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老杜不是冲动赴死,他选择和翁连旺同归于尽,只为让黎晴活着把“回家的路”送出去
老杜不是冲动赴死,他选择和翁连旺同归于尽,只为让黎晴活着把“回家的路”送出去
海风硬得像刀子,船在浪里一沉一浮
老杜把船开到大海中央,忽然掉头,枪口抬起的一瞬间,人人愣住
他说了一句不高不低的话,像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
“我只是想回家,你们难道不想回家吗?”
那句话听着平静,可把人心一下子攥紧了
原来所谓“回家”,不是回一扇门,是把活路给所有人打开
他把船开到海中央才动手,是三重考量组成的冷静方案
第一
在岸边动手,特务随时能逼出一个船夫追上去,一艘木浆小船,追上黎晴只在刹那之间
第二
岸上有百姓,他不愿把无辜人命押在赌桌上,这是地下党的规矩,也是他自己的底线
第三
越靠岸,越容易引来同伙支援,定海的敌人不止眼前这几个人,一旦枪声响起,援兵跟着涌过来,他再硬,也扛不住疯狗群咬
只有拉到海的腹地,浪声能把枪响吞没,才有胜算
你可能会问,干嘛不索性在半途扔颗手榴弹,自己跳海游走?
他没在中途扔手榴弹跳海,是怕有漏网之鱼活着上岸继续追杀黎晴
这是最残酷的算计:与其赌一个“可能全灭”,不如拉到确定“无人能活”
当他拉弦的那一刻,其实是把生还的概率让给了黎晴
他知道自己中弹后已动弹不得,与其让翁连旺苟延残喘补枪,不如一把端了,以命封死追杀的最后出口
这部剧里,“回家”像根暗线,绕着每个人的心口打结
“回家”,是整部剧的暗线
小钱跟妹妹约好要一起回去过年,明知道不可能,他还笑着说要迎着海峡游回去
小钱死后,妹妹真的朝那个方向下了水,我不敢断言她能游到哪,但我知道,那就是她的方向
也许这就是吴石当年放她走的原因——一个人心里有了方向,哪怕生死未卜,也不算迷路
王碧奎、阿美、学成这些普通人,嘴上不说,心里都装着大陆的炊烟
两位母亲把孩子留在那边,夜里吭哧一口气,都是为那两张小脸
朱枫来台前,丈夫和孩子在上海等她,她还是硬生生把自己交给任务,直到吞金,也没能回去看他们一眼
聂曦说等任务完成带女儿看海,海还是那片海,人却没了
陈宝仓惦记家乡的驴肉火烧,吴石爱听的家乡戏,都是“我想回去”的另一种说法
可他们牺牲后,骨灰绕了一大圈,很多年才慢慢回到土地里,没有一声抱怨
连罪魁祸首也想回家
据旧闻记载,蒋介石在局势崩坏时对蒋经国有过交代,大意是“将来不论局势怎样,我百年之后要回奉化老家,回祖坟”
这话听着有点悲凉,也有点讽刺
自信点,这不是暂时回不去,是一直回不去了
历史的潮水已经向前,他却还在回望岸上的一块老石头
比起“回不去”的无奈,更刺眼的是“为什么回不去”的答案
有人说老杜死得不合理,早干嘛去了?
真要那么简单,哪轮得到我们坐在屏幕前议论
老杜不是鲁莽,他稳到让人心惊
他坐飞机来定海,正撞上翁连旺那拨人抓黎晴
名不正言不顺的他才是最危险的那个,他偏偏反客为主,拿着派头检查对方证件,脸不红心不跳
隔着屏幕看我都替他捏汗,可他像在例行公事
能在狭路相逢时把恐惧压到心底,这样的人,最后绝不会做“图一时痛快”的决定
再回到那条船
风更大了,海面像一块揉碎的锡纸
他一边掉头一边点人,枪声跟浪拍在一起,听不出先后
等他中枪倒下,胳膊还在发力
你如果站在他脚下的位置,就会明白,“跳海逃生”不是勇敢,是侥幸;
“同归于尽”不是绝路,是把黎晴的生路往前推一寸再推一寸
如果他只顾自己活命,那才真的不合理
剧里还有一个让人咬牙的名字,蔡孝乾
阴影里的人影一晃,他就怯了
有人在戏里评论他,说这种内心不坚定的人一旦被抓,会把所有人都卖了
你看,他与老杜之间,隔着的不是胆子大小,是“相信什么”的底线
老杜信的不是“我能不能活”,而是“消息能不能活”
这听着抽象,落到实处,就是那颗在最后一刻才被拉开的手榴弹
说到底,老杜要回的“家”,不是他一个人的炊烟,是所有人能走得回去的大陆
他知道,只要黎晴把情报送出去,舟山解放,更多的地方就会解放
那时候,王碧奎能回到菜市口吆喝,阿美能在巷子口喊孩子回家吃饭,学成能在屋檐下写作业
有人会在黄昏里提着一网子鱼走过石板路,脚步一深一浅,像没发生过什么
他把自己的命折成一张渡船票,递给黎晴,也递给看不见的千千万万人
“我只是想回家”
这句话简单得像叹气,却比任何豪言都要硬
那些愿意把生死放在身后的人,往往说得最少,做得最多
当海面重新归于平静,唯一没有沉下去的是他替人点亮的那一点微光
我们这些坐在屏幕前的人,或许该把“合理不合理”的尺子放下,问一句更朴素的问题——如果是我,会怎么开那条船
有人用脚步回家,有人用命把回家的路照亮
来源:草上飞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