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看着金月姬道：“你被批斗过吗？”金月姬微微出神，继而苦笑着道：“崔主任也是为了帮助我进步，犯了错误挨批斗很正常。”我想了想，笑着问：“批斗真能帮助进步吗？”金月姬道：“我也不知道，厂里有人说胡总该接受批斗。”

第214集

我看着金月姬道：“你被批斗过吗？”金月姬微微出神，继而苦笑着道：“崔主任也是为了帮助我进步，犯了错误挨批斗很正常。”我想了想，笑着问：“批斗真能帮助进步吗？”金月姬道：“我也不知道，厂里有人说胡总该接受批斗。”

我指着自己的鼻子，不可思议地道：“有人要批斗我？”金月姬道：“厂里流传着很多关于胡总闲言闲语……”金月姬观察着我表情，没有继续讲下去。我哭笑不得道：“说说看，她们背后怎么议论我？”

金月姬沉默几秒后，盯着我的眼睛道：“他们说胡总是色胚，乱搞男女关系。”金月姬说完，我终于明白车间的女工人看我的眼神为什么怪怪的了，原来都把我当色狼了。我也明白刚才我抓金月姬的胳膊，她那么害怕了。

我摸摸下巴道：“你看我像流氓吗？”金月姬端详着我道：“不像，至少我没见过胡总这么英俊的流氓。”金月姬说完，我挺欣慰的，挠挠头道：“一般般啦，她们为什么觉得我是色胚？”

金月姬顿了顿道：“以前她们对胡总评价很高，前一阵子你到平壤出差，胡总乱搞男女关系的谣言在厂里传开，大家都觉得胡总是流氓。”

金月姬说着，我想到金锦日，这小子前一阵子散布过关于我的谣言，我以为厂里员工能明辨是非，没想到她们都听信谣言，看来群众都是盲目的，喜欢八卦，喜欢捕风捉影。我没有说话，金月姬补充道：“最开始散布胡总是流氓的，是郑美香，她喜欢在背后议论胡总。”

我疑惑地问：“郑美香是什么人？”金月姬道：“我们三车间生产小组组长，我跟胡总说的这些，胡总不要跟郑组长说，不然她肯定刁难我。”我平时不怎么管车间生产任务，都是老马和老包在负责。

车间组长，车间主任，都是老马和老包决定。郑美香虽是三车间组长，我对她没有任何印象。我也不记得自己得罪过她，我和厂里女工人打交道不多。我心想，有机会还是找郑美香谈谈。我看着金月姬道：“你好像怕郑美香？”

金月姬道：“她是组长，我们的工作任务都是她分配，郑美香和崔主任关系好，大家都争着讨好她。”我跟金月姬道：“车间的事我很少管，没想到关系这么复杂。”金月姬小声道：“刚开始大家关系还行，崔主任来后，大家的关系变得很微妙。”

我点头道：“我知道了，你等会要去见崔正光吗？”金月姬道：“不去不行，崔主任说一不二，不听他的话，就会被针对。”我黑着脸道：“有时间我找崔正光谈谈。”金月姬道：“胡总还是不要找他谈了，千万不要让他知道我们在背后议论他。”

金月姬有点紧张，她确实非常怕崔正光。我安慰她道：“我不会跟他说，你跟我说过这些。另外，在我们东方制衣厂，他不敢把你怎么样。”金月姬道：“谢谢胡总，胡总还是不要插手这件事了。”

我看看金月姬道：“那行，我先走了。车间的边角料你可以拿走，我跟厂里保安打招呼了，他不会为难你了。”金月姬送我到车间门口，跟我说声谢谢，回到车间做卫生。我沉思片刻，大步回到办公室。

刚到办公室，发现金玉婷坐在老马大腿上聊天。金玉婷羞涩地站起身，红着脸跟我道：“胡总，您还没回家？”老马不顾及影响，从背后抱住金玉婷，鼻子凑近她的脖子嗅了嗅道：“老婆，你越来越香了。”

金玉婷的脸更红了，她推开老马道：“胡总在呢，我们又没结婚，不能喊老婆。”老马道：“你都给我生儿子了，怎么就不能喊老婆？”

我尴尬地道：“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搅和了你们的雅兴。”老马指着旁边的沙发道：“坐，这么晚了不回去找金孝珠同志交作业，来办公室干什么？”我跟老马道：“金孝珠在娘家养胎，不需要我交作业，你们准备在办公室写作业？”

金玉婷听不懂我们的弦外之音，不解地问：“老师布置作业了？”我哈哈笑道：“你就是老马的老师，你可以给他布置作业。”金玉婷更加迷糊了，疑惑地看着老马等他解释。老马道：“你不要听他胡说，我们的作业早就完成了。”

我扫视一眼办公室道：“老包和王佳怡去哪里了？”老马道：“找地方写作业去了。”我笑着摇头道：“老包这个老实人都被你带坏了。”老马道：“他就是装老师，其实一点不老实。”我在沙发坐下，扔给老马一根烟道：“你听说过郑美香吗？”

老马笑道：“三车间的组长，怎么，你看上她了，想跟她一起写作业。”我翻了个白眼道：“你以为我和你一样，见到谁都想一起写作业，我听说她在背后散布谣言，说我是老色胚。”老马笑得前仰后合，指着我道：“老胡，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你的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我黑着脸道：“你瞎说什么呢。”老马盯着我道：“ 我觉得老色胚很符合你的气质，你是不是对人家做什么了，人家才说你是老色胚。”我瞪着老马道：“我是那种人吗？”见我生气了，老马笑着道：“好啦，跟你开个玩笑。要不要我立规章制度，禁止员工背后议论厂里领导？”

我摆摆头道：“不用了，嘴长在别人身上，人家背后议论你也不知道。”老马起身过来，把手搭在我肩上道：“你明白就好，说你是色胚，总比你说你是太监好。”我一巴掌重重拍在老马肩头道：“你再乱说，我就让你变太监。”

老马想了想，严肃地跟我道：“这样吧，你要是真的在乎名声，我找崔正光帮忙，在他下次的思想教育大会上给你正名。”我摆头道：“还是算了，我可不想被他洗脑。”老马道：“肤浅了，崔主任管理厂里员工很有一套。”

我看着老马道：“你都从他那里学到了哪些歪门邪道？”老马认真地道：“不是歪门邪道，是斗争的艺术，是批评的艺术，是追求进步的艺术……””

我忍不住笑道：“你搞笑的吧？”老马一本正经地道：“我没跟你开玩笑，崔主任教了我两招管理工人，一招是思想武装，对工人进行主体思想教育，感恩将军的教育。让他们认识到多生产一件衣服，就是多回报将军的一份恩情，工人生产积极性还真提高很多。”

我愕然地看着老马道：“这都行？”金玉婷严肃地道：“将军恩情永不忘，我们朝鲜人对伟大将军的爱很深。”我看着金玉婷道：“我也很崇拜伟大将军。”说完，我又看向老马道：“第二招是什么？”

老马道：“就是让女工人相互监督，在他们之间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的活动。”老马这么一说，我立刻明白怎么回事，崔正光这是把国营工厂那套管人的方法搬到我们厂了。

这种方法在管人方面很有用，但有那么一点不人道。这种检举揭发制度，会导致员工之间的相互怀疑和猜忌，导致人和人之间的不信任。我严肃地看着老马道：“在我们厂里搞批斗大会，这样合适吗？”

老马道：“又不是批斗咱们老板，都是下面工人们相互批斗，你还别说，自从崔主任入驻咱们厂之后，厂里的工人老实多了，对我也尊重多了。”

我平静地道：“明天中午，你让郑美香来办公室找我，我想找她谈谈。”老马道：“她现在在宿舍，要不要把她喊来？”我跟老马道：“现在很晚了，就不打扰她们睡觉了，明天吧。”

老马想了想道：“那也行，郑美香和崔正光是亲戚关系，你要是不方便和她沟通的话，我让崔正光找她沟通。”我看着老马道：“我明天亲自和她沟通。”

老马道：“厂里订单两个月就全部完成了，现在全部车间都投入生产，每个月开销很大，需要更多的订单。”我认真点头道：“薛总让我最近去一趟平壤，要和我谈追加订单的事，我抽时间过去一趟。”

老马叹气道：“前一阵子厂里订单都排不过来，自从金锦日那小子妖言惑众，说金正旭倒台了，老包的客户听说后，取消订单。现在得知金正旭没事，又厚着脸寻求合作，我们都拒绝了。”

我跟老马道：“客户愿意再次合作也别急着拒绝。”老马道：“反正我看不惯那帮孙子，按照之前签的合同，单方面取消订单要赔偿损失，他们不认合同，也不进行赔偿。”

来源：朝鲜视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