死郭红旗,结果人家两口子风风光光摆起地摊,三年就盖起二层小楼。
俞乐山没怨,只怪自己当年太信兄弟。
他出狱后第一晚,郭红旗请他喝酒,拍着桌子说兄弟翻身一起干。
第二天他开口借两百块买双胶鞋,张雅丹把脸别过去:生意难做,真没现钱。
他转头走了,听见郭红旗在背后嘀咕:坐过牢的人,借钱不吉利。
那一刻俞乐山明白,所谓兄弟,早散了。
他靠医院临时电工的活儿糊口,晚上睡在楼梯间。
一次抢修,他看见桥头五金厂机器生灰,工人围着打扑克。
厂长是当年知青,只想回城,把厂子当包袱。
俞乐山心里咯噔一下:机器还能转,只是没人敢接。
他想起父亲留的手艺,自己蹲过号子,不怕苦,怕的是没机会。
他去找盛雪竹,当年一起下乡的姑娘,如今父亲瘫痪,家里欠一屁股债。
他说明来意,盛雪竹把父亲治病的三千块私房钱全拿出来,借条都没让他写。
俞乐山用这笔钱请工人吃了顿红烧肉,机器重新轰隆那天,他站在车间门口,眼泪混着铁锈往下淌。
郭红旗听说后,笑得直拍大腿:劳改犯也能当厂长?
可半年后,俞乐山把第一批螺丝卖出去,赚回三倍本钱。
郭红旗眼红,带着全部积蓄冲进赌场,想一把翻倍,结果连本带利沉进去。
张雅丹挺着五个月的肚子去捞人,郭红旗正被人按着头写欠条。
她回家翻箱倒柜,只找到一本空存折。
那天夜里,她流产,血顺着裤腿滴在地板上,郭红旗醉醺醺回来,倒在沙发就睡。
张雅丹没叫醒他,自己打车去医院,第二天直接去了温州男人的出租屋。
她给郭红旗留了一张纸条:我受够了穷日子,你自生自灭。
郭红旗醒来,把纸条撕碎,第一次觉得房子空得吓人。
俞乐山听说后,亲自去赌场那片找他,郭红旗正帮人看场子换口饭吃。
他只说了一句:想翻身,就跟我回厂,从搬运干起。
郭红旗蹲在门口抽了半包烟,第二天一早站在厂门口,头发乱得像鸡窝。
俞乐山没给他特殊待遇,工资按件算,搬一箱螺丝五毛钱。
郭红旗干了三天,腰都直不起来,晚上躺在宿舍木板床,眼泪往耳朵里灌。
他咬牙挺住,半年后当上仓库主管,再一年,厂里给他分红,他把欠账一笔笔还清。
张雅丹听说郭红旗站起来了,托人带话想回来。
郭红旗沉默了一晚,只回一句:我等你,但厂子不是我的,是俞乐山的。
张雅丹拎着行李回村那天,郭红旗正在车间点数,没去接。
她站在厂门口,太阳晒得头皮发疼,俞乐山递给她一瓶汽水,说:想进厂,按招工考。
张雅丹考了三次,终于当上质检员,她比谁都狠,不合格直接摔盒子。
晚上回家,她给郭红旗煮面,两人对着小方桌,一句话不说,却把汤喝到底。
1992年,俞乐山把厂子改成公司,剪彩那天,他拉着郭红旗和盛雪竹站在中间。
记者问他成功秘诀,他咧嘴笑:不怕输,就怕停。
郭红旗和张雅丹没复婚,却一起买了新房子,房产证写两人名。
盛雪竹成了俞乐山老婆,她爸坐在轮椅上,看着女儿穿婚纱,哭得像孩子。
村里老人说,这帮人把一手好牌打烂,又把烂牌打赢。
其实道理很简单:钱能把人逼成鬼,也能把鬼变回人,关键看你怎么用。
有人担心走老路,怕再掉进深渊。
记住这三句,保你夜里睡得着:
第一,兜里再鼓,别碰自己不懂的局。
第二,翻身第一步,先找能养活自己的活。
第三,跌倒别怕,怕的是躺着等人拉。
明天醒来,该干嘛干嘛,机会不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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