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他烧掉自己那件衣服,不是为了伪装身份,是为了烧掉过去那个在村里教书、被女人牵着鼻子走的傻子。
徐庆利死了,田宝珍活成了人上人,没人说她坏,却没人敢说她对。
徐庆利不是被法律判死的,是被他自己一步步走死的。
他逃,不是因为怕坐牢,是怕别人知道他没用。
他砸死倪向东那一下,不是为了活命,是为了证明自己还能“动”。
他烧掉自己那件衣服,不是为了伪装身份,是为了烧掉过去那个在村里教书、被女人牵着鼻子走的傻子。
他以为换了身份证,就能换命,可他忘了,命不是纸,烧了就能重印。
田宝珍没动手,但她动了心。
她知道徐庆利没出息,但她没说。
她看着他醉酒骂人,看着他蹲在路边哭,看着他去包德胜家求饶挨打,她什么都没做。
她不是没心,是她的心早就在城里被磨成了铁。
她要的不是爱情,是能站稳脚跟的台阶。
包德胜给的不是爱,是户口、房子、稳定的工作。
她嫁过去那天,不是婚礼,是投胎。
包德胜死了,她没哭,她去翻他的账本,查他收的礼金流向,找谁动了手。
她不是在查凶手,是在查自己还能往上爬多高。
倪向东死的时候,没人知道他是真凶。
他杀包德胜,不是因为仇,是因为他想抢钱,想翻身。
他以为城里人都是傻子,拿个假身份证就能当体面人。
他没想到,徐庆利比他还怕死。
徐庆利看到他快死,没报警,没叫人,他第一反应是:完了,我逃的事要暴露了。
他砸下去,不是为了替人顶罪,是为了让自己不被发现。
他用倪向东的身份活着,不是想赎罪,是想当一个“别人眼里的好人”。
可他忘了,人活在别人眼里,早晚会被看穿。
吴细妹呢?
她杀了人,逃了,再嫁,再杀人,再逃。
她每一次选择,都是因为男人给不了她安稳。
她以为嫁对人就能过上好日子,可她不知道,好日子不是靠男人给的,是靠自己撑起来的。
她最后没死,是因为有人替她扛了罪,可她也没活明白。
她一辈子都在找一个能让她不害怕的男人,可她从没问过自己:你怕什么?
你怕穷?
怕被人打?
还是怕没人要你?
田宝珍不一样。
她不怕穷,她怕没路走。
她没嫁错人,她嫁的是一个能让她站住脚的地方。
包德胜死了,她没哭,她没闹,她没回头找徐庆利。
她去考了学历,进了单位,升了职,换了城市,连口音都改了。
她不是冷血,她是清醒得可怕。
她知道,感情救不了人,只有自己能救自己。
她没害徐庆利,是徐庆利自己选了死路。
她告诉他跑,不是想害他,是她以为他能跑得掉。
她没想到,他连逃跑的胆子都没有,只能靠杀人来活。
徐庆利死前,有没有想过,如果那天他没去包家,没喝酒,没骂人,没去找倪向东,会不会还在村里教书?
会不会孩子已经上小学了?
会不会田宝珍哪怕没嫁包德胜,也还会回头看一眼他?
他没想。他只想着:我这么惨,凭什么她过得好?
田宝珍没想过自己该不该负这个责。她只想过:我得活下来。
吴细妹一辈子都在逃,逃男人,逃命,逃责任。
田宝珍没逃,她站在原地,把烂牌一张张打出去,打出了一条活路。
她没杀人,可她让两个人死了。
一个为她放弃一切,一个为她背了黑锅。
她没说对不起,她也没说不后悔。
她只是继续往前走,走得比谁都稳。
你见过一个女人,没哭过,没闹过,没求过人,却把整个命盘都翻了个面吗?
你见过一个人,没动手,没撒谎,没装可怜,却让两个男人为她丢了命,她自己却活成了全村最体面的人吗?
她不是赢家,她是唯一没被命运打垮的人。
徐庆利死得冤吗?冤。可他死得活该吗?也活该。
他不是死在法律手里,是死在自己不敢面对现实的懦弱里。
田宝珍赢了吗?赢了。可她赢的,是孤独。
她没有孩子,没有丈夫,没有家。
她有房子,有工作,有存款,可她夜里一个人吃饭的时候,会不会想起那个蹲在城郊桥洞下,喝着劣质酒,说“我明天就去上班”的男人?
她没说,她也没哭。
她只是把身份证复印件又看了一遍,然后锁进抽屉。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那天,她没说“你快跑”,而是说“我陪你去自首”,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徐庆利不是怕丢脸,而是怕对不起良心,他会不会活到现在?
你有没有想过,田宝珍不是不爱他,是她知道,爱救不了一个不想自救的人?
她不是坏人,她是那个在泥潭里,没伸手拉你,但自己爬出去了的人。
你现在骂她,是因为你心里也怕——怕自己有一天,也会变成那个连爱都不敢要的人。
可你敢不敢承认,你心里最怕的,不是她赢了,是你不敢像她那样,活着?
你敢不敢说,你要是她,你能不能活下来?
来源:顽强雪碧E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