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而近年来,部分所谓“抗日神剧”却背离了初衷,用浓妆艳抹的女战士、染发现代的男兵、脱离那个时代的生存环境,将严肃的历史题材转化为博眼球的“猎奇秀”。
抗日题材影视剧的核心在于还原烽火岁月的残酷与悲壮,传递先烈们的家国情怀。
而近年来,部分所谓“抗日神剧”却背离了初衷,用浓妆艳抹的女战士、染发现代的男兵、脱离那个时代的生存环境,将严肃的历史题材转化为博眼球的“猎奇秀”。
陈道明曾在采访中直言拒绝接拍此类作品,批判其“毫无常识、有失敬畏”,这番话不仅是一位演员的职业操守,更戳中了抗日剧创作中待纠正的乱象——当历史让位于流量审美,伤害的不仅是作品本身,更是大众对历史的认知。
真实的抗战时期,八路军及敌后武装人员的物资供给极度匮乏。
据《中国抗日战争史》记载,边区军民多穿粗布“土黄军装”,布料粗糙且常打补丁,女战士为方便行军与救护,普遍留短发、不化妆,甚至为了节省物资,连肥皂都需按人头定量分配。
但在部分抗日神剧中,这一历史背景被彻底抛在脑后,女兵的造型完全沦为现代审美。
《雷霆战将》以“亮剑青春版”为噱头,却让女演员赖雨濛饰演的女兵化着精致的妆容、涂着口红,衣服无一丝褶皱的军装,搭配短裙与高跟鞋穿梭“战场”。
这种妆容不仅违背了抗战时物资短缺的现实,更无视了战场环境的残酷性——高跟鞋在泥泞战壕中寸步难行,短裙根本无法适应野外行军,所谓“战斗场景”更像一场精心设计的时装拍摄。
另一部剧中,刘萌萌饰演的女战士则带着假睫毛,眼影层次分明,唯独未涂口红,非但没让造型“合理”,反而更显刻意:战时连基本生存都成问题,哪有精力再去化妆?
更荒诞的是美化女兵:有的带戴蕾丝眼罩、穿露肩装,有的则穿旗袍配冲锋枪亮相,若撕去“抗日”标签,完全可被误认为都市言情剧。
这些造型是创作者将“女性魅力”等同于“浓妆+暴露”,用现代审美粗暴嫁接历史场景,既无视了当年女兵的真实风貌,也虚化了她们在抗战中“与男兵同甘共苦”的贡献。
男兵的造型同样打破常识:染着棕色、紫色头发,戴着耳钉、纹着花臂的“军官”,穿着崭新的军装,在“战场”上毫无硝烟痕迹。
要知道,抗战时期军队对仪容有严格规定,头发长度不得过耳,更不允许染发、佩戴饰品,而军装因物资紧张,多为“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
神剧中的男兵造型,实则是将“古惑仔”“偶像艺人”的形象套上军装外壳,彻底消解了军人应有的纪律感与庄重感。
造型离谱,往往是伴随剧情常识的缺失。
部分神剧创作者既不做历史调研,也无视基本逻辑,用“想当然”的情节割裂时代背景,让“抗日”沦为空洞的标签。
有剧集中,三个女兵面对白面芝麻饼满脸嫌弃,抱怨“没味道、不好吃”。
但历史真相是,抗战时期军民以小米、杂粮为主食,白面属于稀缺物资,仅在节日或慰问伤员时才会出现,普通战士常以野菜、树皮甚至观音土充饥。
1942年河南大饥荒期间,更有无数军民因缺粮丧命。
剧中对“白面饼”的嫌弃,不仅是对历史的无知,更是对当年物资匮乏之苦的漠视——这种情节的出现,本质是创作者用现代“美食自由”的视角,粗暴代入战火纷飞的年代,完全脱离了历史的真实。
时间线的混乱同样刺眼睛:某剧将背景设定在1942年,女兵士却穿着露脐装、破洞牛仔裤,脚踩高筒靴执行任务。
要知道,1942年的中国尚未大规模接触西方时尚文化,破洞牛仔裤作为20世纪后期的潮流单品,不可能出现在那个时期。
高筒靴因制作成本高,多为军官配备,普通士兵连布鞋都难以保证。
这种“穿越式”穿搭,并非无心之失,而是创作者为追求“视觉吸睛”,刻意放弃对那时代细节的考证,将抗日剧变成了“现代时装秀的舞台”。
更令人不适的是“擦边”倾向:部分神剧刻意放大女战士的身体曲线,用紧身皮衣、透视装等服饰制造视觉冲击,甚至设计“战场换衣”“雨中湿身”等桥段。
抗日题材的核心是铭记历史与传承精神,此类情节却将严肃的历史场景娱乐化、低俗化,既对先烈不敬,也对观众尤其是青少年造成误导——让他们误以为抗战是“轻松浪漫的秀场”,而非血与火的拼杀。
近年来,影视市场竞争激烈,部分创作者为快速吸引关注,将“猎奇”“博眼球”作为首要目标,而历史题材因自带关注度,成为“改造”的重灾区。
在这种逻辑下,“真实”让位于“好看”:浓妆短裙的女兵比素颜粗布的形象更符合现代审美,能吸引年轻观众。
染发现代的男兵比朴素军人更有“话题”,可制造热搜;脱离常识的剧情比严谨历史更“刺激”,能留住观众注意力。
创作者忽略了一个关键问题:抗日剧不是普通的娱乐产品,它承载着铭记历史、缅怀先烈的社会责任,一旦历史被篡改、被娱乐化,公众尤其是青少年对历史的认知便会出现偏差——当他们从神剧中看到“女兵涂口红打鬼子”“男兵染头发上战场”,便可能误以为这就是真实的抗战,从而淡忘了先烈们在艰苦环境中的牺牲。
对比神剧的乱象,《亮剑》《我的团长我的团》等经典作品早已给出答案:好的抗日剧,从不依赖夸张造型与离奇剧情,而是用历史真实与人性深度打动观众。
《亮剑》中,李云龙的军装永远沾着泥土与硝烟,赵刚的衬衫常打补丁,女兵田雨虽清秀却从不化妆——这些细节并非“不精致”,而是对历史的尊重。
剧中没有无敌的主角,士兵会受伤、会牺牲,会为粮食发愁,正是这种“不完美的真实”,让观众感受到抗战的残酷与英雄的平凡伟大。
《我的团长我的团》更是将“艰苦”刻画到极致:士兵们穿着破烂的军装,面黄肌瘦,甚至因缺药而忍受病痛,但他们眼中的信念与挣扎,却比任何浓妆造型都更有力量。
这些经典的成功证明:抗日剧的核心,在于对历史的敬畏、对人性的挖掘。
创作者无需用“浓妆短裙”博眼球,只需沉下心考证历史细节——一件补丁军装、一碗野菜粥、一次真实的战斗场景,都比离奇造型更能打动观众。
也无需用“穿越剧情”制造话题,只需还原先烈们的真实经历——他们的坚守、牺牲与信仰,本身就是最动人的故事。
抗日神剧的“造型失真”,看似是审美问题,实则是对历史敬畏的缺失。
当战场沦为秀场,当先烈被娱乐化,我们失去的不仅是优质的影视作品,更是对历史的正确认知。
对抗日题材创作者而言,尊重历史不是“束缚”,而是创作的根基——唯有扎根历史土壤,才能拍出有温度、有深度的作品。
对平台与审核方而言,需加强对历史题材的把关,避免“流量至上”的作品误导公众。
对观众而言,也应提高辨别能力,用投票抵制神剧,让真正尊重历史的作品获得应该有的关注。
历史从不是任人改编的,那些在战火中牺牲的先烈,更不该成为神剧博眼球的工具。
希望未来的抗日剧,能回归“铭记历史、缅怀先烈”的初心,用真实与敬畏,讲述好属于那个年代的悲壮与荣光。
来源:垄上星工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