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俞乐山不是坏人,他只是在没人能买到布的时候,把多的布票给了缺的人。1981年冬天,他半夜骑车跑三十里,把省下来的三尺布票卖给一个生了病的女工,换回两斤红薯和一包盐。
他用一尺布,换回了半辈子的骂名,也换来了女儿的自由。
俞乐山不是坏人,他只是在没人能买到布的时候,把多的布票给了缺的人。1981年冬天,他半夜骑车跑三十里,把省下来的三尺布票卖给一个生了病的女工,换回两斤红薯和一包盐。
那女工的儿子后来在日记里写:“那天晚上,我娘哭着把布剪成两块,一块给我做棉袄,一块包着红薯,说这是爹没吃上的年货。
”没人知道这三尺布票是俞乐山从工厂里偷偷攒了半年才凑齐的。
他不是偷,也不是抢,他只是知道,厂里发的布票根本不够用,而有人愿意出钱买。
他不卖高价,也不骗人,他只是把没人能用上的东西,换成了活命的东西。
盛必捷是派出所的民警,他抓过偷鸡的,也抓过卖烟的,但他最恨的就是“投机倒把”。1983年夏天,他带着人翻遍了俞乐山的床底,搜出七本记账本,上面密密麻麻写着日期、布票数、换物清单。
他当着全街人的面把本子撕了,说:“你这不是帮人,是把国家的规矩踩在脚底下。
”那天晚上,俞乐山蹲在院子里抽了半包烟,没说话。
他没哭,也没辩解。
他知道,自己做的事,在别人眼里是犯法的,可他没想过要躲。
他只是觉得,人饿了,总得吃口饭;孩子冷了,总得穿件衣。
盛雪竹那时候才十六岁,她偷偷翻过父亲的抽屉,看过那些被撕掉的账本残页。
她记得有一次,她问母亲:“爸是不是坏人?
”母亲没回答,只是把一件旧布衫叠了又叠,说:“你爸那件棉袄,是用布票换的,你穿了三年都没破。
”那件衣服,现在还压在她箱底。1984年,她没告诉任何人,背着一个布包,买了张去深圳的火车票。
她带了三件衣服,两本日记,还有父亲写给她的最后一句话:“别怕走远路,路是人走出来的。
”她不知道自己能去哪,只知道,她不想再听别人说,她爸是骗子。
她到深圳时,工厂门口排着队,全是和她一样从北方来的年轻人。
没人问你是谁家的孩子,也没人管你有没有户口。
她第一天在电子厂拧螺丝,一天挣八毛五,吃的是咸菜配米饭,睡的是十个人挤的通铺。
她夜里写日记,写父亲怎么在雪地里走二十里送布票,写母亲怎么把破了的棉袄缝了又缝,写自己怎么在厂门口偷偷哭,却不敢让别人看见。
她不是想逃,她是想活成另一种样子——不是被布票捆住的样子,不是被“投机倒把”四个字压死的样子。
1983年底,布票废了。
全国一下子能买到布了,商店里挂满了花花绿绿的布料,人们排队买,不靠票,靠钱。
可没人记得,那些曾经用布票换饭吃的人,那些被当成罪犯抓起来的人。
俞乐山去供销社想买一匹布给女儿做嫁衣,售货员看他一眼,说:“你这老头,以前是不是倒腾过布票?
”他没吭声,转身走了。
他不再说话,也不再出门。
他每天坐在门口,看着街上的年轻人穿新衣服,说说笑笑,可没人再提布票的事了。
盛雪竹在深圳干了五年,攒了三千块,回老家时,带了一台录音机,还有一件真丝衬衫。
她没回家,先去了父亲的坟前。
她没哭,只是把录音机打开,放了一段自己录的歌。
那是她第一次在厂里学会唱的《春天的故事》。
她走的时候,把那件衬衫留在了坟头。
她知道,父亲这辈子没穿过真丝,但他用布票,换过比真丝更贵的东西——尊严。
现在,超市里布料堆成山,年轻人买衣服像买菜,没人记得布票长什么样。
可你有没有想过,当年那些被骂成“投机倒把”的人,是不是其实只是在制度还没跟上人的时候,先替人活出了路?
他们没拿国家一分钱,没贪一分公款,他们只是在没人管的时候,悄悄把饿肚子的人,拉回了饭桌边。
你骂他们违法,可你有没有算过,那年头,一张布票能换半袋米,能救一条命。
你今天穿的棉衣,是不是也有人,曾经用命换过?
你敢不敢说,如果没有这些“坏人”,你今天还能这么随意地买衣服?
来源:小蚂蚁的影视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