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盛必捷当上省工业发展委员会主任那天,刘达山在办公室里抽完了整包烟,没说一句话。
盛必捷当上省工业发展委员会主任那天,刘达山在办公室里抽完了整包烟,没说一句话。
没人料到,一个被贬了十年的人,会踩着国企改革的风口爬回来。
更没人想到,他上任第一件事,就是重新翻那本1983年的卷宗——俞乐山投机倒把案。
档案馆新出来的材料说,当年办案的人连货都没清点全,就敢定罪。
这哪是抓投机倒把?
分明是拿人当垫脚石。
乔正君现在管着五金厂重建,西装笔挺,走路带风。
可没人提那场大火了。
直到上个月,调查报告悄悄发下来:电路老化是直接原因,但供应商的回扣单,全在他抽屉里锁着。
他娶了盛家女儿,不是因为爱,是因为他需要一个省领导的女婿身份,来压住那些查到他头上的账本。
盛雪竹在医院扫了五年地,手上的茧比当年拿手术刀时还厚。
她没哭,也没闹,每天早上六点准时到岗,拖完三楼的走廊,才去食堂给暖暖买两个包子。
暖暖不知道自己是谁生的。
只知道妈妈总在半夜偷偷翻一本旧日记,翻到第十七页就停住,眼泪掉在纸上,晕开一片。
俞乐山还在牢里,但律师说,翻案有戏了。
刘达山退了,没人再替他说话。
革委会没了,市场来了,老一套的权力游戏,没人再认了。
盛必捷坐在新办公室里,窗外是新建的工业园。
他没开灯,就那么坐着,像在等什么。
他等的不是升官,是有人来问一句:当年你为什么没说话?
没人问。
所以没人知道,他当年明明看见了乔正君往设备里塞钱,却装作没看见。
也没人知道,他女儿盛雪竹的第二次高考,是他默许肖树德去举报的。
他以为自己在保全家族。
其实他只是把所有人的命,都押在了沉默上。
现在,沉默不值钱了。
真相一出来,谁也跑不掉。
不是谁官大谁就有理。
是敢不敢面对自己当年没敢碰的那摊脏水。
来源:一只翼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