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弹幕刷到飞起时,现实里吴细妹的原型正蹲在自家田埂上,给合作社的新辣椒苗浇水。
“她怎么还不跑?
”——弹幕刷到飞起时,现实里吴细妹的原型正蹲在自家田埂上,给合作社的新辣椒苗浇水。
去年她账上第一次出现六位数,村里女人凑钱给她买了部二手小车,车钥匙拴着红绳,像给当年那条被锁链磨破的脚踝打了个潦草的蝴蝶结。
跑?
跑得了山路,跑不掉脑子里的那根绳。
北大报告说,四成以上女性还在靠“别人眼里的好”呼吸,吴细妹把报告折成四折,垫在腌菜缸底下——纸面数据哪有缸里酸菜实在。
她只记得小时候妈把唯一鸡蛋夹给弟弟,自己舔掉筷子上的蛋黄渣,甜味记了三十年,后来丈夫把碗砸在她额头,血滴进眼眶,世界一下子回到舔筷子的瞬间:原来还是那块渣。
剧里田宝珍考上大学那天,弹幕飘过“爽文”。
现实更抠门——原型姑娘第一年没考上,学费是全村女人按手印凑的,有人把陪嫁银耳环都塞她包里。
现在她公司开在县开发区,招的客服八成是隔壁村离婚带崽的姐妹,工资四千起步,比当年介绍人嘴里的“好人家”靠谱多了。
白皮书说县域女性创业占比六成,听起来像胜利,她私下吐槽:不是敢闯,是工厂倒班一月两千八,孩子奶粉一罐四百,账算清了,胆子就肥了。
精神暴力入法的新闻冲上热搜那天,吴细妹前夫正在村口小卖部赊烟。
店主把收款码换成他儿子照片,老头嘟囔“家丑外扬”,烟还是递过去了。
没人告诉他,妇联的施暴者数据库已经把他标红,下次再伸手,系统会弹窗提醒:此人曾限制配偶人身自由。
技术冷冰冰,但比当年劝“忍一忍”的亲戚像人。
剧播完一年,剧组回村拍纪录片,镜头扫过曹天保家的旧屋,墙皮上还留着“根治癫痫”的小广告。
村医说,去年那孩子要是生在今天,121种罕见药进医保,报销七成,不至于把爹逼到去抢。
话出口觉得晦气,又补一句“命”。
旁边女人翻白眼:命是医保局文件,不是菩萨。
最魔幻的是彩礼。
专项行动后,全县平均彩礼从十八万跌到十万,媒婆生意腰斩,转行卖保险。
吴细妹的侄女去年订婚,男方试探“八万八行不行”,姑娘把合作社分红截图甩过去:我一年挣五万,差你那点?
第二天男方爸妈提着猪后腿上门,笑成两朵老菊花:人家不是要钱,是要个态度。
夜深,女人把账本摊在炕上,数字像一排小灯笼,照得人脸发烫。
有人提议把合作社改名叫“逃跑俱乐部”,被笑声淹没——跑啥呀,地在这儿,根在这儿,现在轮到她们给土地拴绳子。
辣椒苗明天要培土,睡吧。
窗外月亮肥得流油,照在当年那条山路上,现在铺了水泥,大巴每天两趟,四十分钟到县城。
车还是那辆车,绳却松了。
来源:乐观的芒果g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