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请多拍这样的好剧!”

西瓜影视 内地剧 2025-10-29 14:19 1

摘要:“我是真撑不下去了,看着太难受”“我在未来看着你们一步步走向注定的结局,却无法改变”“从第一集开始就知道结局的剧本,这真实的历史让人心情沉重”“好看,今年唯二的一集不落看完的剧,看完心里闷闷的”……电视剧《沉默的荣耀》终于迎来大结局,所有的情节都不出所料,却依

“我是真撑不下去了,看着太难受”“我在未来看着你们一步步走向注定的结局,却无法改变”“从第一集开始就知道结局的剧本,这真实的历史让人心情沉重”“好看,今年唯二的一集不落看完的剧,看完心里闷闷的”……电视剧《沉默的荣耀》终于迎来大结局,所有的情节都不出所料,却依然让人泪流满面,难怪网友会大呼“不忍看完”。

这是一部聚焦中共地下工作者在台湾执行任务的剧集,节奏难称流畅,内容未必传奇,故事也不算紧凑,它似乎不具备“热剧”所必须具备的一切元素,却比所有“热剧”都更加震撼人心。这也恰好证明了一个被反复验证过的规律:艺术是人学,它呈现的是人,而非故事,这是其生命力的源泉——所谓现实主义力量,关键在于写出真实的人。

《沉默的荣耀》是如何做到的?或可从“战壕真实派”的角度来分析。

为什么需要“战壕真实派”

“战壕真实派”是上世纪50年代末期,苏联出现的一个文学流派。一般认为,肖洛霍夫的《一个人的遭遇》是开山之作,代表作家是被称为“三Б”的邦达列夫、巴克兰诺夫和贝科夫(他们的姓的首字母均为Б),中国老一代读者喜爱的《这里的黎明静悄悄》(作者为鲍里斯·瓦西里耶夫)也属“战壕真实派”。

与传统战争小说以记事为主,重在弘扬英雄主义、歌颂伟大功勋不同,“战壕真实派”写的都是无英雄光环的普通人。他们渴望平凡的生活,基于朴素的爱国情感才走上战场,真正感受到战争的血腥时,他们会怯懦、犹豫……“战壕真实派”的核心有三点:从人的角度看英雄;从人的角度看敌人;追求真实,与读者的生命困境相关联。

“战壕真实派”曾引起过巨大争议:一方面,被认为矮化了英雄,不符合“来自生活,超越生活”的现实主义创作原则,起不到振奋士气、加强团结的作用;另一方面,被认为是创作思想的倒退,用“人道主义”替代了“英雄主义”。

随着争论的深入,人们逐渐意识到:从前者看,真实的东西更有生命力和战斗力;从后者看,虽然“人道主义”是19世纪资产阶级的主要思想武器,但它完全可以改造成“革命的人道主义”,即:不仅尊重个体尊严,亦尊重人类整体尊严;维护尊严的同时,还应追求生命的价值。

现实主义不是八股文,“坏人”不一定就要“头上生疮、脚底流脓”,“好人”也不一定就是毫无缺点、白璧无瑕。生而为人,人性的起点相似,但环境的塑造、个体的意愿、精神的高度、命运的拨弄等,让人性如万花筒般纷繁复杂。

“战壕真实派”的价值在于,唤醒了对生命本质问题的关注:我们既是受造者,又是自造者,“受造”与“自造”之间的挤压与抵抗,是生命中注定要经历的折磨。那么,我该如何应对?我又该交出怎样的人生答卷?

吴石面对的是难以突破的困境

从“战壕真实派”看,《沉默的荣耀》中的主角吴石作为情报人员,并非完人。吴石没接受过专业训练;高血压症严重,关键时刻影响发挥;曾参与起义策划,敌方特务对其早有怀疑;不擅人事关系,在高层无奥援……

还有两点更致命:其一,情报工作者应低调,尽可能不引人注意,但吴石的能力太突出,并有强烈的道德洁癖。《沉默的荣耀》中,吴石竟在庆功会上,因有人嘲讽抗战名将、正直老实的陈宝仓便拍案而起,坚决要求对方当面道歉。既得罪了人,也让敌人更加怀疑自己。当时国民党内部高度混乱,人人在想后路,吴石身居高位却一身正气,实在太扎眼。在那种大环境中,从上到下,唱高调、谋私利是公开的潜规则,包括蒋介石突然提拔吴石,也有让他对己感恩的自私想法。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成为“常识”,越洁身自好,越会引人怀疑——藏得这么深,背后究竟是啥?

其二,情报工作者应排除个人情感,吴石却是性情中人。对孩子、对妻子、对下属、对良心未泯的同僚、对地下战线的伙伴,他都太想扮演好自己的角色。他试图告诉女儿,他不是残忍的军阀;他努力遵守与妻子的约定,不喝酒,不加班,出差由夫人陪同;他想补偿副官聂曦,因为作为他的学生和情报工作搭档,聂曦承担了太多风险,身陷家庭危机;他想向陈宝仓解释,自己的一个儿子就死于日军飞机轰炸,为什么还同意给日本人当翻译……种种忍不住的关怀,让吴石经常发怒。出于责任感,他会铤而走险,为与上级重建联系,明知身边都是密探,仍勇闯香港,在敌人鼻子底下把情报送出去,同时也让对手更坚信:吴石肯定有问题。

《沉默的荣耀》呈现了吴石的大智大勇,几次都“棋高一招”,完成任务;也呈现了吴石的困境,当环境足够污秽,道德底线高的人,成功率反而更低——小人可以无所不用其极,吴石却无法将自己拉低到那个地步。

正反两派呈现出人性的两极

“战壕真实派”不仅将“英雄”还原为“人”,也努力从“人”的角度看“敌人”:在《沉默的荣耀》中,吴石的主要敌手是谷正文,他是名校毕业生,足智多谋,却心无敬畏。

谷正文不相信任何人,他晚年著书,挖苦蒋介石为人犹豫、判断力差,常连续几个小时说废话;蒋经国不懂历史,从没搞清唐宋的先后顺序。可在剧中,他对蒋氏父子毕恭毕敬,其实他致敬的不是具体的人,而是权力——他一生追求的东西。

谷正文主动放弃理想、信仰、尊严与爱,不反思、不追问,通过缩小并窒息理想,来提升自己的耐力和韧劲。在剧中,吴石曾抓住谷正文的破绽,使其被贬到边缘部门,可谷正文仍能死缠着吴石。在谷正文身上,呈现出可怕的黑暗力量——精致的利己主义。他来到人间,似乎只为践行“自私”二字。

人格黑化、丧失自我,谷正文越努力,就越可恶。现实中的谷正文被人称为“活阎王”,与家人关系极差。他自以为阅尽人世沧桑,却至死也没明白,吴石等人为什么甘愿牺牲,他们的勇气又从何而来。

在剧中,聂曦、朱枫等人用自我牺牲来替吴石洗清嫌疑,但吴石还是践行了“若一去不回,便一去不回”的誓言,选择和同伴们一起牺牲。谷正文永远也无法理解吴石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谷正文虽有小聪明,却无大智慧。他的生命被困在“小我”之中,必然的死亡成了无法超越的悲剧,他永远无法回答“一滴水怎样才能不干涸”的苏格拉底之问。不知海洋的人,永远不会去寻找海洋,也永远无法将自己融入其中。没有天堂梦,必然造地狱。

在《沉默的荣耀》中,有无数拥有大智的人,他们是吴石、朱枫、陈宝仓、聂曦,也是跳海的交通员、至死不透露机密的发报员,以及更多没留下姓名的英雄……

唯有“真实”能拯救心灵

通过谷正文,《沉默的荣耀》呈现出生命的两极:一边极度光明,一边极度黑暗。而由此带来的问题是:呈现英雄失败、坏人获胜(《沉默的荣耀》做了处理,谷正文未小人得志,与实际结局不同),其意义何在?这体现了“战壕真实派”对真实的理解:再“合理”、再“曲折”的故事,也比不上真实。“合理”“曲折”是在办公室中用逻辑制造出来的,真实才是生命中的际遇。真实与故事的分水岭在于:有精神高度,才叫“真实”。真实不只是布景、道具、服装、表演,它最终与“我为什么活着”“我如何度过今生”“我生命的意义是什么”等紧密相连,不回到这些根本问题,就非“真实”。

故事与观众是“我和他”的关系,观众会审视故事、批判故事,因为它是没有生命的人造物,是“他者”,融入故事、信以为真,堪称“理性之耻”;“真实”则是“我和你”的关系,彼此互融,“真实”可以丰富情感、提升智慧,“真实”本身包含着无比的复杂性和生动性。这就是为什么,《沉默的荣耀》的故事大家都知道,却依然被它感动。

在故事“泛滥”的时代,“真实”正成为稀缺品。越来越多的人把故事的刺激性,误当作批判优劣的标准,殊不知,刺激是一条“不归路”,一次之后,读者与观众将追寻更为刺激的下一次。而频繁刺激的结果是,我们将丧失敏感,特别是道德敏感度。唯有“真实”,才能拯救某种心灵危机。

我们都生活在高度重视工具理性的现代社会中,被“有用才能生存”“想好自己的能力可以匹配哪种社会需要”所规训,在竞争压力下,道德、理想、永恒等“大话题”提得少了,在“做一个好人”和“做一个有用的人”之间,我们往往点击了后者,这样是否会有导向精致利己主义的可能?《沉默的荣耀》如一剂良药,每个曾为它流泪的观众都证明了,无论世界怎样变化,人类心中对崇高的向往恒在。

在豆瓣上,一位网友这样写道:“拜托,请多拍这样的好剧!”

来源:江城高校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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