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吴石把枪收回皮套,转身让翁连旺滚,又把跟了自己七年的聂曦连夜调去千里之外,这一连串动作在档案里只占三行字,却把小钱的命、女儿的安危、毛人凤的冷眼全算进去了。
吴石把枪收回皮套,转身让翁连旺滚,又把跟了自己七年的聂曦连夜调去千里之外,这一连串动作在档案里只占三行字,却把小钱的命、女儿的安危、毛人凤的冷眼全算进去了。
小钱咽气那晚,翁连旺用妹妹做饵,逼小钱去偷那本写着女儿涂鸦的笔记本。
本子没政治秘密,只有孩子随手画的“爸爸回家时间表”。
翁连旺需要交差,毛人凤需要把柄,小钱挡在中间,只能死。
吴石赶到时,小钱胸口插着匕首,手里攥着被撕掉一半的画纸,血把“回家”两个字泡得发胀。
吴石没拔枪,他盯着翁连旺看了十秒,记下对方领口那道新缝的线——那是毛人凤手下特制的制服,针脚比旧款多两针,防撕裂。
这个细节告诉他:翁连旺已经拿到护身符,动他就是动毛人凤。
吴石把哭腔咽进喉咙,转身离开,第二天让警卫把翁连旺的调令送到办公室,副科长,明升暗降,却算“立功”。
赶走聂曦更干脆。
聂曦跟吴石七年,知道太多,也最容易被“意外”。
吴石给他批了一张去西南的火车票,座位号13车13排,再塞给他一封没封口的信,信里只有一张空白纸。
聂曦上车后才明白:空白就是答案,从此别再写信,别再回头。
档案显示,聂曦在西南活到了八十三岁,临终把那张空白纸烧掉,灰撒在长江。
翁连旺没高兴太久。
1954年,毛人凤失势,翁连旺被新账旧账一起算,副科长位子还没坐热,就被送去西北“交流工作”,档案里写着“因健康原因长期休养”,实际再没回京。
他当年用来逼小钱的妹妹,后来嫁到外地,改姓换名,至今不肯提哥哥。
吴石的女儿活到成年,不知道父亲当年为何放过杀“小钱叔叔”的凶手。
她只记得父亲有天深夜回家,蹲在门口把那双沾土的黑皮鞋擦了半小时,擦完把鞋油扔进桶,鞋油盒上印着“永久”两个字。
省警务处1951年3月密电记录了吴石的一句话:“动手容易,收手难,收不住,下一个流血的就是孩子。”电文被毛人凤批了“已阅”两个字,笔画很轻,像怕戳破纸。
吴石没赢,也没输。
他让小钱死得不算白死,让女儿活得不沾血,让聂曦逃过车轮,让翁连旺在更大的锅里被熬。
他自己留在原地,继续陪高层下棋,棋子是命,棋盘是夜。
现在回头看,吴石那一夜的“放过”其实是把刀递给了时间,时间替他把该切的都切了。
他没信法律,也没信老天,他信的是“谁先眨眼谁就先死”,所以他睁着眼送走所有人,再独自关灯。
你换作是他,你会把枪对准翁连旺的眉心,还是把车票塞进聂曦口袋?
你敢保证你扣扳机时,子弹不会拐弯飞向你女儿?
来源:奇幻芒果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