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血顺着台阶往下淌，庄皇后手一抖，龙袍上的金线被染成暗红。她以为替儿子扫清了所有障碍，却不知道，那一刀也把自己埋进坟场。三个月后，凤承阳亲手把供词递到宗正寺，罪名只有四个字：弑君，母后。

亲妈把刀捅进皇帝胸口那一刻，十五岁的凤承阳就站在帘外，看得一清二楚。

血顺着台阶往下淌，庄皇后手一抖，龙袍上的金线被染成暗红。她以为替儿子扫清了所有障碍，却不知道，那一刀也把自己埋进坟场。三个月后，凤承阳亲手把供词递到宗正寺，罪名只有四个字：弑君，母后。

宫里老人后来回忆，那天凌晨，御街铜锣敲了九下，声音闷得像砸在人心口。庄皇后被押出长乐殿，发髻仍用十二旒凤钗固定，步子却快得几乎跑起来。没人敢抬头，只听见她反复问侍卫：承阳呢？本宫要见承阳。回答她的只有铁链拖地声。

凤随歌回京的消息比预计提前了五天。他带兵进城那天，城门守将直接跪了，不是怕刀，是怕那张脸。先皇后旧部只看一眼，眼泪先掉。庄皇后最怕的就是这场景，活人比死人难对付，死人不会开口，活人能把十年前的旧账翻得明明白白。

她当年用一封伪造的手谕，把慕容家三百口送进天牢，又连夜让刑部把卷宗做成铁案。皇帝其实知道漏洞在哪，但他更想借刀，前皇后死在慕容家送的香囊下，这口气他忍了七年。皇帝放任凤随歌去查，放任庄家坐大，等的就是母子互咬那天。

凤承阳从小被灌输一句话：皇位才是护身符。庄皇后怕他心软，让他亲手射杀陪伴三年的白鹿，说帝王不需要朋友。她没注意到，儿子回寝宫后吐了一夜，第二天把鹿骨埋在了御花园最偏僻角落，上面种满白花。那花叫随歌，是先皇后生前最爱的品种。

皇帝咽气前，曾把凤承阳叫到榻边，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护住随歌，别学你母后。这句话被记录在起居注里，墨迹被水渍晕开，没人知道是汗还是泪。庄皇后以为烧掉遗诏就能让儿子唯命是从，她忘了，孩子长大首先学会的不是感恩，是判断对错。

凤随歌没死，是皇帝留的最后一手。暗卫把他从死人堆里扛出来，藏在江南水师。那几年他装成哑巴，靠抄经书换口粮，抄到手指变形。回京路上，他收到密信，只有五个字：母债子偿否。落款是凤承阳。那一刻他知道，自己不是回来复仇，是来接一个被权力逼疯的女人回家。

庄皇后最后见的一个人，是慕容曜。她提出交换：用凤随歌的命换慕容家翻案。慕容曜只回了一句：慕容家要的不是昭雪，是你认错。那天夜里，她写了十二页自白，字字血泪，却绝口不提自己错在哪。她把信塞进凤承阳寝宫门缝，等来的却是宗正寺的拘票。

行刑前夜，凤承阳去牢里送了一碗羹。庄皇后头发散乱，仍想找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我是你娘。少年用勺子搅着汤，声音平静：我娘在十五年前就死了，死在御花园那口井里。他指的是先皇后。庄皇后愣住，突然大笑，笑声尖得吓人，停住时嘴角全是血。她咬断了自己的舌头。

史载，庄氏自尽收场，用的是撕开的衣角，结打得极牢。凤承阳登基后第一道旨意，是给慕容家修祠，第二道，是废除夜审。大臣们以为新帝心软，只有贴身太监知道，他再没踏进过长乐殿，那里被改成库房，堆满旧书。每年先皇后忌日，皇帝都会独自去御花园，白花丛里坐到天亮。

故事传到民间，说书人添油加醋，把母子对峙说成修罗场。其实真相更简单：一个被权力吓坏的孩子，亲手把恐惧关进笼子。他付出的代价，是余生再不敢正视母亲的画像。画像挂在宗庙最角落，每年只有除夕擦洗一次，太监们发现，画布上总有一道划痕，从眼角划到嘴角，像泪，也像刀口。

来源：城市观喷泉的绚丽